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万事屋05:要玩捞小鸟的游戏吗?(下)
上篇:_(┐「ε:)_
任务变更后,一期和鸣狐顺利被关进了看守所,以损坏公务的罪名。
这样的举动是为了更方便的探寻鹤丸所在的位置,不过负面作用也是不小,首先,因为被监禁的缘故,那个用做通讯工具的小手机肯定是要被没收的,跟审神者的联络也就这么断开了,主人在扣电话前嘱咐鸣狐让小狐狸在外面待机,然后等到八点钟的时候偷出钥匙就好。
似乎会另外派同伴前来支援的样子。
但是一期与鸣狐已经不抱任何指望了。
他们的那个主人,似乎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样子……
“上次光忠殿下的任务里,她好像就派了莺丸殿下去支援……这次会是谁?”
放心吧,莺丸殿下自从上次出阵以后就一直休息着,应该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了。
鸣狐比划着跟一期说道。
唯一比较幸运的是,他跟一期被关在了同一个房间里,而且离正门不远。审神者的思维其实很得当,损坏公物这种小罪行,那些看多了大风大浪的公务员们根本不屑一顾,没有把他们俩太放在心上,连分房这种常识都懒得弄,随手就关在了一块。可以说,他们现在是以最小的损失最不起眼的样子轻松闯入了内部。
然而最根本的症结还是让人疑惑。
进入建筑物内以后,鹤丸的气息确实稍稍加强了一些,一期和鸣狐大致可以确定他所在的方向,可身为付丧神,所散发的灵力却只有这么一点实属异常中的异常。
“可惜无法再向审神者汇报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鹤丸殿下别出什么事就好。
“应该不会吧……”
虽然关系恶劣,但是一期也由衷的不想同伴出任何差错。这份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除了晚餐的难吃程度让他们俩一度中断了对鹤丸气息的探索,其他时间里两人都在考虑夜晚的对策和鹤丸的事。
八点终于到了。
从门缝里瞄见外边墙上的挂钟指向了八点,鸣狐给候在外边的狐狸下达了指示。彼此都清晰的记着进来时候的样子,包括钥匙悬挂的地点,门口警卫的配置等等。果然,很快玄关处就传来了喧闹声,文件被拨乱倒地,桌椅挪开时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人囔囔着“哪儿来的狐狸”,总之乱的不可开交。
第一步成功了。
鸣狐用手指做出惯有的狐戏之姿,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意指狐狸已经顺利的跑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和那个同伴接头了。
“看来可行,主人的计划虽然简单,但是成功的概率也不低。”
一期也稍微放下了心,继续透过牢门的栅栏观测前方的事态。很快,追出去的警员们回来了,这说明他们已经找回了钥匙。
至少是看起来像是他们钥匙的东西。
玄关处逐渐回复了平静,不愧是在国家机关处工作的人,对这类突发事件的接受能力也强于同类,没有去深究闹市里突然跑出来一只狐狸的原因。这也帮了他们大忙,眼下不节外生枝就是最好的情况。而且狐狸也没出什么大事,在骚动平息后未过多久就从他们房间的窗子上探出了尖尖的嘴。
“第二步也完成。”
接过小狐狸扔下来的钥匙,一期小心的不让钥匙发出太大的声音。
“都长的一样呢。”
我们不熟悉钥匙的对应关系,看来到时候得一把一把的试了。
“没错……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主人有交代吗?啊还有新来的战友是谁啊?”
“那个……那位阁下说不用将他的名字报出来,因为他也不一定会出现……”
小狐狸趴在窗户上,努力的小声说道。
“啊?这是什么意思?”
“天已经黑了,他所接到的指示就是接应吾的行动,以及在不久后把这个看守所的电源给切断。”
“切断电源?”
“据说主公最惧怕的,就是这里一种可以将异常之事全部拍摄记录下来的东西,若你们在监狱中随意行动,所有的样子都会被拍录下来,连容貌也会公诸于世。这样以后你们再想来现世就麻烦了。所以为了避免让那样工具运行起来,门外的同伴在不久之后就会想办法把电给剪断。”
以此给他们创造出行动的最佳时机。
“不过时间可能无法保持太久,所以需要一期殿下与鸣狐尽快找到鹤丸殿下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他的房门,然后再回来自己的房间,到此就算顺利完成。”
“我们还要回来?”
“没错,如果跟着鹤丸殿下一道离开,你们不就也算是越狱逃离了吗?鹤丸殿下已经注定是与这个世界无缘了,主公说他被拍到多少都不用管,但是你们不可,你们要等到明天刑满以后正当离开。”
“主人果然考虑的很周到呢……那么,那个同伴呢?”
“只有在你们任务出现意外的时候,那位阁下才会开始他的行动,若是顺利完成,则他接应鹤丸殿下离开。”
“感觉是个很可靠的人啊。”
一期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会是谁呢?真想马上就知道,这样会更加安心。”
“吾觉得一期殿下要是真知道了就别想安心了……”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小狐狸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停电呢?
“大约是九点的时候,那时候夜已经深了,看守们的反应也会比较迟钝,行动会更……”
有利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牢房内的灯扑闪了两下就灭了。
不仅是他们的房间,从玄关到门口,一路的灯全部都熄灭了,看守所顿时又陷入了喧闹之中。一期和鸣狐在黑暗中彼此看看对方,又看看小狐狸。
“这好像八点才刚过没多久啊?”
“可能那位阁下弄、弄错时间了……”
小狐狸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不过一期和鸣狐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去顾忌玄关那里的嘈杂,也不管任务的异常,既然条件已经达成,就没有他们犹豫的时间。一期迅速的拿出那串钥匙,一把一把的试了起来,连续七把过后,锁扣终于传来了咔嚓的声音,一期捂住铁质的门把,鸣狐配合的扶住门轴,悄无声息的开了门。两人迅速的跑了出来,直奔鹤丸气息所凝结的那个方向,一路上,一期暗暗记下了房间的分配,手心默默的捏紧刚刚打开他们牢门的那把钥匙,赶到鹤丸所在的牢房后,一期将钥匙在手心摊开,快速的计算了起来。
监狱内所有的钥匙都长的一样,若是如此,固然外人会因为很难找到正确的钥匙影响劫狱时间,但即便是内部人士的正常巡查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只能有一种可能,这里所有的钥匙都是按照正确的顺序所排列好的。
既然这样,只要找到了其中的一个开头,就算不知道顺时针还是逆时针的排布,也能很快的找到两把关键的钥匙。
以他们俩所在的房间为起点,一期先是按照顺位的方向找到了第一把,正准备以逆位的方法再找第二把时,入口那里却传来了砰的几声巨响,还混杂着人声的呼救与叫嚣。
那是他们早就听过一次的声音,在之前的游轮上,他们就曾被现世的武器所指过。听过一次就不会再忘记的,枪械的声音。
“为什么会开枪?难道是同伴被发现了?!”
“不要多想,一期,快开门。”
鸣狐握住一期的手,直接就将那把钥匙插了进去,随着锁眼转动起来,万幸之下,他们正确的打开了门。
隐约传来鹤丸气息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深谙同伴的个性,一期和鸣狐都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准备,但是待在房间里的人却并没有从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蹦出来,而是好端端的坐在正中央。
“嚯嚯,来的很快嘛。”
牢房内一位不知名的老者背对着他们,发出装模作样的声音,一期的表情迅速的冷了下来,眼下形式紧急,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发泄不满。熟知这一点的一期选择了速战速决,他毫不犹豫就冲了上去,抓着那人的头发把他拖了出来。
“喂!!!你们干什么!?居然敢这么对我!???”
“装的很像啊,我之前都不知道,鹤丸殿下居然还会变声呢。”
“什么变身?!你们在说什么鬼话!鹤丸是谁啊!?”
被一路拖到门口的白发老人死死的扒着门框不肯再动。
“你、你们这两个毛头小子!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如此对我!?我要生气了!”
“请不要再玩了鹤丸殿下,你这样我们也很头疼啊能体谅一下吗?我要生气了哦。”
不知何时被召唤出的本体对着老头子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下去。
“你这不是已经生气了吗!?居然真的敢打我!我、我知道了!你们不是来救我的!你们是刺客对吧!?”
“我有好好的忍耐啊,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应该知道吧?要逃就是现在,装成这个样子来吓我们真是太没品了,啊难道说……”
一期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气息那么微弱也是你装出来的对吧……”
一下子,临界点崩坏了。
“居然为了个恶作剧而深思熟虑到这一步?你这么聪明之前怎么不自己逃出来啊!?你的头脑都用到这种地方去了吗!!!”
“什么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都听不懂!?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可恶我明明是今天白天才入狱的!消息这么快就散播到仇家那里去了吗?”
“真巧啊,你瞎编的这些话我也听不懂,来,给我好好看看。”
不带任何笑意的眼睛眯了起来,一期揪着头发把趴在地上的人强行拖到半空,头皮拉扯到眼眶的痛感让老人不由得嘶吼了起来。
“不错啊,这胡子怎么弄的?你把头发剪下来贴上去了?”
一期摸了摸老人的下巴,下一秒就微笑着把胡子扯下了一大片,这下嘶吼直接变成了杀猪一样的凄鸣。
“知道我们为了来救你吃了多少苦吗?知道监狱的饭多难吃吗?!你还敢给我玩!?很开心啊你!”
对方因为痛觉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不住的发出模糊的求饶声。
“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叫主上刀解了你个害人精!你之前还跟秋田抢蛋糕吃!还给博多和后藤他们推荐奇怪的书!还偷偷躲到短刀房的柜子里吓哭了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这个家伙……”
连同以前的旧账也一块算了起来,一期越说越气,拉着领子把对方的脸凑近想再说些什么时,手却突然停了下来。
“鸣狐……”
叫了一下小长辈的名字,一期把那张布满血污的脸拨来拨去看了好几回。
“仔细看的话……这好像不是鹤丸殿下啊……”
“嗯,不是。”
根本不用仔细看就应该知道了。
“天啊这还真是吓到我了……对不起……”
一期说着就撒开了手,对方噗叽一声,像烂泥般趴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鹤丸殿下学会了易容术和变声术呢……抱歉啊这位爷爷……”
从体型上来说,真要伪装的话好像还要学习缩骨术才行吧?
“比起这个,一期,我们好像麻烦了。”
鸣狐抓起倒落在地的老人,向后退了一步,就在刚刚他们已经不慎丧失了离开牢房的机会。
“什么时候……”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牢房门口,手持步枪,眼神与枪口一道指向一期和鸣狐。
“该死,被鹤丸殿下分散了注意力,我居然没有发现……”
一期重新握紧自己的本体,开始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应对的方法。
“都说了我不知道那个鹤丸是谁……”
被他们挟持在手的老人露出半死不活的表情,看看一期又看看堵在入口的人群。
“来、来太晚了……我好像快死了……”
“您撑住啊老大!不过死之前能把继承人的事交代清楚吗?”
对面的黑衣人们纷纷发声,继而就将枪口对准了一期和鸣狐的脑袋。
“还不快放人!你们到底是哪个帮派派来的?!”
“硬要说的话……粟田口?”
这并不算什么正式的回答,一期只是想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好找出回去的方法。眼下的情况他和鸣狐都差不多明白了,似乎很不凑巧,他们和某个黑帮团伙选在了同一天劫狱。而且他刚刚还因为眼花对对方的目标做了有些过分的事。现在倒是不用再担心外边的警卫何时会发现了,就对方这样的架势,玄关怕是已经不剩活口。
也就是说,要解决的敌人就是他们了。
仿佛读出了一期的内心,鸣狐向他比了个只有自己人能看懂的姿势。
啊啊,确实如此……
一期也回以手语。
不过这些人,要解决起来也稍显棘手。
尽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冷兵器的优势会比较明显,但同时,这段空间实在太过狭小了。
狭小到纵使敏捷如他们,也无法在这里躲掉全部的伤害。
如果敌人集中射击,那他们俩将会陷入严重的危机,更何况还有审神者禁止伤害他人的命令,眼下就算是自保,他们只怕也会束手束脚,无法施展。唯一的筹码就是鸣狐一道带进来的那个人质,只可惜已经少了半条命。正在心里继续构思要如何商讨时,新一轮的骚动又产生了。
敌人的后部似乎遭受了第三方的攻击,不断的有哀嚎和求饶顺着甬道传来,疯狂射击似乎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原本整齐堵住门口的队伍出现了稍稍的空隙,遗憾的是还没有足够大到可以让一期和鸣狐突围。远远听见了锋刃划开空气的声音,身为加害者的一方带着随意的感觉,每一下攻击在达到目的的同时还包含着满满的嘲弄。
枪战是不会达到这种效果的。
最初以为是政府加派了警卫的人员,可是从武器发出的声音和战斗进行的模式来判断的话,很明显是挥舞着长刀肆意战斗的独行客。
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门口还守着一位防备突发事件的队友。
敌方的损害随着来人的入侵在不断扩大,持枪的营救团伙也陷入了前后两难的境地,对比一下两边的交战空间,残存的敌人们全部都尽可能的挤进了这个小小的牢房内,一边防备着持刀的一期与鸣狐,一边拼死抵抗门外的那位死神。
或者,比起神,那位更适合鬼的称呼。
白色的外套终于闪现在视野里,奇迹般的没有粘上一丝鲜血,肩头趴着捂住眼睛抖成筛子的小狐狸,鬼带着仿佛还没睡醒的表情打了个呵欠,向远远占据房间一角的一期和鸣狐招招手。
“咿呀~晚上好,那个……叫什么的来着……一期和鸣狐吗?”
虽然有些迟疑,但他总算记住了同伴的名字。
不过一期和鸣狐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他们的欣喜在看到白外套的瞬间就沉了下去,万劫不复。
事实证明,比莺丸还要糟糕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晚上好……髭切殿下……”
一期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勉强跟前来营救的伙伴寒暄了一下。
“啊啊看到你们我就安心了,我还担心刚刚会不会连你们也一块砍了呢,眼睛最近不大舒服,视力下降了不少,所以一旦打起来我都懒得看。”
髭切说着还揉了揉眼睛。
“视力不好的话,或许主公能有办法帮你恢复。”
“战斗的时候还要分清楚同伴好麻烦啊。”
果然这句才是真心的吧?
眼下,还残存的余党都被逼进了房间,呈现两面包抄的攻势,不过大局并没有好转。因为人数变多了的关系,一期和鸣狐几乎只能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质贴在墙壁上。而脱离了外头那宽阔的场地,髭切也晃悠悠的跟着跑了进来,在这样不妙的地段上如果发生混战,那么三人就只能做好硬抗子弹的准备。危机重重的当下,审神者之前所给予的束缚只能无奈的暂放一边,太刀一期与打刀鸣狐被拔出了刀鞘,三把反着白光的刀具从前后同时指向团聚在中央的敌人们。
“髭切殿下……”
一边关注着敌人的动势,一期问了一下房间另一头的髭切。
“主人派您来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嗯……说了什么呢?”
髭切偏过脑袋想了想。
“好像说是,不要弄死就好啦。”
“这跟我们的还真是不一样……”
“因为她对我并不抱什么指望啊,好像觉得就算跟我讲了也没用。”
髭切将手里的刀抵在地上,小小的画着圈,像天真的孩子一样说着天真的话。
“真是让我伤心,明明我也是很听话的啊,主人说不要杀人,所以我有好好做功课的。所谓死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怎样才算是死了呢?我仔细想了很久,可是到最后都没能想出答案来。”
刀尖上的血迹被抖落干净,髭切将其重新举起,瞄准残余的敌人。
“不过请放心吧,我不是那么固执死板的人,既然没有标准答案,我会适当放宽的。”
鬼切露出了宛如恶鬼一般的笑容。
“还留有一口气,一丝呼吸,身上还有组织能动,还有神经能跳,视线对光还有反应,伤口还能溢出血液,还会痛,还会哭,就都算活着,对吧?”
如此这般,好好的感激于我吧。
接下来的战争开始于一瞬之间,也结束在下一个一瞬之刻。
狭小的空间里,刀可以发挥最好的作用,因为敌人无处可逃,无处可躲。寒锋扫过抬枪的手臂,将其一一打倒在地,枪声此起彼伏的响了好几十下后,就被以最快的速度全部解决,一时间拥挤的牢房里躺满了呻吟不一的敌人。尽管说的相当可怕,但其实髭切真的有好好遵守不能杀人这项约定,虽然很明显的,他选择了在约定之内最大限度的让敌人遭殃。
如何在不死的前提下让敌人经受最可怕的疼痛,他肯定也思考了很久吧。
不,说不准他根本就只思考了这一点而已……
“我的反应好像变迟缓了,没能好好躲开啊。”
一轮下来,髭切干净的白外套上染上了鲜红的颜色,而且还是他自己的。敌人无处可躲,其实反过来也说明他们无处可避,正面接受子弹的攻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吸引了大部分敌人的注意力,髭切所面对的攻击明显更加密集,将身上正在冒血的洞眼数了一下,他无奈的撇撇嘴。
“四下哎,嗯……中伤了吗?”
两发分别命中了左臂和左腿,另外两发则都打在了躯干上。
“这已经是重伤了吧?请小心一点!”
因为手里还有个人质的缘故,敌人对他们所在的方向则顾忌了不少,一期和鸣狐都只在无关紧要的部位中了一枪。将受伤的手臂挂在一边,一期用另一只手扶起髭切。
“总之,先想办法快点联系上主人,我们出去吧。”
鸣狐也赶来撑起了髭切的另一边,三人吃力的站起来,正准备出门找手机时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这、这是……”
“嗯?你们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吗?”髭切勉强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拍拍一期,“这样可不好哦~”
“是不好……不过能请您分一下场合吗……”
无心的应付几句后,一期把手伸进口袋里找钥匙,指尖触及到布料的最里端,一路却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哎?钥、钥匙怎么……”
“钥匙吗?我刚刚看到门外边掉了一串哎,你是不是不小心掉了。”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
“刚刚那种情况下弯腰捡钥匙,太难了啦。”
“好、好像也是……既然这样,鸣狐,再让狐狸去外面捡一次吧,辛苦……”
小狐狸从鸣狐的肩上露出了脑袋。
“…………”
“…………”
“狐狸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带进来的啊,你们忘了吗?”
髭切又一次举起了手。
“为什么您还能笑的出来??”
“啊啦我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微笑面对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啊说起来我眼睛有点花了……是真的要瞎了吗……”
“髭切殿下您出血量有点大……”
“是吗?原来如此有种要上天的感觉呢……”
“喂?喂!撑住啊髭切殿下!回来啊!别真的上去啊!!!”
在同伴的呼唤声中,髭切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那之后的一个小时里,一期和鸣狐在止血和开门上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但是牢房的房门纹丝不动,不管是用刀砍还是用枪打,锁口都没有一点要坏掉的迹象。一期甚至急的差点把自己的本体砍到卷口,无计可施之下,他们三只能硬撑着等待救援。
还好,将近十点的时候看守所总算来了人,警笛高亢的声音把髭切的意识拉了一些回来。牢门被打开的时候,一期和鸣狐身上的衣服已经脱的差不多了,躺在一边的髭切则被布条裹的像个粽子一样。
就算知道是为了保护伤口,这样子还是太过奇异了。
被带离了一片狼藉的玄关,终于重获自由的一期和鸣狐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站在车旁的双小姐。
“辛苦了,上来吧。”
说着,她就为他们打开了车门。
“哎?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今晚的事情有些复杂,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总之先回去吧,那位伤的好像很严重啊……越快回去越好。”
“麻烦您了……”
将髭切安置在后座,一期和鸣狐也小心的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前最后回望了一眼已经变的死气沉沉的看守所。
是错觉吗?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呢……
“也算你们运气不好,今天的巧合这么多,你们全都给撞上了。”
“啊……吾和鸣狐也这么觉得,从被主公叫去大厅开始就厄运连连呢。”
终于安全了的小狐狸趴在鸣狐头上说话了。
“我们也没想到,今天上午刚刚抓到了那个团伙的老大,晚上他们就组织好武器和帮手来救人了。可惜那个看守所的人员了……如果能早点转走那个危险人物,他们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他们……不在了吗?”
“牺牲了两个,不过干这一行的,应该也早有觉悟吧……说回来,多亏你们,那个死老头子没能逃走。”
双小姐一边熟练的转动方向盘,一边将车速持续的加大。
“不仅如此,来劫狱的还全军覆没,这下对方受到重创,要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头功一件哦,我会好好在这方面做文章的,抵消你们可能会被扣上的责任。不过你们也太温柔了!为什么不往死里打!”
“因为那样真的会死的。”
“啊……”
好像也是呢。
“嘛算了,你们那位主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个装模作样的博爱者,连带着你们也耳濡目染的学了不少。”
“是她叫您来接我们的吗?”
“嗯,你们时间拖的太久,她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打电话联系了我,幸好赶来的还算及时,不然髭切君这伤口……你们处理的也算不错……就是丑了点……”
这种情况下就不要追求漂亮了吧。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拜主公所赐,不过也是托她的福吾等才能这么顺利的回去……太好了,不然的话,吾等可能连路要怎么走都不清楚。”
“嗯嗯,这是很正常的,毕竟那个能自己蒙路回家的天才是少数派呢。”
“自己回家?您在说谁?”
双小姐没有再回答,她踩下了刹车,一路的高速飙到了结束,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审神者现世的家。下车后双小姐贴心的替搀扶髭切没空腾出手来的他们开启了传送,离别时拍了拍一期的肩膀。
“开门……小心点儿啊……”
“哎?”
正想继续问个明白时,传送就适时的启动了起来,一眨眼他们就回到了本丸的正门口,虽然满带着疑惑,但眼下最要紧的是把髭切送去手入。门很正常的打开了,一个身影迫不及待的就扑了上来。
“兄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膝丸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就说让我跟你一起去啊!!!”
他似乎已经在门口焦急的等了许久,见到髭切就冲了上来,简单道谢后就心疼的从一期和鸣狐手中接过他那重伤的兄长,径直向手入室狂奔而去,给他们俩省了不少力气。
“双小姐说的小心,就是指膝丸殿下吗?”
“如此心情,吾和鸣狐都能理解,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小心的地方呢。”
“是啊,不过,髭切殿下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们俩也未免有些失职……先回房跟弟弟们报个平安吧,然后我打算去手入室再看看髭切殿下,也许膝丸殿下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鸣狐也有此打算,先回去吧。”
两人走上了回房的路,手臂和肩膀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这种轻伤明天再让药研处理也没什么大问题。来到粟田口的大宿舍门前,房间里灯还亮着。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一期说着敲了敲门。
“我们回来啦。”
和鸣狐一起推开房门,弟弟们果然还没有睡着,全部挤在房门的对面直直的看着他们。
“出了些意外,我们受了点伤,不过不用担心。我和鸣狐一会还要去手入室,你们快睡吧。”
尽可能的将受伤的手臂藏在身后,一期温柔的跟弟弟们道了晚安,但是粟田口的其他成员们依然待在对面一动不动。
“怎么了?”
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期疑惑的看了他们一眼,担心的走了进去。
踏进房间的一瞬间半截人影从房梁上飘了下来,正好飘过他的眼前,把一期吓到没能站稳摔了下去。得逞的家伙开心的荡啊荡,白色的羽帽也跟着晃啊晃,向一期和鸣狐做完了鬼脸以后兴奋的打起了招呼。
“哟嚯!~~吓到了吗!是我哦!鹤丸回来了!”
一期坐在地上,内心没有一丝的波动。
“好久不见了……鹤丸殿下……”
原来双小姐说的人是你吗……
“才一天啦不久,没想到我已经回来了吧?是不是被我吓到了啊?”
鹤丸说着就从倒挂着的梁上跳了下来,完美的落地后站在两人的面前。
“是啊,吓的不轻呢……我跟鸣狐今天在外找了你一天……还遇上黑帮持枪火拼,各种各样不幸的事一波接着一波……你是怎么出来的?”
“嗯?看守所的人放我出来,所以我就出来啦,一大早就被赶到了外面,迷路了一天晚上才找回家呢,对了小可爱们可以了哦~不用再坐着不动了。”
收到鹤丸的指令,粟田口家的孩子们机械式的动了起来,各回各的地盘收拾床铺准备睡觉。注视着一切,一期的表情越来越冷了。
“看守所的人放你出来的?原来如此…那个自己蒙路回家的天才是你吗……怪不得那里的气息非常弱……原来你早就不在了啊……”
“嗯,他们说不想再见到我了,叫我滚出去。”
鹤丸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啊,就是来送饭的时候吓了他们两次,然后吃晚饭的时候装作食物中毒把他们折腾了一番,深更半夜的好像连所长都被叫回来了。后来把我送到医务室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他们那些奇怪的仪器玩坏了,再然后他们就把我赶出去了。外边的人类承受能力好差啊这就受不了了,说实话没多少成就感,要是早知道你和鸣狐会来救我,我死都不会走的!绝对待在那里等你们哦~”
“那你就去死吧。”
一期没受伤的手握成拳头,准确的命中了鹤丸的脸,揪着他的白毛就拖了出去,将接下来的血腥场景隔离在门外,鸣狐带着小狐狸向孩子们道了晚安,关上了门。
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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