Angerboda

恢!复!单!身!(≧∇≦)/

刀剑戏话:百鸟锋鸣(下)

目录:  ⁄(⁄ ⁄•⁄ω⁄•⁄ ⁄)⁄.

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我明明很认真,明明没搞笑……你笑了……

那为什么我搞笑的时候你却不笑啊啊啊啊啊。゚(゚´Д`゚)゚。


刀剑戏话:百鸟锋鸣(3)


“来迟了,望您见谅。”

数珠丸恒次跪坐在疲惫不堪的女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向她问好。

“我觉得,许久未见,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方,也应该来向您问个好,实在没想到您会如此虚弱……”

“咳咳……没事,妾身也很想念数珠丸啊……”

审神者已经无法坐立了,她躺在正厅的榻榻米上,底下垫着长谷部刚刚取来的垫子。

“有很多话想告诉你,但你从来不肯入我的梦中,又远在京都……现在好啦,终于能好好的跟你说说话了。”

女人向着数珠丸伸出手,待紫色的僧者靠近后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该交代的,我也交代给他们了,任务什么的,三日月他们会帮我做好的,不要紧。”

“我长居京都,不能时时刻刻为您念诵祝祷,实在抱歉,不过若是真的有重要任务,请务必让我也出一份力。”

“哈……我就是喜欢数珠丸的这点,你虽有佛心,却没有江雪那么避讳杀戮,江雪总让我觉得,太清高了……”

“审神者殿下?”

“啊抱歉抱歉,我最近负面情绪太多了,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而且江雪虽然慈悲,只是眼下,估计他也不会再那么软弱了……我做错事了啊数珠丸……”

“何事呢?审神者殿下?”

“我没有帮江雪找出宗三与小夜的所在,结果现在害的,他的两个弟弟惨死在三条的手下……我的灵力当真是不稳到了如此地步啊……连你们的行踪都感觉不出来了。”

“您身体不适,想必江雪殿下不会责怪于您。”

“若他能谅解就最好了……对了呢数珠丸,我找你来,其实也不是为了让你参与任务,只是一个背叛者的话,相信其他家族也能完成得很好,我找你,最重要还是想与你说说话。”

“是,我听着呢。”

“数珠丸明明不厌倦屠戮,为什么不争呢?”

女人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紫色的僧人。

“你拥有的,是并不逊色于三日月的实力吧?若是可以……”

“您过奖了审神者殿下,在下与三日月殿下差了很多,在下并没有如您所认为的那样擅长战争,比起战斗,我可能更擅长防御和守护。”

“嗯,也是呢,你的治愈能力也是相当出色的……能否治愈我这副残败的身躯呢?”

“您的病,已经不是任何能力可以治愈的了……而且硬要说的话,我的能力跟药研殿下的治愈是有区别的,您忘了吗?”

您是注定要走,无可避免……

“啊啦……一不小心连这个都忘了,我的记性真的是……但是,刚刚数珠丸提到了守护吧?”

“正是。”

“你想守护谁呢?青江吗?”

“……对。”

他其实还对江雪抱有愧疚,但总觉得,在审神者刚刚提过江雪的现在,还是不说为妙。

“你想跟他一起存活到最后吗?”

面前,来自审神者的莫名劝诫还在持续着。

“那是自然,所以,在下希望贞次也不要掺和进这场战争中来。”

“但是数珠丸……对不起,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压着没说……回避游戏,并不等于可以活到最后啊……当我死了以后……”

没有御神件,失去能力的能力者们……

“全部都会死。”

“…………”

女人将这个残酷的结果告诉给了面前的僧者,然而却像在泥沼中扔了一块石子儿,没有惊起任何的波澜。

“是吗。”

到最后,数珠丸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谢谢您的提醒,我跟贞次会顺应自己的道路的。”

就算是有着几百年阅历的审神者,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原本打算蛊惑数珠丸加入游戏战争,所以才刻意将他与其他人的时间差了开来,但是现在,她连有没有效果都无从判断。

大厅内一时间有些冷清,除了女人沉重的喘息外,过去很久才有新的声音加入。

不详的,如同鸟类振动翅膀的声音。

“哎?有鸟吗?”

数珠丸转过头去,想去门外探查一下状况,但是刚站起身就被女人拽住了衣角。

“审神者殿下?”

女人拉着他的衣服,似乎是一口气没有跟的上来,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审神者殿下!?”

长谷部不在的当下,数珠丸只能将门外的事抛在脑后,优先选择了照顾虚弱的巫女。


而此刻的外庭简直是一团混乱。

多到看不清的鸟儿疯狂地向下俯冲,企图用尖利的鸟喙啄瞎啄伤聚集在门口的五个人,烛台切一边护住眼睛,一边撞开了宅邸的玄关,努力寻找可以躲避疯鸟们的建筑物。

“拜托了啊喂,别啄眼睛啊,再啄一只眼睛我就全瞎了,啊啊啄脸也不成!”

“哈哈……会毁容呢……”

“三日月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习惯了……”

只是虽然笑着,三日月回给一期的却是狼狈到不行的笑容,就在刚刚的一瞬之间,他虽然用钟摆游戏回避掉了大部分的攻击,但额头那儿还是被不知名的鸟儿啄了两口,此刻正向下留着鲜红的血液。

蜂须贺稍稍落后了一步,比起躲避他优先选择了主动进攻,大片金色的雷暴直接从空中炸开,烧成连成一线的火花,带着焦味与火花的鸟类尸体纷纷从空中落下,只是这样减少不了太多的数量,他自己还是被疯狂进攻的鸟类啄得浑身是伤。

“护住眼睛,先回正厅去。”

一期拽住蜂须贺,想带着他一同往刚刚出来的房子里跑,然而没走几步就发现了更加可怕的事实,那群鸟儿们不知是受了操控还是真的聪明的熟知人类思维,跑在最前边的烛台切和三日月连正厅的门都没摸到,就遭遇了鸟儿们的围堵。

大波黑色的乌鸦凝聚成墙,将唯一的通路彻底堵死,就算想逃去别的房子,只怕也会在半路就被拦下。

“连逃都不给逃啊……”

烛台切护着眼睛一脸无奈,他跟蜂须贺是受伤最惨的两个,除了眼珠子还好好的挂在脸上,其他地方满是细小而深的啄痕,身上的衣服也没起到多少的保护作用,早就被啄出了一个个的洞眼。

而此刻,比起还能用惊雷给予些许打击的蜂须贺,烛台切是真真正正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的能力本就不是太突出,在这种情况下更是完全不适用。

“鹤丸在就好了……应该能炸死很多……”

十分钟前还是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男人拔出刀剑,在护住眼睛的同时尽可能的做出些许的抵抗。

“打电话叫他过来?不过我觉得他会连我们也一起炸掉哎。”

三日月指挥着无形的光线,只是灼烧效果比不了蜂须贺的“兴源寺兴里”,光线在鸟群之间不断变化着,逮到可能就聚集在一起,燃起猛烈的大火。

“简直像烧烤派对一样,不过我完全没食欲就是了……”

除了聚光灼烧以外,三日月最为擅长的幻象也成了无用武之地的摆设,鸟目不同于人眼,它们对于光线本就有着无可比拟的敏感度,不像人类那么容易就会受到光线折返的欺骗,三日月在初步尝试过后就放弃了幻象的使用,不管他将自己和其他人的所处地投射到哪个方向,大部分的鸟儿还是能够精准地找到他们真实的位置。

操控概率回避掉部分伤害的过程中,三日月尝试着跟除了躲闪也没其他作为的一期沟通了一下。

“你不考虑也放把火?”

三个人一起的话,应该能加快一下摆脱速度。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惜的是,一期选择了跟烛台切一样用刀,费力的攻击自空中袭击而下的小型敌人。

“还真是要将那个技能封印到死啊……”

“闭嘴可以吗三日月?你要是有空的话还不如多帮帮蜂须贺。”

四个大人被啄的一身血,但烧了一轮又一轮,鸟儿们的数量还是没有实质性的减少,让人禁不住怀疑是不是全城的鸟类都聚集来了这里。

“听说……东京光是乌鸦就有好几万只呢……”

烛台切刚刚一个不小心,差点就让乌鸦把他露在外边的那只眼睛给啄掉,鸟喙从他的眼睑下边擦了过去,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很快从中渗出了红色的血液。

“根本没完没了啊……”

“数珠丸呢,他怎么不出来?”

三日月在情急之中想到了可以倚靠的对象,可是任凭他们在院子里被鸟啄的头破血流,刚刚进门的那个僧人就是没有出门的迹象。

“干嘛去了啊?难道除了眼睛是瞎的,他耳朵也聋了吗??”

“什么?数珠丸殿下瞎了??”

“骗你的,一期,不要我说什么话你都信。”

“…………”

挥舞刀剑的青年停了下来,护着眼睛的同时冷冷地瞄了一下三日月。下一秒,原本还不算太惨的三日月登时就被鸟啄出了两条长口子,一条在手上,一条在脸上。

“你做什么??”

三日月也停下了使用光线的能力,他跟一期在漫天飞舞的羽毛中认真地对视了一番。

“你在抵消我的概率操控??”

“那本来就是我的技能,还给我!”

“不给!”

原本伤势算轻的两个人,要不了一会儿就变成了跟蜂须贺烛台切一样惨兮兮的情况,概率不再生效,只剩下刀光剑影的碰撞。

“喂喂喂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干嘛呢?!”

光忠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够惨的了,完全没想到一下子多出两个跟自己一样境地的家伙,三日月和一期不知是同时停止了概率技能的使用,还是在疯狂的抵消对方已经生效的概率控制,总之场面彻底乱了起来,只剩蜂须贺一人还在认真的使用惊雷轰炸那数量完全没变少的凶悍鸟类。

只是就算是蜂须贺,也渐渐的力不从心了。

“这数量太多了……”

蜂须贺的脸上也开了口子,更可怕的是,在场只有他一个人是长发,有些鸟啄不到他的眼睛,就去撕扯他的头发。

头皮发麻,蜂须贺的力气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

一期最后总算放下了与三日月的互怼,转而去帮助已经快要精疲力尽的蜂须贺,跑到虎彻家当家身边的同时,他还意外的发现了刚刚一直被他们遗忘的小家伙。

萤丸的身体实在太小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那被鸟儿湮没的小小身影。

“喂……萤丸君?”

毫不抵抗的萤丸受到的伤害可以说远超他们四个大人的总和,若换做常人,怕是早就被啄食得连骨架都要散开,但萤丸毕竟有着近乎逆天的复原能力,他虽然被鸟喙所伤,却仍旧固执的想要回家。

“啊啦……萤丸没事。”

他还能断断续续的回应一期,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前行实在是有些困难,他向前走几步,马上就会被乌鸦们拖回来。

“好麻烦……”

即使这样,他也懒得抵抗,他是不死之身,似乎是打算等鸟儿们闹够了再走。

不过,身体受损到如此地步也不惧怕,更是从侧面说明了他的复原之力是多么的可怕。幼童任由鸟类啄伤自己的身体,他则淡定的坐在地上,等待这番凌虐的结束,可没过多久变故便发生了,一只飞过的乌鸦不知为何俯冲下来,一口叼走了萤丸的帽子。

那顶墨绿色的军帽刚一离开萤丸的头顶,大太刀苍白的刀刃就从刀鞘中释放而出,将周围的一大片飞禽全部斩成两段。

“还我帽子!!!”

这股怒气比之刚才受到欺负的时候还要大,来派的最强王者浑身都是杀伐之气,跳起来就是两记超大范围的横向挥砍,一刀砍杀十来只乌鸦绰绰有余。他一边挥刀,一边跑到不远处抢回了自己的帽子。

但即便帽子找了回来,小孩子的怨气也没这么容易消散,他继续挥舞刀刃,加入了清理鸟类的队伍中。蜂须贺,萤丸,还有恢复正常的三日月,再加上使用太刀的一期与烛台切,一行人打得浑身是血。地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尸体,踩在上面就跟踩棉花一样,血浆内脏四溢,弥漫在空中的血腥味也让人作呕,不知长谷部看见这样脏乱的场景会不会崩溃。

但就算崩溃也没办法,此刻最容易崩溃的还是处在危险中的这几个家族当主。

“三日月你又做什么了???”

过没一会儿,一期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竭尽全力地帮自己和蜂须贺回避伤害,可原本只有60%修正率的钟摆游戏,此刻却已经让他们持续好几分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了。

而另一边的三日月还是被啄的半死不活。

“你搞什么??你帮我回避什么?!”

“我没有啊,你运气好……哎哟!”

三日月脸边那缕长长的刘海也成为了攻击的对象,被一只乌鸦叼住后就疯狂的往天上扯,半边脸都疼的不行。

“要帮你把刘海削掉吗?”

“就没有把那只鸟削掉的选项吗?把光忠你的头发削成平头,你会好意思回家吗?”

三日月费劲的把头发抢回来的同时,还不忘怼一句烛台切。

漆黑的乌鸦们,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鸟儿再度于空中集结,汇成大片流动的乌云,找准合适的攻击间隙就再度俯冲而下,分成了两拨。

一拨冲向三日月与烛台切,一拨冲向一期蜂须贺还有萤丸。

从数量上估计,成百上千还是有的,这么多鸟,光是砸下来都能把他们碾成肉酱,除了萤丸以外的其他人都严阵以待,思考着如何利用现有能力将损失压到最小。

他们本应是互相为敌的敌人,此刻却也顾不上那么多,能够在这突如其来的鸟喙下存活就是万幸了。

三日月在心底计算着最佳的回避角度,准备等鸟儿降低到合适的高度就开始动身躲藏,不过没等到那个合适的时点,鸟儿们就像是砸在了玻璃上一样,在他们头顶上空砸出了大片殷红的血迹。

不知何时,淡紫色的防护盾出现在了他们周围,在审神者宅邸旁撑起了一片半圆的拱形区域,如同盛开的紫色莲华一样,层层叠叠数不分明的花瓣层叠加在半空,被鸟类们的联合攻击砸碎了最顶的几层,但越往下就越是坚固,只有鸟类的尸体与血浆顺着浅紫的光线滑落到两侧,像是在莲华中心点上了浓重的花蕊。

“抱歉,来迟了。”

闭着双目的僧者总算从宅邸中走了出来,由他所构筑的安全空间内,剩余落单的鸟儿很快就被解决干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下了一口气。

数珠丸看着浑身是血的四个大人,再加一个除了衣服破烂外躯体完好无损的小孩子,又看了看一地的鸟类尸体,撺住手中的佛珠,似乎轻念了一声佛语。

“你刚刚去哪儿了?”

危机度过,剩余的飞鸟们确认过无法击穿数珠丸的防护盾后,也纷纷飞走散去了。三日月清点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被鸟啄开的伤口又小又密集,根本数不过来。

“审神者殿下突然不舒服,我带她回了房间,她非常虚弱,我实在是走不开,就耽搁了。”

除去萤丸,其他人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糟糕,不过能保住最重要的眼睛,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些鸟是哪儿来的?”

“谁知道……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可以操纵鸟类的技能。”

“来这么一遭突然袭击还真是危险,今天已经算好了。”光忠看了看审神者的宅邸构造,“如果是在野外,又没有数珠丸先生的防御技能的话,绝对会被鸟给拆成散件的。”

“……居然会挑审神者的宅邸门口进行突袭,是不是太大胆了一点?”

蜂须贺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

“而且时机太好了,正好赶上我们几个都在……”

除去死不了伤不了的萤丸,剩下的几家中粟田口和三条就不用说了,一期三日月都是绝对难缠的对手,烛台切代表最强的散家组合伊达组,蜂须贺自己也等同于新选组虎彻和国广的代表,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四个人哪怕有一个被啄瞎眼睛,那于其他游戏人员来说,都是强而有利的条件和机缘。

“说不准,也就是看清这点才来的呢,应该是有情报家的辅助吧……唉唉,伊达组要是能有情报收集就好喽。”

“你家小贞那么强的听力,用来窃听情报应该也不差吧?”

“哈哈,说的也是,要不就这么训练他试试看吧……”

只是眼下,比起贞酱……

烛台切看了看宅邸的四周,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谁都不在。

“嘛,算了,还是快点回家吧。”

他摇摇头,选择了快速脱离。


解说时间~

数珠丸恒次:六根尘入的三世颠倒

多达108层的强力护盾,在张开后几乎可以免疫一切的外界攻击,越向里防护盾越坚固,堪称是所有人中,甚至是能力者出现后的历史上最为强力的防御技能。只要防护盾不是一次性被全部击破,损坏的部分便能够慢慢再生,而想要一次性将108层盾破开的技能是不存在的,除非是月亮自空中落下,那倒还有些许的可能。


刀剑戏话:百鸟锋鸣(4)

被大量的鸟儿攻击所分去心神,因此在那段时间里,烛台切光忠没能好好地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他原本是让大俱利伽罗躲在门外,待他与其他几家告别后再一块回去的,但是经历过刚刚那场性命攸关的生死之战,现在的他再看向门外时,已经无法再探知到大俱利伽罗的气息了。

“拜托……别做冲动的事啊伽罗酱……”

跟三日月他们告别后,烛台切立刻就拨通了鹤丸的手机。

“你能看到鸟儿吗?”

“哎?”

“你要是看不到的话,就带贞酱出去找,那么多鸟儿呢,他应该能听见。”

“出什么事了?”

话筒对面,鹤丸听得有些懵。

“哪儿来的鸟?为什么要找鸟?你找我同类做什么?”

“我觉得就凶残程度而言你不配做人家的同类。”

至少你的嘴巴啄不掉别人的眼珠子。

“伽罗酱八成是去追那群鸟了,他飞在天上的时候手机根本就没信号,我找不到他,你带着贞酱出去找鸟群,但是别轻举妄动,找到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这就去。”

关键时刻鹤丸还是比较靠谱的,听不懂全部,但知道最重要的点就够了,他挂掉电话,带着太鼓钟出了门。


大俱利站在黑龙的身上,在极高的高空俯视下方的那一群鸟儿。

他原本想在光忠受袭的瞬间就冲过去,但是光忠此前一直叮嘱他不要出来,因此在衡量过各方利弊之后他选择了沉默,还好光忠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伤,最后数珠丸出来救场,他在看见鸟儿们向着统一的方向飞走之后,毫不犹豫地就唤出律迦追了上去。

黑龙飞得远比鸟类要高,而占据了制高点的大俱利被黑龙保护在身边,想追踪到最后查出这次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操纵鸟类,这是他从没听说过的技能,几个主要游戏参与家族的人员都在,若是他们之中某位的同族,那就算要攻击,也不至于无差别的连自家成员都一并打伤。

来派的那个倒是不会受伤,有可能是来派的人吗……

大俱利的思维飞快的转着,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萤丸在遭遇袭击后的种种反应,还是觉得不大像。

他被衔走帽子的时候,很明显是真的动怒了,他抱着绝对的杀意要将那群鸟儿们斩杀殆尽,如果是来派的成员,再怎么做戏也不可能让他认真到这种程度。

所以,果然还是考虑散家或其他家族吧……

是某个躲在角落里的,不知名的人……

若是这样,那就必须得想办法将其揪出来,不然的话确实如光忠所说,太危险了。

在有屋顶的房间周围还好,若是不慎走到了宽敞开阔的露天野外,那绝对是要死于鸟腹的节奏。

不能让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存在,发现一个就要消灭一个,这是大俱利伽罗一直以来信奉的准则。现在,他虽然不知鸟儿将飞向何方,但他确定只要跟踪下去,一定能把背后藏着的那个人给找到。

只是,飞着飞着,下方鸟儿们的队形突然奇怪了起来。

原本是排成一线,以简单的队伍飞旋着,可突然前边领队的黑鸟飞了回来,开始与后边的鸟类聚在一起,它们不断盘旋着转圈,重重叠叠越聚越紧,最后缩成小而密集的一簇。

再接着,就是笔直地瞄准大俱利伽罗所在的上方,开始了不要命的冲锋。

“什么?”

他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下子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部分的鸟类都无法适应高空之中稀薄的氧气,在飞速冲刺的途中就会有不少鸟类因为肺部气压失常而死,但就算是死了,如此大的团体,如此强的冲击速度,还是有不少被围在内部的鸟儿能够在同类尸体的保护之下杀到大俱利的面前。

人类也是无法适应高空气压的,如果不是有黑龙的保护,大俱利根本无法在如此高的地方顺利移动。眼下,律迦黑龙因为鸟类的自杀式攻击而慌乱了一番,翻身躲避的过程中差一点就把主人颠簸下去。大俱利虽然努力抓住黑龙的脖子,不至于真被甩飞出去,然而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气体的压迫。

呼吸被迫中止,五脏六腑都被无形的东西碾到了一起,差点就要了他的性命。

所幸,黑龙只是颠了个身而已,很快就再度将主人护到了身边,布满锋利鳞片的身体虽然被鸟儿们啄出了一条条伤口,但天空的霸主全然不受影响,尾巴一扫就将大片飞鸟打散。高空中的鸟儿们本就死伤过半,所剩无几,这下更是全部被清了干净,没留一个活口。

从刚刚开始占尽优势,铺天盖地种目繁多的鸟儿,现在已经没有一只还飞翔在天空之上了。

大俱利看着纷纷坠落的动物尸体,想了想,也指使巨龙盘旋着下降了。

他已经失去了追踪的目标,继续耗费能力也是白搭,还不如落回到地上查看一下那些禽类的死体,说不准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没错,有用的线索……

抱着这样的目的,大俱利伽罗自空中缓缓落下,没等站稳,他还真的在一片鸟类的尸体中发现了想要的线索。

那是个不正常的家伙。

绝对是不正常,非正常的人类,异常到了根本不用谈话不用交流,只一眼就能充分明了对方异样的地步。

这里遍地都是死尸,还有散落开的内脏和血液,让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即便是表情不够丰富的大俱利伽罗都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眉头,但那人却没有。

没有皱眉,没有反胃,不仅没有任何不适的迹象,他还坐在铺好的垫子上,慢悠悠地品着茶。

“呀,下午好。”

男人留着奇怪的刘海,穿衣品味让人不知道该说糟糕还是奇怪,他小口啜饮着碧绿的茶水,丝毫不介意有只白鹭的尸体就在他的身边。

“你也是从天上下来的?是鸟吗?”

一看就知道不是吧???

大俱利想着,但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哈哈,我知道你不是啦,在我的认知里可没有你这样的鸟儿呢。”

男人说着,又喝了一口茶水。

“鸟儿们都是有翅膀的,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去,自由自在的,不过你没有翅膀,没有翅膀却可以飞,是吗?”

“…………”

“别不说话呀,我要无聊了,难道你不是为了找我才飞过来的吗?”

“……为什么要攻击光忠?”

对方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没有绕圈子的必要。

“你是打算将那五个人全部处理掉吗?”

“哎?没有啊……”

男人无辜的摇了摇头。

“三日月不能杀的啦,一杀月亮就要掉下来啦,到时候世界不都完蛋了吗?太糟糕了啊。”

“所以你是想杀掉其他的……”

“来派的那个小宝宝也不行呢,他的复原能力太强了,强大到了出人意料的地步,老实说,如果让我来想出杀掉他的方法,可能也得花费一个多月才能理出头绪来。”

所以说……

“我只是想杀掉剩余的那三个啊。”

男人丝毫不介意大俱利身上骤然凝聚起来的杀气,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剩下的三个是有杀掉可能的,再多给点时间就好了,不过说实在的,其实我也没必要那么拼命,杀掉就杀掉,杀不掉也没有关系,毕竟不是我的责任啊,我对于生和死,全部的全部都没有想法,无所谓啦……”

“那你到底是……”

“有个旧友委托我,所以我就来了,很简单的事情,但说是旧友,也不过就是认识的时间长了一点,久了一点罢了。我们之间本身没有太多的感情,也正是因为这样……”

办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以后我大概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可以把杀气收起来了吗?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完全不知道收敛两个字要怎么写,这样可不好哦,会招来不好的东西哦。”

他以长辈的姿态向大俱利提出劝诫,接着在喝掉最后一口茶的时候站了起来,就这么绕过了男孩的身边。

“游戏请加油,虽然最后谁生谁死都跟我没关系,但客套话还是要说说的。”

加油哦。

不努力的话,早晚会死呢。


数珠丸大约是下午三点从审神者宅邸离开的,他再次向虚弱的女人和忧心忡忡的近侍道了别,走出正厅的时候正好看到长谷部叫来的清洁工人们在打扫庭院中鸟类的尸体。

血腥气比之刚才要淡很多,可依旧让人难以接受,脚下还有些许鸟类的残肢脏器没被收走,数珠丸顿了顿,数着佛珠缓缓踩上了这条红色的路。

僧人行走在由生灵血液铺成的道路上,粘稠的液体沾上他的鞋底,让他每一步都显得艰难无比,他一边走一边默念咒文,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超度些什么。

鸟儿们遵照指示,心甘情愿的赶来赴死,它们需要超度吗……

相比起来,自己又犯了杀生之孽,自己是不是需要超度呢……

在数珠丸心中纠缠已久的问题再度浮现了出来,到底该不该杀,要不要杀,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佛真的会原谅他以杀虐来守护佛法吗?

还是说,这只是借口……

或许这是埋藏在数珠丸心中的,欺骗他人也欺骗自身的借口……

他想杀,于是便杀了,在杀过之后还将一切缘由推给佛祖。

毕竟,也有人不依靠杀生,单凭仁慈与悲悯就一路走到了现在,不是吗?

不杀,不戮,颜色说不上是灰白还是蓝白的男人,此刻正正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

“哎?数珠丸殿下?”

江雪出声,数珠丸这才抬起头来,发现江雪与另一个身着伏袴的僧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审神者的府邸。

“江雪殿下?您这是……”

“在下有事想找审神者殿下,昨日赶来时她身体不适,早早休息了,今日……看样子是又见不到了吧……”

江雪看着遍地的血迹与鸟的尸体,念了声慈悲。

“出了大事呢。”

“……嗯。”

数珠丸点点头,走到了他们身边。

“您好,在下名为数珠丸恒次。”

“咔咔咔,拙僧是山伏国广,早就久仰您的名字了。”

高大的苦行僧豪爽的向数珠丸打了招呼,接着便拉住江雪和数珠丸,将他们俩一并带了出去。

“感觉审神者殿下今儿又见不了人了,要不还是回去吧,真要有事,下次再来便好,只能说最近没有缘分呢。”

“江雪殿是为了弟弟们的事吗?”

数珠丸还记得审神者今天与他说过的话。

“若是想问那个,审神者殿下……”

“代传的话就不用了,数珠丸殿下,我想听的是审神者大人的声音。”

江雪难得从口中吐出了拒绝的话语,他抬头看向数珠丸,说的清清楚楚,一字一句。

“她想靠你的转述来使我介怀吗?不可能的……数珠丸殿下……”

我的心态已经崩毁,我已经做不到如同从前一样平静如水的听从那虚妄的解释了。

“或者,如果这就是她的答案和态度的话,我觉得我也差不多知道我想要明了的东西了……”

“江雪殿下?”

数珠丸有些诧异,他还没理清江雪气息如此不稳的原因时,山伏安慰的摸了摸江雪的头,然后看着他笑了。

“数珠丸殿下晚上住哪儿呢?您好像不是住在东京的吧?”

“对,暂时不会回京都去,我大概会在这里待几天。”

“这样啊,可有去处?”

“暂无……”

他看了看山伏,又看了看江雪,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叨扰您了,山伏殿下。”

“咔咔咔,不客气不客气。”

同为僧侣,虽然所信教派并不完全统一,但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比常人要容易亲近些的。数珠丸原本打算去找旅店小憩几天,闲适下来的同时去找找那位审神者口中的背叛者的身影,但现在去处已定,他便也安下心来,一边走,一边跟山伏还有江雪交代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和原因。

只是在说到,没有御神件可能会死的这个话题时,数珠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他是知道的,山伏既代表国广,而国广与新选组和虎彻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点青江乐此不疲的与他讲过很多遍,他并不想徒生事端,所以什么都没有说明。

他想不通审神者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残酷的事实,但眼下,如果事情扩散开来,怕是会掀起更高的风浪。

于是他只交代了同田贯正国的消息,江雪一路上都默默地听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山伏倒是很热络的跟他聊了很多,一直谈到家门口,还给他介绍了自己缩在白布里死活不肯出来的弟弟,等到了给数珠丸安排房间的时候,三个人之间的宁静才被打乱。

山伏原本计划将最后一间空着的客房安排给数珠丸住,那儿环境清幽,正对面就是江雪的居所,照理说非常合适,只可惜,还没等数珠丸在这间雅房内坐上片刻,一阵炙热的火气便由远及近的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远非常人能及,等他们刚刚撤退到安全的距离,一辆冒着火焰的牛车便冲破雅房的墙壁,暴力十足的闯了进来。

“哟~晚上好~”

笑容优雅的白色鬼怪向着一宅子的无辜良民打招呼。

“是晚上了吧?太阳要下山了哦~”

“咔咔咔,具体来说是黄昏呢,不过没差,说成是晚上也可以。”

山伏原先愣了一下,但马上就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自家被撞散的房子。

“晚上好啊,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嗯嗯,我记得好像是来那个的吧,应该是来那个的,对对没错,就是那个。”

说了一大段乱七八糟没人能懂的台词后,白色的鬼怪向山伏伸出了手。

“来,把你们家的御神件交出来吧。”

“啊?”

“不然的话,我就用这胧车把你们家撞成废墟哦。”

“哦哦,原来是胧车啊,我记得是非常出名的鬼怪呢,长这样吗?咔咔,真是开眼界了!”

“哈哈~谢谢夸奖~”

“不过御神件早就没了啦。”

“哎?”

“早就被抢走啦,现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没再关注呢。”

“哎————”

髭切看了看在场的三个和尚,想了想,接着恍然大悟。

“啊啦,原来是这样,也是呢,想想也是过了很久啦,我最近都没抽到好东西啦。”

他换回虚伪的笑容,跟山伏他们招招手算是再见。

“拜拜~我要回家找弟弟算账去啦~”

“咔咔,还请务必对他好一点呐,您的弟弟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啊。”

“好嘞,会注意不把他弄哭的。”

“再见啦。”

“再见哦~”

一派祥和的道过别后,山伏撸起了袖子,开始处理那堵破裂的墙面。

“稍等一下数珠丸殿下,拙僧明天就能给您修好的!今晚请先将就吧。”

“呃……等等,以常识来说你不应该向刚刚那个入侵者要赔偿吗……”

“嗯?要叫他回来帮着一起修吗?”

“不是……我是指赔偿……呃……”

数珠丸看着不用一分钟就将水泥块累积叠好的山伏,还有给自己搬来了垫子的江雪……最后他跟江雪一样坐到了走廊上,开始给山伏念经。


嗯……

入乡随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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