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刀剑戏话:看不见的世界

依然更新的戏话……万事屋丢文档的事打击真的很大,我现在丢了不止那三千字,今天去修了电脑,写好的五千多字全部丢了╥﹏╥...

更恶心的是我电脑的蓝屏问题依然没、修、好!夭寿了简直╥﹏╥...

从头开始重新写太痛苦了……不论如何都下不去那个笔……╥﹏╥...


目录:(;´д`)ゞ


没有危险的短暂过渡章。


刀剑戏话:看不见的世界(1)

 

“嗯……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大对劲呢,是什么呢?”

清晨时分,三日月难得早起的坐在走廊上,对着庭院里一株死了的梅树自言自语。这棵树前两年都开的好好的,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入冬就显露出了无可挽回的死相,其他冬生植物开始生长的时间段里,它却越发萎靡,枯萎了下来。

“像是少了些什么。”

庭院一直是几个弟弟在打理,所以就算树死了也跟三日月扯不上什么关系,他依然淡定自若的在走廊上喝着早茶,同时思考到底是少了什么东西。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凉凉的,还带着湿润的露水味道,身边放着小狐丸端给他的早点,今年四月留下来的盐渍樱花经过这么久的沉淀越发美味。远远的还能听到今剑与岩融的嬉闹声,石切丸今天也起的很早,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接谁打来的电话。

大致一想,似乎也没少什么……

“唔,是我敏感了吗?”

什么也没想到的三日月,将目光投向了前来给他添茶的小狐丸。

“小狐觉得呢?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啊?”

二弟被他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少什么了?你把脑子丢在床上没带出来吗?”

啪,三日月罕见的弹了一下小狐丸的脑壳儿。

“诅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小狐丸?”

“没,只是你突然这么问我,我也想不出啊。感觉没什么变化,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讨厌,今剑和岩融一如既往的吵,小狐我做的早饭也一如既往的好吃,就是院子里怎么会死了棵树?你对它做了什么?”

“除了用眼神默默欣赏以外,什么也没做哦。”

“那就没错了,绝对是被你那可怕的眼神吓死的。”

“这都可以赖到我身上?如果不想它被我看的话就移走好了,我不介意的。”

“比起移树,将你锁到房间里去更方便吧?只要你不出门,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小狐丸将三日月丢弃在一边,跳下走廊过去检查了一下可怜的枯树。

“我最近也没时间来照顾它们……上一次浇水是什么时候呢?”

“十二天以前。”

“你记得真清楚,完全不像得了老年痴呆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有啊。”

“既然记得那么清楚就帮我浇一下啊!都黄叶子了啊!”

“就算小狐你不负责,今剑和岩融也会帮忙的,放心吧。”

“一点都不放心,这不是死了吗?”

“死了?谁死了?三日月吗?”

正说着,吵吵闹闹的岩融和今剑就路过了,最小的幺弟坐在岩融的肩膀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

“什么呀,明明就活的好好的。”

“你来的正好今剑,我不在的时候这棵树是你浇的?”

“嗯!全部都是今剑浇的!”

“多长时间浇一次?”

“两天!”

“浇多少?”

“一壶水。”

“听起来没问题……这到底怎么死的啊……”

“你们在说树吗?今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其他树都好好的就它一课枯掉了啦,明明我把它照顾得好好的,不仅浇水了,还修枝了呢。”

“修枝?”

小狐丸抬头看了看梅树的枝丫,并没有发现新断掉的横截面。

“你修哪里了?”

“后面!~”

“后面?”

即使绕到了树后,小狐丸也还是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啊。”

“往下看往下看。”

“哦……你修的是人家的根啊!?”

小狐丸气得从花坛里跳了出来,捞起一块石子儿就要砸今剑,但是占据了制高点同时又占据了速度优势的今剑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冲到了一边的房顶上,哼哼唧唧的跑走了。

“你又没说根不能修!”

临走前他还狡辩了一句。

“命根子能修吗!?你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根本就不配做小狐我的弟弟!”

“哈哈哈,放心今剑,我还是认你的哦!”

“岩融你太宠他了!”

“有吗?”

四弟缩起身子,钻进走廊后坐到了三日月的旁边,捧起小狐丸的茶杯就喝。

“宽心点啦二哥,今剑能照顾成这样不错了,这棵树太霸道,根茎一个劲儿的往其他树那边蹿,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死的就不止这一棵了。”

“哈哈,那看来是院子太小了,去买栋更大一点的房子好不好?”

三日月睁开那双瞳色独特的眼睛,盯着院子看。

“生存的资源总共就这么多,如果不排挤同类抢夺对方的话,自己就没办法很好的活下去……不过做得太过明显也不行,会被今剑这样的直性子咔嚓一刀剁掉呢。”

“你说什么?完全听不懂。”

就算听懂了,小狐丸也不想多作评价,他只是找来了铲子,想试着为残缺的树根补上土,再抢救一下。

“啊,一大早的难得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不过石切丸怎么不见了,他怎么了吗?”

“他啊,抬头纹又增加了。”

“出了什么烦心的事?是青江的事呢,还是他的亲朋好友?”

“是上次带我们一起去秋游的那对兄弟,看起来像鬼的那个,还有和鬼一样的那个。”

“听起来完全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呀,不过不管哪个都没差呢,他们干什么了?”

“又跑去来派了。”

“哇,真厉害。”

厉害到就连三日月都禁不住感叹的地步。

“从开始到现在,唯一敢这么执着的招惹来派的就是他们了吧?是又招出了什么好玩的妖怪吗?怎么不叫上我们一起去玩呢?”

“别闹。”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出声的并不是小狐丸,也不是岩融,而是接完电话后从里屋跑出来的石切丸。

“为此我都已经很头痛了……真是的,不过就是那天聚餐结束后早走了一下而已,招出个坛子来他们都能搞事我也是服了……”

虽然事后证明,那并不是普通的坛子……而且想让抽到了大妖怪的髭切安分守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不过,就算是传说中的鬼王,对上那个小鬼也只能说打了平手。”

“萤丸君有那么厉害?”

“跟我们上次一样,互相都造不成致命伤害。但是他那具身体就连疲惫都不会,时间一拖久就是敌方的不利。原本想着杀一次杀不死,多杀几次他的复原能力搞不好会有所减弱,但从这次来看,他的极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达到的,就算真的打到了最后,一定也是酒吞童子先被迫收回罢了。”

“听你的话,他们还没能打到最后?”

“膝丸出了点事,狮子王前辈带着他们紧急撤退了。”

“问题严重吗?”

“唉……”

从三弟的叹气力度还有长度来判断,问题相当严重。

“还不至于完全崩坏吧?”

三日月向着石切丸所在的方向倾斜了几分。

“不然的话你现在应该去奔丧了,虽然迟到了几年。”

“你给我住嘴,我可是能在一秒之内抽你五下的。”

“就你那速度还是算了吧,撑死两下。”

话音刚落,石切丸就绕过岩融闪现到了三日月的背后,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狠砸了他的肩膀。

两下,不多不少。

“看吧我就说了,两下最多,一秒钟已经过了哟。”

“我要跟你断绝兄弟关系,再见!”

被后辈的事还有兄长的坏心眼气到脸色发白,石切丸在下个瞬间不见了踪影,趁着时间暂停挪动去了玄关。

“少用点能力啦,你时间很多吗?”

三日月对着根本看不见的玄关方向喊了一句,但是想也知道不可能收到回音。一边的岩融给他加了点茶,放下茶壶的时候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茶杯。

“你不气他的话,他也不会这么玩。”

“只是想让他有点心里准备而已,毕竟现在这状况,会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准不是吗?我跟小狐也有可能在某个时间段啪叽一下,就没了。”

“我现在真想用硫酸熔了你那张嘴,你到底会不会说话???”

还在花坛里奋力铲土的小狐丸差点弄一把土抛到他脸上。

“就算我不会说吧~”

抿完一口新泡的绿茶,三日月满意的用小竹签叉起了一朵艳红色的樱花,只是这次没等他送进嘴里,他家三弟那圆滚滚的脑袋就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是走之前那苍白的脸色,只不过这次紫色的眼瞳中还多了几分惊异。

“啊咧?怎么了?”

没想到石切丸会又一次跑回来,还是以这种空降的形式,一时间就连三日月都楞住了。

“手机忘拿了吗?我这次绝对没把你的手机丢给今剑玩哦?”

“你们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嗯?”

石切丸指了指围墙外,小狐丸,岩融还有三日月也一同望向了他所指的方向。

“没了。”

原本理所当然般存在的东西,现在没了。

 

莺丸友成,是自审神者涉足政权开始,一直在旁默默围观着的同类人,于两天前迎来了自己的寿终正寝。

他没太多的灵力,不曾为政府做出过多大的贡献,所以早早就被政府遗弃,数百年来独居在荒僻的郊外。无亲无故,就连遗物都少得可怜,收拾起来费不了长谷部太多的心思。

相比下来,更让他担心的是巫女的状况。

审神者自从莺丸死去后就再度躺到了病榻上,她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可就是虚弱的无法站立,连跟长谷部说话也是轻飘飘的,仿佛近侍不把被子摁紧她就会飞升到天上一样。

“主上,您知道大包平先生……被埋在哪里吗?”

长谷部想着将莺丸与大包平葬在一起,所以向巫女询问了男人的墓址,他家主上指了指外边那小小的庭院,什么也没说。

“啊,是吗……”

这是莺丸数百年来一直看着,守着的庭院,得到了指示的长谷部将院子全都掘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在其下草草掩埋的尸骨。

“…………”

其实也可以想到,毕竟已经,几百年了。

早就什么都没了。

为了防止日本号与同田贯的突然袭击,长谷部整理莺丸遗物的这两天里一直将巫女带在自己的身边,巫女住在莺丸的房间,向外一看就是忙碌着的他。他不清楚巫女会不会触景伤情,可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所幸没花太多的时间一切就尘埃落定了,长谷部带着巫女踏上了返程。

出门的那一刻,看着苍茫而遥远的地平线,他蓦的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冬天的风非常冷,那种冷如同刀子一样深深刻进他们的骨髓之中,脆弱的巫女根本吃不消这寒冷的天气,即便是躲上了车,她也还是蜷缩得如同幼小的婴孩。回家途中,车辆驶入一条狭窄的单行道的时候,长谷部恍惚有一种进入了死胡同的感觉,莺丸走了,宗三和不动也不在了,他和审神者一样失去了可以依靠的朋友,外面还有一大堆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隐患,日本号,同田贯,不久前刚刚反目成仇的安定,以及察觉到蛛丝马迹的粟田口……

简直就是穷途末日。

从巷子口开出来的时候,长谷部突然看见了一只残了腿的野狗。

遍体鳞伤的动物以极其凄惨的模样在路上逃窜着,距它几步之后,是大片飞出的飞鸟,鸟儿们驱赶着那个可怜的畜生,目标明确的将它赶往城市的边缘。

对了……少掉的东西……

长谷部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个……

曾经存在于这座城市中的动物们,鸟类也好,猫狗也好,几乎匿去了全部的踪影。

近侍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摇下车窗,看着远去的动物,还有散落一地的羽毛。

“主上,我知道莺丸说的第二份礼物是什么了。”

他试图向后座的巫女传递这丝希望的光,而审神者也在听到莺丸的名字后微微抬起了头。

“请振作起来。”

他希望你活下去呢。

 

刀剑戏话:看不见的世界(2)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

虽然房间里面有空调,但是看日子感觉又没到可以用电取暖的时候,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抱着侥幸和享乐的心理打开了制热功能,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老大逮到并且臭骂一顿。

“浪费钱!”

他以前一直是这么说的。

“这么点冷就受不了?给我跑步去!”

而且结局也一定是下楼绕街跑十圈,为了短时间的舒适遭受这么多罪,实在是不值得。不过现在的话……

“好像就算开了空调,长曾祢大哥也不会跑过来骂我们了……”

和泉守坐在新选组本部的客厅里,盯着角落的那台落地式空调看了很久很久。他其实并不怕冷,开不开空调都无所谓,怕冷的是安定和清光,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被牵连的命,而现在不仅骂他的人没了,就连会拖累他整天喊冷满地打滚的家伙都少掉了一个。

“堀川,你说我要不要开一下空调呢?”

“兼桑觉得冷了?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毯子。”

“不是啦不是啦……就是觉得,如果开了的话,搞不好会发生什么。”

“会吗?”

说着,堀川就打开了空调的开关。

“哎!?等一下啦!”

“没事的,兼桑你看,什么都没发生啊。”

温度被调在了26度,徐徐的风被吹出风口,整个房间很快就温暖了起来。但是客厅里依然只有他们两个人,除此之外毫无动静。

“是呢……”

什么都没发生,不管是揪着他的耳朵骂浪费的前辈,还是想着办法给他下套儿的后辈,他们一个都……

正想着,左边那侧的房间突然打开了一间。

没出门却盘着头发,穿着全套和服外边还罩了金色羽织的蜂须贺踩着木屐嗒嗒嗒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冲到和泉守的身边就拽住了他的耳朵。

“浪费钱!”

“呃啊!”

“这种天很冷吗??还没到零下呢你就受不了,等冬天真来了怎么办?!给我出去跑步去!”

“疼疼疼……”

“抱歉蜂须贺先生,空调是我的开的,所以……”

“不用说了堀川,我懂的。”

蜂须贺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堀川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这家伙要开的话,你绝对不会动的,绝对绝对是他的问题!”

“嘶……你居然在家啊……我以为你出去了呢。”

“一会儿是打算出去,但是现在得先解决你!”

蜂须贺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来越上劲儿了。

“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我没那个家伙那么熟练的,光是要处理侦探社的烂摊子就够吃力了,刚刚好不容易才回绝了那个孩子的寻人委托,我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低声下气的事。”

更何况那家伙还不遗余力的坑过我!

“哎你把物吉贞宗的委托给回了?太好了我还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他那件事……”

“是,但是都政府厅的爆炸案可没完。”

虎彻二少看着和泉守说道。

“我知道你没放弃,正好我也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但是要随时注意危险,我接下来会去一下国广家,这种时候抱团会更好一些。。”

“哦哦需要国广的帮助吗?这样的话把我的耳朵放开会更……”

“不可以!”

比起长增弥,蜂须贺明显更狠一些。

“啊咧?很热闹啊你们在干什么?”

蜂须贺施行家法的期间,外出游荡的清光也回来了。

“呜哇好暖,厉害了啊和泉守,你居然会开空调哎。”

“清光你又出去找安定了吗?”

“怎么可能。”

加州清光小跑着走向空调,暖和了一下冻僵的手指后就关掉了暖气的开关,转过身时还捋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谁要去找那个家伙了,不管他在外面浪多久都没关系,死在外面都没关系。”

“又来了,每次问到安定的话题你就这样,要隐藏也装的像一点啊……”

见空调被关了,蜂须贺的手也离开了和泉守的耳朵,站到一边弹了弹指甲。

“没找到他吗?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一旦离开人群就会变成夜行动物,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走那天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吵架而已。”

“你的耳钉怎么了吗?”

“啊?”

比起含蓄的蜂须贺,和泉守问出的问题更加一针见血。

“你总是动不动就用手摸耳朵,以前从来不这样的,这个耳钉是重要物品吗?”

“…………”

清光愣在当场,但是手指还放在耳朵边上,若有若无的碰着那枚闪着光的小饰品。

“没……什么……”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是作为侦探一下子就被读出心思那可太失败了,这些最基本的心理常识还是复习一下为好哦?”

“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教我……有东西吃吗,我肚子饿了。”

“冰箱里有乌冬面,我去煮。”

蜂须贺自觉担起了今天的伙食重任,也很自觉的终结了大家与清光之间尴尬的话题。难得下厨的虎彻二少爷进厨房忙活了一会儿后,趁着水烧开的时间探出脑袋又交代了一句。

“帮我把浦岛叫起来,他都睡那么晚了。”

“哦。”

没什么事干的清光主动请缨,跑去小少爷的房间敲了敲门,接着不等应声就冲了进去。

“起床了浦岛,再不醒我要把龟吉放你脸上喽?啊这不是醒了吗?怎么不出来。”

浦岛穿着宽松的毛线睡衣站在床边,一脸疑惑的盯着窗外。

“清光?那个……我觉得有点奇怪。”

“有哪里不对吗?”

清光跑到浦岛的身边,向窗外望了一下,除了一只目光呆滞的乌鸦站在不远处的树杈上以外,窗外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东西。

不过,说到鸟……

“我刚刚出去晃了一圈,明明一只鸟都没见到啊……”

“这家伙眼神很奇怪。”

浦岛讲龟吉夹在腋下,指着那只乌鸦说。

“我看了它很久了,感觉它就像死了一样,可是又没有死透,那双眼睛虽然看着很无神……却一直死死地盯着我。”

有种被禽类威胁了的感觉。

“淡定点,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不看就好了。”

清光也被那不详的眼睛盯得浑身发毛,他扶住浦岛的肩膀想将他带出房间,浦岛却定住了脚步没有动。

“大哥是被鸟给杀死的。”

少年依然没有移开视线。

“是被这样的鸟给杀掉的吗?”

“喂!浦岛!”

清光的一声呵斥让浦岛从嗔梦中惊醒,这才随着清光的拖曳有所动作,但是,就在浦岛挪动步子的那一刻,窗外的部队也齐聚而成了。

大约数十只鸟聚集到一起,盘旋着缓缓起飞,瞄准了这间房间的窗户。

“清、清光!!”

“什么!?”

紧跟着,鸟儿们就发动了可怕的突袭,排在前头的都是体型巨大的乌鸦,凭借尖锐的鸟喙还有急速之下的冲力将窗户撞得七零八落,碎玻璃要么插在乌鸦的身上,要么就是纷纷掉落到地板上。躲在后面的则是毫发无损的小型鸟类,但是它们的速度更快,快到只在清光和浦岛的眼睛里留下一道白色的影子。

不过,清光的技能也与速度有关,察觉到不妙的那一刻他就找好了光线的落脚点,在窗户碎裂的瞬间发动技能幻化出了另外的两个影子,将浦岛牢牢的保护在身后。

这下怕是要毁容了吧……

红色三棱镜发动以后,清光可以同时出现在三个不同的地点做出不同的防御或进攻动作,但与此同时,因为每一个他都是真实的,所以他所承受的全部伤害也都是真实的,在鸟群的无差别攻击下还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实在是不明智,可事态紧迫,由不得他多做思考。

等安定回来了,一定会笑我不可爱……

短短几秒的时间,只容得下他思考这么多。然而下一秒,抱着必死觉悟的清光就眼睁睁的看着群鸟目标明确的避开了他。

“哎……”

他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躲在他身后的浦岛也没有遭受鸟儿的攻击,成团飞进房间的小鸟,鸟喙与鸟爪所指的目标居然是浦岛抱在手中的龟吉。

“喂!!放开!”

乌龟受到惊吓就缩进了壳里,但这也仅仅只是缓解了一会儿而已,清光没想到,浦岛更是没想到自己的宠物会成为进攻目标,鸟儿们轻而易举的从他手上叼走了可怜的乌龟,继而又盘旋着飞出窗外,将那个圆滚滚的乌龟壳丢到了地上。

“龟吉!!”

“下面也危险!”

即便是乌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盘旋在上空的鸟儿也没有离去的打算,它们在四周飞舞着,抓住机会就俯冲下去啄上一口,浦岛急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转过身冲出房间就要跑往楼下,清光没拦得住他,想跟上时正好与和泉守兼定擦肩而过。

“你去陪他。”

高大的侦探冲进房间,跃上破碎的窗框,对准外边的群鸟就是一个声波大冲击。

“都给我去死吧你们这群禽兽!!!”

不止飞鸟,就连树干也在他的冲击下发生了倾斜,甚至远到对面的墙壁都崩落了不少的墙灰,被声波推飞出去的鸟纷纷砸在墙壁上面,留下斑斑点点的血痕。以暴制暴的解决了这些禽类,和泉守低下头去,看着不久后在他视线正下方出现的少年。还穿着睡衣的浦岛跌跌撞撞,走到浸泡在血水中的乌龟身边,轻轻的抱起了它。

蜂须贺和清光也紧跟着出现了,但是他们离得远远的,看着少年一动不动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走上前去。

“啊啊……”

和泉守扶着窗框,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规则的玻璃边缘将他的手划得鲜血淋漓。

“为什么会这样呢,国广……”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面色沉重的堀川国广说。

“为什么……”

到处都是这种事呢?

 

刀剑戏话:看不见的世界(3)

 

“最近就连新闻都变少了很多,听说其他地区的政府都在商量着迁都了。”

“日本没有固定的首都一说,你真的是日本人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天皇在哪儿首都就在哪儿对吧。”

鹤丸叼在嘴里的小鱼干才嚼了一半儿,远看就像只白乎乎的大猫,而坐在一边钩毛线的一期罕见的带着眼镜,两个人组合在一块儿的画面有种莫名其妙的和谐感。

“我说的就是,天皇大人准备搬迁了。”

“去哪儿,大阪还是京都。”

“是吧是吧,一想到迁都第一反应就是这两个地方吧~我觉得大阪不错哎,很欢快的感觉。”

“哦。”

“一期觉得呢?”

“无所谓。”

一期貌似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大半的注意力都用在替乱钩花边上了。

“你今天要在我家待到几点钟。”

“嗯?我才刚来就要赶我走吗?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

“习惯是不可能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而且你已经来了一个早上了,早饭也吃过了,早点也吃过了,接下来还要吃午饭吗?”

“唔,我带了光忠特制的咖喱酱。”

“那就把咖喱留下来,你走。”

“嘛~”

“太鼓钟君也可以留下。”

对于在院子里跟小藤四郎们一块玩的小贞,一期也给予了特许。

“别这样,其实我来这儿是有原因的,我得看着你,不让你做傻事。”

“听得我都快笑出声了,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傻事呢?”

“现在御神件分在四家,对吧?”

鹤丸掰着手指头给他数。

“除了下落不明的那个,剩余九个分别在三条,粟田口,来派和伊达组。所以凭我的直觉,你接下来要进攻的应该是来派。”

“为什么不是你?”

“直觉啊。”

鹤丸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三条是硬骨头,贸然去打没好处,我们家的话,伊达组现在跟粟田口这么亲近,你肯定也不好意思下手的啦~另外还有一点,我知道你很自信。但是一期……”

也别太想当然了。

“你的弟弟中有谁是可能克制住萤丸君的呢?鲶尾?平野?还是说骨喰?”

听到骨喰名字的瞬间,一期停下了手中的活。

“开玩笑的,我连骨喰是什么技能都不清楚。而且,感觉让你押注的应该是厚君?太理想了,就算厚是破甲高手,但他面对的并不是铁板防御,是比他体型还小的怪物。”

就算萤丸可以被厚一击击毁,但要不了几秒钟他就可以复原过来。

“所以啊,别想那些,我觉得挑动三条家与来派的争端更合适些,不会等太久的,石切丸那两个笨蛋后辈正一根筋的找来派挑事呢。”

“你看低我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傻,另外,你为什么会知道源氏兄弟的动向?是我的错觉吗鹤丸大人,你最近知道的情报很多啊?”

在你天天出现的同时,小叔叔告诉给我的信息量明显减少了。

“啊咧?鸣狐君不肯告诉你信息了?为什么,叛逆期了吗?”

话音刚落,鹤丸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他凭借本能闪到了一边,却因为用力过猛撞上了墙壁,后背上立刻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一期的钩针狠狠的戳进了地板,拔出后留下了可怕的洞眼。

“……谢谢。”

鹤丸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看着一期道了声谢。

“怎么说?”

“谢谢一期大人没修改概率,不然我怕是要断子绝孙。”

“谁瞄准你那里了!?我明明是冲着脸去的!”

扔掉钩针,摔掉眼镜,一期提着给乱做的小裙子向门外走去,大有要离鹤丸这个祸害远一点的意思。但是他刚推开门,一个瘦小的身影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咦?小叔叔?”

刚刚成为他们谈话中心的鸣狐站在门口,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有些迷糊。

“……不见了。”

“什么?”

“看不见了。”

“看不见???”

不仅一期没听懂,鹤丸也站了起来,关切的凑到门口。

“眼睛有哪里不舒服吗鸣狐君?啊啦,光感似乎没问题。”

他用手晃了一下少年的眼睛,对方理所当然的眨了眨眼,一期拍掉他的手,关切的捧着自家小长辈的脸看了起来。

“到底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别的什么?”

“我看不见了……也听不见,动物们没有了。”

“啊?什么动物没有了?”

“全部没了。”

被鸟赶走,一只不剩。

截止至今日上午十时为止,这座城市中已经几乎不再剩下任何的四足动物。 

 

一直以来,鸣狐的侦查技能“狐狸戏话”就像是理所当然般存在的一样,他的能力涉及范围太广,覆盖和影响的领域也非常大,只要是有四足动物存在的地方,哪怕是阴森潮湿的下水道都尽在掌握。并且,因为他获取的是动物们的视线和听力,所以一切以动物们的探测器官为准,不存在天黑之后看不见看不清的状况,也不论多轻多低的声音,他都可以知道。

这座城市的动物太多太多,多到数不清数不尽的地步,所以从没有人考虑过他技能的发动条件……

鸣狐的能力会有失效的时候。

审神者给予的技能确实很强大,可再强大也有着无可奈何的范围或期限,像他们这类的辅助能力,没有一个可以超出这座城市的框架。确切点说,鸣狐的侦查范围是以他为圆心的一个大范围圆弧,东京都太过边缘的地方,本身就已经脱出了他的掌控,可怕的是,现在整座城内没有一只动物。

是的,鸣狐非常的清楚,这里没有一只可以为他所用的动物。

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了,鸣狐的眼前已经很久没这么透彻过了,他的所见即为他双眼的所见,他所听见的也只是他耳朵听见的东西。

但是这样一点也不好……

失去了能力的情报家,就是废物一个。

“冷静点小叔叔,要将全城的动物都清除掉,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出了别的意外,解决掉就好了。”

“鸟。”

面对一期的安慰,鸣狐摇了摇头。

至少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看见了的。

被群鸟围攻,驱赶,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逃往外界,最后在他渐渐模糊的视界中彻底消失不见。

鸟儿们并没有将动物赶尽杀绝,只要动物们识相的选择离开,它们就会停下疯狂的攻击,不论野生还是家养,无一可躲。

“它们像是在办葬礼,狂欢着。”

又或者说,是为了某个人而殉葬……

粟田口家的小长辈,在确认了自己的状况后,下一步就是找到一期,跟他公式化的汇报一切。

总而言之一句话,粟田口家暂时失去了情报观测的能力,变成了和其他家族一样的瞎子,聋子。

对此,鸣狐是怀有歉意的,这份歉意并没有因为一期的安慰而有所缓解,他知道家族现在的岌岌可危,也知道这场游戏的残酷与无奈。失去侦查等同于失去视线,接下来的对决中,他们将不再抢占先机,也无法得到有关于其他家族的任何动向情报。

但是……如果说……

真的和小狐丸告诉给他的一样,来派是通过一期获取情报的话,那么现在四个家族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状态,这座城市中,再没有情报家的存在了。

“鸣狐现在是普通人……”

退变成普通人的鸣狐,跟之前的每个日夜一样坐在房间门口的走廊上,只是这次他的视线中不再出现其他的景色,他看见的只有一堵空空如也的围墙。

啊,也不是……不能说是空空如也。

白色的围墙顶端出现了一对白白的耳朵。

等到外来客的整个脑袋都高过了墙壁,鸣狐才发现那并不是耳朵,而是蓬松柔软的头发,是充斥着火光的那个时日到来以前,他不止一次抱着陷入深眠的一团头发。

“哟,晚上好!~”

“…………”

小狐丸灵活的翻过围墙后,对着鸣狐绅士的鞠了个躬,而鸣狐则望着他,没有说话。

“很吃惊吧,这下你没办法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了。”

男人来到他的面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粗糙的掌心很容易就将他的手掌包裹在里面,再然后是身躯的触碰与相拥,被温暖了的鸣狐,终于想起了自己应该说出的话。

“晚上好……”

 

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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