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刀剑戏话:先与后

前排目录:QAQ

悲痛欲绝,昏天地暗,死去活来,生无可恋。

这就是我今天的状态,室友们以为我失恋,想尽各种办法转移我的注意力……

但是其实码字这件事就不错啦,现在好多了哟~(///ˊㅿˋ///)


刀剑戏话:先与后(1)


彻夜未眠什么的,对一期而言并不是第一次,他本来就很难入睡,如果不吃药,睁着眼睛度过整整三天都有可能。他的神经已经蜕化得只剩一层死皮,松弛得像是不会动弹的尸体,就算僵持再久不给休憩也崩断不了,只会徒劳的消磨着一期自己的精力。

而现在,可怕的并不是彻夜未眠,而是房间里有一个腆着脸不知礼节为何物的外来物种。

吃火锅前鹤丸跟他保证过,吃完霸王餐就回家,可等到吃完了饭收拾了桌子他就开启了耍赖模式,最后瓷碗们洗掉一半摔掉一半,就连桌布都不知怎么划出了好几道裂口。两人将厨房打扫得乱七八糟,一路推推搡搡的跑回房间后,鹤丸还厚着脸皮跟了进去。

所以,觉什么的,肯定是睡不成了,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一期觉得他跟鹤丸没有把房子拆掉就已经是奇迹了。

但是以上的种种,都比不过接下来的事。大约是六点多的时候,对于失眠习以为常的一期接到了一通电话,他虽然失眠,但还是有将手机设置成勿扰模式,这个时间段能够打进来的通讯,全都是他设置了特别关照的。

看见小狐丸那三个字的瞬间,被害人害己的鹤丸折磨了一个晚上的一期瞬间觉得见到了救星,虽然有些病急乱投医,但一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接通来自三条家的电话。

“喂?来抓你家三表弟回家吗?”

“鹤丸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啊,抱歉咯。”

小狐丸对于鹤丸这个名字的出现完全没有表示惊讶,并且一下子就打碎了一期的幻想。

接下来,他还直接把一期打入了地狱。

“我只是打电话问问你,可不可以来接鸣狐回去?”

“哎?”

小叔叔?!

“我也很想送他回家啦,但是他不要。我的右手受伤了,他似乎有点担心,怎么解释都没用。如果你不能来,那就从三日月石切丸还有岩融里面挑一个吧。”

“你、你给我等一下。”

一期晃了晃头,让自己更加清醒的同时把黑着眼圈凑过来偷听的鹤丸直接揍到了一边。

“小叔叔在你这儿???”

“对啊。”

“什么时候的事?!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们这一家子恋童癖!!!”

“昨天晚上的事,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是恋童癖。”

三日月可以是。

当然,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出来,话筒那头的一期就已经炸开了毛,手机在他手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咔嚓咔嚓仿佛下一秒就会解体。

不过小狐丸并不介意,他早就习惯了。

“昨天晚上出了点意外,他因为担心我所以跑了出来。”

“说的倒轻松,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没有自保的技能,又是情报家,万一遇上其它家族的敌人怎么办?!”

“我知道,现在想想也很后怕,但幸运的是他没事,鸣狐好好的。”

“事后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当时夜深了,其它孩子都睡了没法陪他,本想来找你,可鸣狐说他没到房间门口就听到你跟鹤丸在床上打架。”

“什么?!”

小狐丸单凭一句话就把一期给噎住了,并且不等对方想出反驳的说辞,他便穷追不舍的展开了二度攻势。

“你睡他还是他睡你?”

“你在说什么话?!我只是想把他赶出去!”

“哦,那看来是他睡你。”

“怎么得出来的结论?!我们谁都没有睡!!”

“哎?居然干到天亮吗??”

“你……”

“没关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咳咳对不起,不不不我没有欺负一期,对不起,绝对没有,不再睡一会儿吗?”

那一边的鸣狐似乎醒了,小狐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在教他,对付鹤丸最好的办法是换间房间。”

“骗子,你怎么不说最好的办法明明是直接打死他。”

“别那么残忍,凑合凑合把他锁在原来的房间里得了,来不来接鸣狐?”

“来。”

“要一起吃早饭不?今天的早点是……”

“我对你们家的早点没兴趣,话说我的房间要是从外边锁不了的话该怎么办?”

“唉……锁不了吗?”

“嗯,锁不了。”

“深呼吸,静下心来,你会发现我表弟长得超漂亮呢。”

“受不了就让他破相的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要善于发现美,发现生活中的小细节。”

“好,我知道了。”

一期挂断电话,站起来抓了抓头发就算是简单的打理,在他套外套的时候,缩在地上小憩了一会儿的青年察觉了动静,睁开了他那困到不行的眼睛。

“啊咧?说完了?小狐丸找你说什么?”

“他叫我杀你的时候多注意细节,最好可以布置成自杀现场。”

“我没有自杀理由哎,心里测验每次都是阳光满满的一百分。”

“哪儿来的心里测验?”

“光忠仔给我们做的啊,他说保持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那就对了,嫁祸给烛台切先生吧,你其实早就已经抑郁成疾了,他却一直用浮于表面的心理测验说你没问题,最终逼死了你。”

完美剧本。

一期说完全部的时候刚刚好走到门口,他一把拽住鹤丸的毛领子,在后者迈出步子以前阻止了他的出门。

“稍等,我现在就有个不错的手法想试一下。”

“嫁祸给光忠可不行呐,太麻烦了。”

“那就简单的设计一下自杀现场好了,你先站在这里不要动。”

“好嘞~”

鹤丸乖乖的站在了房间里面,跟一期只隔了一扇房门的界限。他看着一期合上那扇看起来只能从内部锁上的门,看着木框与木框靠在一起,碰撞着发出吻合住的声音。

到此为止还算正常,但紧接着,鹤丸还听到了一声奇怪的,诡异的音动。

啪嗒。

像是哪里的金属片被扭曲了一样……

“咦?”

“居然成功了?太好了……”

门外的一期似乎松了口气,想都不想转身就跑,鹤丸也想当然而的站起身来,准备开门直追,然而立在他面前的门框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别说开门,就连动一下都无法做到。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金属片,却卡死了整个门锁,被困其中的鹤丸愣了一下,接着很快就明白自己遇到了小概率事件。

“喂喂不是吧?”

鹤丸国永站在原地,揉揉一夜没闭的眼睛苦笑了一下。

为了逃跑连技能都用上了啊……


只要概率不为零,钟摆游戏就有发挥的空间。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技能可以干涉的领域堪称恐怖,万事万物的形成皆逃不过一个概率的推动。只不过比起那些可怕的控制,一期眼下只想任性一把。房间的内锁发生损坏,从而锁死房间的概率当然是有的,就算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一期也不过是赌个对半开而已。

他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要是没成功,他会容忍鹤丸跟在他的后边一起去三条家,但就结果来看,老天还是默许了他这难得的任性,房门锁的很顺利,他只要想想回去以后怎么把锁打开就好。

啊对了,既然鹤丸不在,那么多余的心思就可以用来考虑到底要将三条大门劈成多少块了呢。

一期如是想着,可这番计算并没有用武之地,赶到目的地后,他发现小狐丸识相的很,早早的就带着鸣狐坐到了门外。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偎依在橘红的晨光里,安静的等待着他的到来。那副画面太过融洽,以至于一期的脚步甚至踌躇了一下,他犹豫着要不要叫回自己的小长辈,纠结着要不要让他们俩各自变回孤独的一个。

而鸣狐并却没有让他的犹豫和纠结持续太久,他在一期接近的途中就做出了反应。离开自己依靠了很久的胸膛,鸣狐转过身向着自己的大侄子点了点头,算是道早安。

小狐丸也平静的跟一期说了声早,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三条的家中。

小狐丸与鸣狐,这两个人又一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短暂的旧情复燃之后是名为无疾而终的淡然,没有道别,没有该有的眼神,不再相见就是不见。

“回家了……”

“嗯。”

鸣狐回答的太过平静,一期反倒是心疼了起来,他牵住小长辈的手,就这么无言的跟着他踏上了返程的路。他很想问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鸣狐奋不顾身的从家一路狂奔到此,可鸣狐似乎并没有说的打算,他选择缄默,就连平常的手势都不做。

鸣狐如果不说,一期当然只能选择不问。

他的小长辈会将重要的事告诉给他,所以情报相关的事毋需担心,至于其它的,他就全当是鸣狐为自己预留的小小空隙,能不过问就不过问,而且多想想也能推断出个些许,小狐丸的右手打了夹板,不是骨折就是断裂,如他所说应该确实是经历了一场战事,可其它地方连道伤口都看不见,估计打了个开场就迎来了结束。

有关于小狐丸的一切,鸣狐一直是看着的,昨夜肯定也是因为担心才跑了出来。至于个中细节到底如何,得过就且过了吧。

一期只要知道自己需要知道的就可以了。

话虽如此,但一期还是会忍不住去想,鸣狐和小狐丸的事是他心中绕不过去的地方,身边的苍白少年越平静,他的不安和歉意就越多。

他跟三日月的关系,终究还是牵扯到了各自的家人,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牵扯的力量越发强烈,硬生生地在鸣狐和小狐丸的身上扯出了巨大的伤口,看不见,摸不到,但是名为疼痛的神经准确的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

为什么啊……

到处都是这种事……

“一期。”

“嗯?”

正想着,鸣狐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了?”

少年伸手指了指前方的道路,那里空无一人,但一期马上就明白了鸣狐的意思。

有需要注意的角色正在接近中,继续向前直行的话无疑会与其碰上。

要继续走还是转向回避,一切全看一期的定夺。若是一期独自一人,那他多半会选择看看对方是谁,但现在有个无法战斗的鸣狐,他必须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进去。

“几个人?”

鸣狐比了个“耶~”的手势。

二对一,形式不利,一期想拉着鸣狐离开,白发的少年却停顿了一下。

“…………”

感觉并没有危害……

鸣狐对于到底该将对方定位成友人还是敌人有些犹豫不决,他察觉不到对方的恶意,也不觉得对方是针对他们而来,而就在他停顿的短暂时间里,目标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过来。

狭路相逢,双方还都是一大一小的双人组合。只是比起一期和鸣狐,对面的日本号和同田贯看起来差的要更多一些,被审神者通缉进行时的通缉犯见到粟田口的这两位也有些吃惊,他们看起来只是赶路,完全没有带着杀气。

“粟田口?怎么会大白天的带着情报家在路上乱晃?”

“不会是迷路了吧?需要送你们回家吗?”

“你当人人都跟喝醉酒的你一样?”

被明确列为击杀对象的小个子狠狠地吐槽了自己的大个儿同伙,不过除了吐槽,一期依然感觉不到其它的气息,他们俩完全没有杀过来的打算,即使二对一,一期还拖着个无法进攻的鸣狐,对方似乎也不打算占他们便宜。

这样的话最好,日本号跟同田贯的底细他并不是太清楚,贸然出击什么的……

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

他刚这么想完,同田贯与日本号之间就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白色方块,小小的正立方体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再然后就是即刻而来的剧烈爆炸,尘嚣飞舞,弥散成烟。

“哟!吓到了吗!被通缉的逃犯们!”

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踏着爆炸过后的余晖,闪亮亮的登场了。


刀剑戏话:先与后(2)

鹤丸国永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战争的开始也有些莫名其妙,一期原本打算带着鸣狐脚底抹油直接溜走,结果鹤丸一亮相什么都变了。炸弹狂魔炸完一波便蹦哒到了他的身边,就差没给一期插块牌子写上“这是我战友”。

拜他所赐,从爆炸中勉强逃生的日本号和同田贯也理所当然的进入了状态,打刀和枪尖瞄准住他们,周围的气息也骤然不同了起来。

如果说刚刚是普普通通的寻常路人。

那么现在就是杀伐气重的凶恶死敌。

更头疼的是一期身边有个讨人嫌的战友。

“你怎么出来的?!”

“回去给你装个红木的门好不好?”

“不好!滚!”

“别客气,现在网购超方便的。”

“你就不能看一下现场吗?!”

一期被迫拔出了本来准备削三条家大门的太刀,不情不愿的跟鹤丸站到了同一战线上。鸣狐跑得也快,非常状态下他全部的技能搜查都用到了回避上,此刻不知躲去了哪个暂时安全的小角落。

没错,安全什么的,只是暂时。

鸣狐的技能没有笑面青江那么好的保命性,因为动物们不像幽灵可以主动传递出有用的信息,全部的情报梳理,全部的信息追踪和汇总都靠他自己。虽然少年处理这些琐碎事物的速度很快,但在即时性上还是距离排名第一的情报员不止一个层次。

“小叔叔不能在外边待太久!”

“知道啊,那就速战速决吧。”

鹤丸看着对面的两人,露出了信心十足的微笑。

他的第一波炸药偷袭非常有效,日本号跟同田贯当时的注意力全在一期身上,白色方块出现以后全都躲闪不及,被翻滚而来的热浪还有碎石几乎打了个正着。

两人的脸,四肢还有躯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擦伤,浅的只有一道血痕,深的已经可以窥见白骨。

正是这样的状态,鹤丸才有自信觉得可以速战速决。

“虽然没打算主动去找你们,但是看都看见了,总得做些什么才好,审神者大人太困扰的话我们也会觉得麻烦呢。”

说话的同时,又一个大型的白色方块出现在了同田贯和日本号的面前。“白色惊吓”所制造出的立方体体积越大,爆炸力自然也会越强,在一期的计算中,对方绝对逃不掉这一次的爆炸范围。

没错,是绝对。

即使两人有回避掉要害的那一点点可能性,也只会在钟摆游戏的干扰下趋近于零。他虽然打从心底里不想成为鹤丸的同伙,但是那家伙有一句话说的并没有错。

不主动出击,可若是遇上了,那就必须得解决掉。

这也是他在当天听完审神者的诉求以后,为自己定下的规则。

审神者的死亡预示着游戏的提前结束,他们会随同那个女人成为陪葬,这是所有游戏参与者都要极力避免的情况。他们虽然不会像长谷部一样亲力亲为的守护好那个女人,但力所能及的事,能做还是得做一些。

鹤丸的纯白方块凭空闪现,循着重力就要往下掉落,一期可以想象的出那火光肆意的威力,也能够猜到日本号和同田贯在这一击过后的全部惨状。

胜负什么的,已经——

然而,在触碰到那已然碎裂的,露出底部泥土的柏油马路以前,一柄银色的长枪将饱含着火药微粒的立方体贯穿了过去。

如同竹签子串起豆腐块一般,轻轻松松。

白色的方形,乍看下来也确实神似那一碰就碎的东西,它被锋利的枪尖穿过,裂成两半后非常干脆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没有爆炸,没有尘烟,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日本号所执的长柄长枪一刺到底,径直捅破了鹤丸的侧腹。

白色惊吓的发动被阻止,鹤丸还遭到了预想之外的攻击,这两点意外加起来,就连一旁的一期都吃了一惊。他在看出形势不对的瞬间调整了技能,帮鹤丸回避掉了正面挨中心脏的命运,这一轮交锋的最终结果是鹤丸侧腹留下了小小的裂口,但还不至于伤到脏器。

原本,一期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亲眼看见了自鹤丸身体左侧喷涌而出的鲜血。

红色的血液如同颜料一般,顷刻间就将青年的半截身体染成通红一片,鹤丸晃了晃,一声不吭的栽到了一期的身上。

“喂?!!”

左腹伤口比他估算的大了太多太多,明明视线中普通的划伤,到鹤丸的身上就扩散出了可怕的皲裂效果,手指触碰到的地方甚至还能摸到肋骨粉碎的残屑。一期根本不敢去确认他到底受创如何,只能暂且先拼命努力的支撑起鹤丸沉重的身躯。

而在他们面前的日本号依旧保持着出枪的姿势,雪亮的刃口这次对准了一期。

但是他并没有攻上来,他只是以这种姿态构筑防御,好保护住遭受了炸弹伤害的自己和同田贯。

“不要用这种方式打招呼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对方开口一言,不论语气还是表情都带着豪迈的气量。

“还有,稳住点儿啊粟田口小哥,别觉得可以用你的概率控制躲过我的下一次攻击。”

你的能力只会跟他的一样,在我的长枪下消失无踪而已。

“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一期搀扶住因为大量失血已经昏死过去的鹤丸,咬牙坚持着。

“嗯?你现在不着急走吗?还有空跟我们聊闲话?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偷袭的,嘛不过你既然都问了那我也该回答你,我们唯一的目标就只有那个女人,杀掉她,结束掉你们之间的可笑游戏就是我们的目的。”

“什么???若是审神者大人死了……”

“若是她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等她死了,你们可以继续维持着现在的生活,没有人会死,也没有人会失去能力。

“你就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吗?”

明明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为什么你们……

“你在说什么??”

啊啊,好吧,你们果然……全部都是这副我在痴人说梦的表情。

日本号看着一期,身后的同田贯则无奈的看着他,对于一期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想说审神者大人骗了我们吗?怎么可能,她有什么必要那么做?”

“为了自己可以活下去呗,所以她……”

“那更不可能,她都活过几百年了,早已看淡生死,这不是最近才有的事,我们家族几辈以前就已经有文述说她对世间无所依恋了。”

活的越久就越孤独,她在自己静止的时间中孤身一人,死亡于她而言,是解脱也说不定。

“所以,为什么你们会想出这种说辞……为什么会觉得审神者大人会为了活下去,而说这样的谎呢?”

“因为……”

“因为害怕,所以选择了逃避现实,不是吗?”

打断日本号解释的,是突然出现在这条走道上的长谷部。他以极快的速度从右侧围墙一跃而下,一刀劈向处在下方的同田贯正国,感知到杀气的同田贯在回避的同时顺手向对方的胸前补过一刀,刀剑所到之处连贯成漂亮的直线,却连压切长谷部的衣服都没有割破。

“你怎么来了?我们都没有追过来,你倒是一次次的主动上门呢。行啦,我确实是怕了。”

这个女人数百年来构筑起的规则和守尘,以及信徒们对她的深信不疑,太让人惧怕了……

他们两个,根本就击溃不了这样的盲目与顺从。

“哼,不用在意这两个背叛者的痴人说梦,他们……”

扑通一声,醉醺醺的不动行光也从围墙上翻了下来。

“……他们不过是说胡话而已。”

长谷部用刀鞘戳了戳小酒鬼的脑袋,强硬的让他换了个不那么难看的卧倒姿势。然后他看了一期一眼,示意他快点离开。

“那家伙如果死了的话,烛台切会找我麻烦,拜托了,能给他好好的处理一下吗?”

“……您保重。”

一期只犹豫了一下,很快便接受了长谷部的援助,他放弃了考虑长谷部是否能敌过日本号的问题,转而处理起了现在最需要救助的鹤丸国永。青年的意识早就不知去了哪里,一期甚至不确定他能不能撑着去见到药研。

可千万别死啊。

你要是死了的话,那可真是……

太麻烦了。


解说时间~


日本号:二尺穂

对于正在使用技能的对象,他的进攻可以爆发出更强大的破坏力。就算表面上看只是轻微的擦伤,实际伤口绝对会开裂得比常识预判更加可怕。这是非常简单明了的技能,若是被日本号盯上的对象不幸正在使用特殊能力的话,即使对方有防御他也能轻松击破。


日本号:无铭钿

发动攻击的时候可以选定住一个目标,并且抵消掉目标的一个能力效果。

一次只能针对一个。

且非攻击状态下无法使用。

如果对上长谷部的话,优先级在其之上,他会抢先一步无效掉长谷部“所有异能者的能力无法直接作用于他”的技能效果。


刀剑戏话:先与后(3)


长谷部曾经突发奇想的问过审神者,在她漫长数百年的生命中,那么多由她而生的技能者里面,会不会出现能力有所冲突的情况呢。

比如说同样类别的冲突——操控火焰的人和操控火花的人。

又或者是矛与盾的矛盾——能够治愈负面效果的技能对上强力到可怕的干扰技能。

若是出现这样的情况……

“啊啦,那是当然的啊,肯定会有这种事的。”

彼时,身体状况还不是很糟糕的审神者偎依在他的怀里,轻轻的笑了一下。

“什么样的能力都有,冲突什么的也势必存在,而且还不少呢。”

“那样的话,到底谁的能力会起效果呢?看谁更强吗?”

“确切点说,是看谁的技能更强。”

因为能力什么的涉及到天赋,有些时候,强力的本体不一定能通过审神者的灵力获得强大的技能。

“技能越是强大,那当然效果越强,不论是同类相斥还是正反矛盾,能力强大的绝对可以优先于软弱的那方,就跟自然界的弱肉强食一样,只有厉害的,才有资格起到效果。拿你刚刚矛与盾的比喻来说吧,我活了这么久,几百年来优先级最高的技能反而是最近才得以看见的,那个真的很厉害哦,无论是名字还是效果,我都很喜欢。”

那是一个,叫做“三十六和歌”的锁定技。

“那是无论如何,想尽解数都不可能解除的负面效果,用来类比成你刚刚所说的矛很合适吧?只可惜,并没有足以与之抗衡的盾呢。要说祛除负面效果,数珠丸恒次的能力在目前的治愈系中算是优先级最高的,可他连祛除掉三十六和歌的三十六分之一都做不到。啊啊,对了,不仅如此,貌似江雪的‘冻空’也优先于他,左文字家主的精神干扰不容小觑。”

当然,再往下的话,像宗三小夜之流是没有问题的,狮子王似乎也能被数珠丸给克制住,只要条件允许。

“不过有些时候,技能的强弱守则也会失效,虽然概率低,可是技能强弱还有技能效果,全部都差不多的存在也是有可能出现的哦,就像你和日本号一样。”

拥有百年智慧积累的女人轻而易举的看穿了长谷部当时想要询问的真实问题。

“像我们这样……”

“像你们这样的,虽然很遗憾,可是你毫无疑问的会输呢。”

并不是因为你比他弱,而是我所赠予你的技能,涵盖范围太广了。

“长谷部你的话,基本上可以完全无视掉所有人的技能,无法直接作用于你,甚至离你太近都会失效,在此前提下很多的技能使用都必须考虑间接的方式,世界于你而言就是普通的世界,没有超能力这种东西。很普通很普通,普通的同时却又因为你独一无二的特殊性而不凡。这样的你……”

在强弱没有太大差别的前提下,优先级注定只能低于日本号的一击命中。

熟知一切技能效果与极限的审神者这样告诉他。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能力一样的话,学习范围广泛的人当然考不过专注于一门科目的人,说是无可奈何的现实也不为过,所以你一定要记住……”

你一定要记住,如果你对上日本号的话,会非常不妙。

你们倘若一直是同伴,那倒还好。

可万一成为了敌人……


同伴,还有敌人……

真可惜,在我身边,是不可能出现同伴这个存在的。


长谷部站在旧日同僚兼现任劲敌的面前,眼神中不见丝毫的惧怕。

“你现在要直接和我打?”

日本号多多少少也察觉到了长谷部的真实能力,并且仔细想一下曾经的种种就能推测出自己的攻击优势。

长谷部的技能,是让所有的异能无法直接作用在他的身上,不限数目,不限时机。

而日本号的技能,是让一个目标的一个技能失去效果,一次唯一,并且只有在进攻的同时才能发动。

长谷部忌讳着他,所以可以肯定他们俩若是对上,能够生效的只有日本号的技能。但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反正照常看来不过就是长谷部无效化别人技能的能力失效而已。两两相抵,他仍旧是个看不出变化的普通人。

可麻烦的就在于日本号的第二个能力,对于使用技能的对象可以更加容易的造成巨大伤害。

长谷部的能力归属于被动类别,没有发动的时机也没有停用的可能,也就是说,他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着能力,也随时随地都处在日本号的狩猎之中。

身形高大的枪兵想要将他一击毙命,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太大的力气。

“以前我就奇怪,你完全不怕御手杵的‘结城不至’,却会在面对我的时候有所紧张……现在想想,你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把我当做假想敌了吧?”

“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主上以外,其它人都没什么不同。”

完克着同田贯的同时,长谷部也正被日本号克制着,身边的帮手只有一个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的不动行光,怎么看他都不应该如此的有底气。

“你看高自己了,日本号。你觉得你是我的敌人吗?并不会,你在我眼中没那么重要。”

“那样最好,我也说过,我不想把你当敌人。”

话虽如此,日本号握枪的手却没松,他将无法进攻的同田贯护在身后,以此来竭尽所能的保护住他。

“不把我当做敌人?那可以请你顺从的去死吗?就像御手杵和蜻蛉切一样。”

“在这种时候提他们,你当真是不会看气氛……不过,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再发生了,你休想再将同伴从我身边夺走。”

“你的言论跟行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笑,你应该知道的吧?在你身后的只是同田贯正国的分身之一,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死了也无所谓什么的,听起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人生一无是处一样,喂喂,你可没资格评价别人的生活啊。反正在我看来,就算外表一样,记忆也可以共享,但他们每个人度过的时间都不一样啊。”

被点名到的分身原本冷着一张脸,不回击也不说话,日本号对阵着长谷部的同时,同田贯一直专注的观察看似没有威胁的不动行光,只是那段关于人生的话,还是让他禁不住稍稍的侧了一下头。

不过,也只是一下而已。

他打不过长谷部,长谷部则对不过日本号,全场唯一的例外参数,就是这个躺在地上的小鬼,他必须倾尽全力的看住敌人。他与日本号相处已久,默契什么的自然也有,在场的相克如此明显,两个人不用多言就知道该把哪个定为目标。

没见过的少年,但长谷部的自信多半是来自于他。

他会有怎样的技能呢?干扰?还是辅助?

又或者是可怕的直接输出……

同田贯目不转睛的注意着不动行光的进攻时机,而另一边,日本号和长谷部的叙旧也到了尾声。

“只要有一点不同,那就是不同的人,这样的认知没问题啊。反倒是你,我觉得你现在活的并不是你自己的人生呢,近侍君。”

“一派胡言!”

“哈哈,想清楚啊长谷部,你现在过的,分明就是审神者赏赐给你的人生吧?”

抬起枪杆的日本号接下了长谷部的宣战一击,打刀坚硬的刀身与枪刃碰撞在一起,发出尖利的声响。

在日本号与同田贯最初的预想中,他们原本只是想趁着清晨人少,好出门寻找一下接近审神者宅邸的隐蔽场所,却不想一大早的撞了一堆人。此前的鹤丸已经让他们吃了苦头,劲儿没缓过来,长谷部又带着酒精味重得一塌糊涂的小鬼来找麻烦,整个清晨他们都倒霉的一塌糊涂,简直就像丧神附体了一样。

更让日本号觉得不舒服的是,面前的男人和少年在他眼中不堪一击,却有着比鹤丸国永更大的威胁感……

感觉吗……

没错,就是感觉。

日本号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向他传递着这两个人的危险性。

长谷部的主要技能他已经清楚了,可是趴在地上的男孩子他一无所知,未长开的少年满脸通红,仿佛睡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他醉的够呛,就连日本号都能闻到越来越重的酒精味。

为什么会带这样的孩子来?

疑惑着的日本号维持在攻势阶段,并没有展开攻击,但是以他的经验和速度,绝对有自信赶在少年有所动作以前切断他的技能。而且不止他,同田贯也正虎视眈眈。

现在的这副样子是障眼法吗……

不过酒还真是好东西……

大清早饮酒对日本号来说并不算什么,不过他那小小的同居者脾气暴躁,要是让他看到一定会唠叨很久。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沾染上了酒的味道,随之而来的还有些许的晕眩感,日本号盯着面前的长谷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等到他发现面前的人形出现残影的时候,他才骤然察觉,自己的呼吸早已沉重不堪。

哎?

怎么回事?!

身后的同田贯似乎在叫他,可他就连听都听不太见了,高大的身躯猛的倒了下去,依靠着同田贯的支撑才勉强没有倒下。

中了技能吗……

是不需要发动准备的能力吗……还是说……

酒精???

糟糕了,居然是这样的……

原来对方的攻击,早就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开始了。中招的似乎只有日本号,他的大脑有些昏沉,可行动并没有受到过多的限制。银白的枪尖瞄准少年,卯足了全力想要将对方的技能效果一枪斩断。


将其……斩断?

长枪抬到一半,日本号松软的手臂就吃不住重的荡了下来。


做不到的,你用不出那样的技能啊。


在日本号糊成一片的视线里,唯有一处地方清晰得骇人。

那是躺在地上的不动行光。

“做不到的,你根本什么技能都用不来。”

不仅是视线,就连声音都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你现在,就跟我一样弱。”

我可不会什么一枪抵消对方能力效果的技能,所以你也不可以用。

我的力气不大,完全握不住那么重的枪,所以你当然也握不起来。

我想不了太深奥的事……

所以你也绝对,找不回你从前的思维。

“顺带一提,我完全打不过那个家伙,他向来都欺负我欺负的很顺手。”

躺着的不动行光睁开了眼睛。

所以就请你认命的,被他杀掉吧。

“就是为了杀掉你,他才会想起来利用我啊。”


啊啊……是这样吗?

失去了技能,甚至连力量和速度都一并失去的日本号睁大了眼睛,现实中可以看见的,是长谷部向他挥砍而来的银色刀刃。

我,现在……

有人推开了他轻飘飘的身体,利用撞击的惯性带着他一起躲过了这一次的攻击,但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长谷部很快就调转方向,砍了过来。摔倒在地的同田贯抓住日本号的手,强行让他握住自己的武器后迎向了敌人。

铛的一下,他的打刀掉落在地,脱手前只略微划伤了长谷部的脸颊,他则被近侍的刀剑割破了肩膀,吃亏得不行。

“你这力气比我还不如!”

面相凶恶的刀疤男挡在日本号与长谷部的中间,捡起地上的打刀以后站了起来。

“不过,跑还是能跑的吧?”

“哈哈,虽然可以跑,但是快不起来了……你该不会……”

“不快也没关系,尽力就好。能跑多远就多远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挡多久。”

同田贯摆正姿势,看着已经调整完毕又一次进攻而来的长谷部,勇敢的冲了上去。

“不过,放心吧。”

他在离去前,向着同伴做出了保证。

我一定会跟你一样,找机会溜走的。

我一定不会死,一定会再来找你。

“虽然很不想对你这样的傻大个说,不过谢了。”

同田贯虽然无法对长谷部造成伤害,但多少还是可以抵挡他的攻势,和阻拦他的步伐。

“谢谢你能认同我的人生。”


过会儿再见吧。


解说时间~


不动行光:乱之长定

强行将选定的一个目标变成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状态。并不是改变样貌这样浮于表面的事,而是完完全全的将对方内在变得跟自己相同,心理年龄,思维方式,身体体力等等全部包含在内。自己弱小的话对方也会理所当然的弱小,自己强大的话对方就会理所当然的强大。在同样的环境下,不动行光所能思考到的极限,就是目标对象所能考虑到的极限。这是一个从思维方式,到物理能力都可以全面限制住对方的技能。

不动对此技能的运用停留在弱化对手的层面上,也正因为如此,他坚持认为自己越弱越好,同时,这项技能的媒介是酒精,不用太多,喝一点就行。可貌似醉了会更弱,所以不动常常是醉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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