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戏话:寂灭荼靡
目录:(。・`ω´・)
进度赶上来了,所以就赶着发了……很害怕你们会不会看到后边忘前边,我一个写文的自己都会这样啊_(:з」∠)_
这篇…当初就是这篇卡了几周……负能量爆表,不想打tag,我对不起本次里出场的全部……唉……
用双小姐的话说,我这文里似乎就没有不悲剧不无奈的╮(╯_╰)╭
审神者的暴走请注意……
刀剑戏话:寂灭荼靡(1)
他的世界在一瞬之间变成了空白。
意识很清楚,记忆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但就是莫名的,从他胸中产生了巨大的空洞,冰凉无比,透着丝丝的冷风。
数珠丸握刀的手停在了半空,维持着进攻前一刻的姿势,犹如无机质的雕像一般。
在他面前,江雪左文字一步未动,只是紧紧的攒着手中的佛珠,看着他叹了口气。
“是你的能力?”
话音从口中发出的时候,机械化的像是生了锈一般,难听刺耳,但是却不会让数珠丸产生任何不快的情绪。
啊咧?情绪……
数珠丸这才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问题。
“果然是……你的能力……”
他松开手中的太刀,在自己胸前稍稍的按了一下。
扑通,扑通……
他还活着,但整具身体都轻飘飘的没有实感。
“失去情感,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照理来说应该是疑问句,但是数珠丸不论是念出来,还是自身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疑惑。好奇,不满,这些连带着情绪的词全部逃离了他的身体,让他变成了没有生气的人偶。
“我们家,都会精神干扰类的技能。”
江雪双手合十,向他鞠了一躬。
“我不喜争斗,所以一定会极力避免……这个能力很有效果。”
“确实,我对于你的想法一瞬之间全部灰飞烟灭了。”
还记得自己拔刀的理由,但现在,已经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这感觉……还好,无法产生感情的话,可以认清很多的事情呢。”
“是吗……数珠丸殿下,发现了什么?”
“没什么,是我自己的事罢了。”
“那么,可以容我问一句吗?为何要攻击我?”
认识才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不记得有做什么让你怨恨的事。
“难道左文字家有招惹过你?”
“不,并没有。”
数珠丸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如果你受到了攻击,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样,保持你一贯悲悯的神色,叹息着不还手。”
又或者,我想知道……
“江雪殿,不会杀人吗?”
听到杀人两个字,江雪蓦地睁开了眼睛。
“江雪殿杀过人吗?我是有杀过的。”
“…………”
“有些事,办不到,解决不了,我想捍卫我心中正确的道路,所以最后起了杀心,并付之行动。”
“数珠丸殿下……”
“我一直宽慰自己是正确的,但是看到你以后,我又一次疑惑了,我真的是正确的吗?站在我面前的你,看起来比过去的我更执着,更加一厢情愿的相信人性本善,一切都可以挽救。”
“你想看我,会不会动手杀你吗?”
“嗯,但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法来进行回避。很不错的技能。”
虽然没有感情,这番赞许也机械化的像是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但在数珠丸说完的瞬间,所有的思绪突然一股脑的回到了数珠丸的身上,满满的,差点让他禁不住崩溃。
“已经可以了吧?数珠丸殿下给我的感觉已经冷静下来了,没必要再限制你的感情了。”
江雪缓缓后退,离开了这个帮助了他一天的陌生人。
“我一直都小心的控制着,不伤害到别人……即使是想要杀我的你,我也没有理由对你那么过分,今天谢谢你,带我来东京……”
长发的僧人转过身体,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远方。
“喂,我失败了哎……”
“关我什么事?”
“真绝情呐,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我可是夸下了海口说一定能帮小夜报仇的……还打算搞定了以后就快点回家呢,江雪哥该着急了。”
宗三坐在宽敞的正殿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的玩着自己长衫的衣角。
“所以说,到底是哪里错了呀?我不觉得我的设计有不合理的地方。”
明明是完美的一击必杀,为什么……
“让那个名为石切丸的家伙死在自己爱人的手下,这不是很完美的悲剧结尾吗?结果成喜剧了哎,会有人在伤那么重的情况下被捅一刀都不毙命的吗?”
“我跟你说过了,三条家的人没那么脆弱,笑面青江的腕力也没强到可以一刀命中要害的地步。”
这些早就好好的跟你打过招呼了,不是吗?
“杀掉青江,然后直接把尸体丢到石切丸的面前冲击他的神经就够了,这点凭你弟弟的能力不是很容易做到吗?逼迫他精神失常进而自杀,简单明了。”
“我是无所谓,但是小夜不行啦,他还没学会杀掉无辜的人。”
“明明都背着大哥跑出来复仇了,居然还害怕多杀这一个?”
面色阴郁的男人回过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兄弟俩还真是让我不能更失望。”
“要我道歉吗?”
宗三歪了歪头,眼睛同样眯了起来,但是依旧可以窥见他异色的瞳孔。
“辜负了压切大人的好心情报,万分抱歉实属无意,请您务必原谅我哦?”
“要是让我听见你再这么叫我,我就杀了你。”
“来啊。”
粉色的人儿完全无所谓的态度。
“想杀就杀好了,反正论体术我比不过你,技能也无法对你生效。”
宗三悠闲的往后躺了躺,吃准了男人不会对他动手。
有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助手可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对方当然也清楚这点,所以刚才那话除了口头威胁,别的什么作用都没。
“三条家最近应该没那么好攻击了,跟你的弟弟收敛点吧。”
男人最后别过了头,连多看一眼宗三都不肯。
“在找到新的时机之前,你们俩个不准再出现在三条家附近。”
“这是关心我?”
“你想多了,只是让你们多活几天罢了。”
“呐,我可是很喜欢长谷部的哦?你也多少喜欢我一点如何?”
“…………”
“怎么?难道感觉不到我的喜欢吗?”
“感觉到了,但是我不会相信你。”
压切长谷部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你的那个能力,是可以对自己使用的吧?”
除了操纵别人,自己的感情也可以控制。
“欺骗你自己,说服自己对我有好感,这点可是轻而易举呢,之前不就是靠着这招顺利接近了青江吗?将杀意转换成友善,成功骗过了那个一有风吹草动就开溜的情报家。”
随着长谷部一字一句的开口,宗三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啊啊……真无聊,还以为可以换到点好处呢。”
“不要对我耍小心思。”
“好好好,不过啦,压切大人你不用那么谨慎啊,我们家的技能发动是可以隔开一段距离的,我们又不会贴到人家家门口去惹事。”
“三日月宗近的狡猾程度不是你可以想像的,我跟随主上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比他更麻烦的家伙,小心为上。而且,从你们来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跟你们家不是无条件互助的关系,我已经给你们提供了杀死歌仙兼定凶手的相关信息,接下来,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我好好的做事了?”
“啊啦,你有事要我去?”
“小夜左文字还没学会如何杀掉无辜的人,但是宗三你可以吧?”
压切长谷部站在正殿的门外,注视着丝毫不肯掩盖自身杀意的男人。
“你动手,应该容易很多吧?跟江雪和小夜不同,你应该是杀过人的,从你乱用我提供的情报设计石切丸就可以看出来。”
再不然,以江雪的性格和小夜的年龄,你们家是不可能过这么安稳的。
“真是个好哥哥,同时也是个好弟弟,这么多年的脏活累活干下来,你早就习惯了吧。”
“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啊。”
宗三斜斜的靠着门坐了下来。
“到底是要我做什么呢?”
“清理逃兵罢了。”
“逃兵?”
“嗯。”
男人目光如炬,深沉的注视外院那漆黑的深夜。
“去给我把那三个从游戏伊始就逃离出去的家伙干掉。”
一个都不可以留下。
送走了宗三左文字,长谷部掩上房门,接着从最外的正殿开始,挨个检查这栋大宅的窗户,将其一一关好,确保不会有细碎的冷风漏进来。
退至最里的房间后,长谷部轻轻叩响了审神者房间的隔扇。
“主上,是我。”
“长谷部……”
女人的声音比起昨日,又更虚弱了几分。
“进来……我好久没看到你了……”
“我们早上才见过呢,主上。”
长谷部走进小小的房间中,跪坐在女人的床铺旁。
“我们一起吃过早点的,您不记得了?”
比起对宗三的不耐和冷酷,他对审神者的态度简直软化的像是亲昵的恋人。
“我不记得了……我的头很疼……”
长谷部伸出手,捧住女人的头颅,替她揉着双眉之间的穴位。
“窗子不能开吗……我好久没看到外面了。”
“医生说您最好不要吹风,很容易着凉。”
“我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
女人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深爱的近侍。
“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啊……长谷部……”
“您很漂亮,和从前一样……”
长谷部的手指按在女人松弛的眼角旁,轻轻抚摸她不再光滑的皮肤。
“骗人,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属下不敢。”
“你看看我,长谷部……”
“是,主上。”
“我还能活多久?”
“主上一定还可以活很久,很久……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又骗人了。”
“主上……”
“你设计的事,如何了……”
“嗯,我通知了数珠丸恒次,已经顺利的让他将笑面青江带回京都了。他的‘白拍子’范围有限,绝对监视不到我们这里。”
“即使他在也不要紧,他是通过那些亡魂来侦查的,而我这里……几百年来都只有我一个而已,我大概,会是这里的第一个幽灵吧……”
“不会的,主上,您不要多想了。”
“长谷部也很舍不得我吧?外面,怎么样了?”
女人扶住长谷部的手腕,勉强的坐了起来。
“他们,怎么样了?”
“目前只有歌仙兼定一人阵亡,不过……”
“还是只死了一个?!!”
长谷部的手腕瞬间被抓紧了。
“只死了一个?!就一个?!其它还活的好好的?!!”
女人尖利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割开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很多之前没能愈合完全的伤疤都再次被割开了。
“这算什么呀?!你是怎么做事的!你真的要我死吗?!”
“请您冷静一点,主上,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就说你的布置不对!”
审神者一巴掌扇在长谷部的脸上,虽然因为体虚发不出力,但还是将近侍的左脸颊打红了一片。
“给我好好的散播出去啊!告诉他们失去力量就会死!这样不管散家还是家族一定都会闹起来的!会争个你死我活!这样才对啊!”
“可是主上,一下子说那么绝对,我怕引起他们的怀疑……”
“谁会怀疑?!我说的话都是绝对的!从几百年前开始就是这样!他们的一切我最清楚,我从来没骗过人!谁会怀疑我!”
枯树一样的手指向前伸去,再度抓紧了长谷部的脖子。
“长谷部……长谷部……”
审神者靠近他,与他四目相对。
“你看看我……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
“是,主上,我绝对不会让您有事。”
“让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等他们死了那些灵力就会全部回到我的身上,我一定可以活下来的!长谷部……”
女人抱着他,跟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我们还要长相厮守啊长谷部……我不要丢下你,你也不会让我走的对吗?对吗……”
“放心吧主上……”
近侍安慰的拍着主人的后背,感受着女人冰凉的体温。
“您放心……宗三是个很可靠的人,他没问题的。”
接下来,马上。
你想要的那三条命,一定很快就为您送上。
宗三站在镜子的前面,仔细的注视了一下自己苍白病态的面容。
不见血色,浑身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最后他伸出手,将手指按在颈部的脉搏上,确认那微弱的跳动。
啊啦……
看来自己今天还是活着的。
顺手理了理头发,宗三跑到小夜的床铺旁,掀开幼弟蒙在脑袋上的被子,亲了亲小夜的小脸。
“起床啦,小夜。”
指令收到,小夜立刻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坐起身来揉了一会,然后就开始乖乖的穿衣服,一点都不闹脾气或是撒娇。
宗三坐在一旁看着他笨拙的打理自己,许久才缓缓出声。
“今天我要出门去,大概很晚才能回来。”
“哎?”
小夜猛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自己的二哥。
“去哪儿?”
“替长谷部办点事,放心,没什么的。”
“我不能去吗?”
小夜的外套只穿了一只袖子,剩下的被他撂在地板上,拖在脚边。
“跟宗三哥一起去,可以吗?”
“不可以,你得待在家里。”
“这里不是家……”
“我知道不是,但是呢……”
宗三招招手,示意小夜过来。
“但是,小夜只有待在这里,我才能找到你啊,暂时就叫家吧,好吗?”
“家里应该有江雪哥,还有宗三哥,这样才能叫家啊。”
“哈,也是呢。”
宗三一边说,一边替小夜穿上外套。
“不知道江雪哥现在在家里有多着急,没想到会拖延这么久……不过没办法,现在只能按部就班的来了。今天的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去,小夜禁止。”
“……”
“你可以不开心,但是我不会妥协哦。”
“……那我可以担心吗?”
许久,小夜才憋出这一句话,让宗三愣了一下。
“我可以担心宗三哥吗?虽然你说不要紧,你一定会回来,但我还是……没办法,对不起……”
“嘛,这个不是需要说对不起的事啊。”
宗三摸了摸幼弟低着的脑袋。
“我知道了,小夜,为了让你少担点心,我会尽快回来的,来拉勾。”
两人纤细的小拇指紧紧的钩在了一起。
“我一定很快回来,还会给你带礼物。”
约定好了哟?
解说时间~
江雪左文字:冻空
技能发动的时间内夺取目标全部感情的能力,被锁定的对象会坠入彻底的空洞,空虚,无法体会到欢乐难过等任何情绪,时间过久会完全混乱进而精神失常,唯一的解除方法就是江雪自身的解除。江雪通常会用这招来为自己避免不必要的争端,并且在一段时间以后就会自动解除锁定,避免目标发生意外。
是个非常温柔且慈悲的僧人,虽然不知是好是坏。
刀剑戏话:寂灭荼靡(2)
“今天是第几天了?”
“谁会记得那种事。”
“我以为你会记得呢……”
“哈?凭什么?!”
同田贯一抬头满脸的凶神恶煞,让人禁不住以为他要将手里的酒瓶子敲到御手杵的脑袋上去。
“收留你们还不够,我还得给你们记录逃亡时间?”
“啊不是,但是同田贯你不是说过吗?你说要收房租的呀。”
“来一天我也给你算一个月,才懒得管你。”
房东将酒瓶子收到一块,摆到箱子里以后摞的整整齐齐。
“还有伙食费和水电费,全部算你们的!”
“你今天心情不好?”
“我有心情好过吗?自从你们三个搬过来了以后。”
“嘛……”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坐在对面保养武器的蜻蜓切总算插了进来,打算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氛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认识的人实在不多,合计了半天也就御手杵说有你这么朋友。”
“谁跟他是朋友了!我们一点都不熟,这家伙如果不是身高特别高那我完全想不起他,现在也是,连他叫什么也不知道!”
“我叫御手杵。”
“没让你自我介绍啊笨蛋!”
同田贯不满的冲着老实人吼道。
“真是的,简直莫名其妙,在政府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想不通你们突然落的什么难。”
“呃……”
“又来了,一问你们就这个态度,你们不会是逃犯吧?杀人了?”
“杀是杀了不少啦。”
只要是跟核心不搭关系的地方,御手杵全部选择老实交代。
“指挥我们的上司是个独裁。”
“……那现在算什么?你们没好好干活,被追杀了?”
“…………”
“又来了又来了!你还不如不说呢!”
同田贯把整理好的箱子丢给御手杵。
“扔到外边去,还有,以后跟我说话不准站起来!抬头很累的啊!”
“啊好,这样可以吗?”
御手杵说着就蹲了下去,尽可能的缩成一团。
“对了,怎么不见日本号?他人呢?”
“酒喝完了,跑出去买酒了。”
蜻蜓切一边说一边继续小心的给爱枪的尖端做保护。
“他还真是老样子,不管到了哪儿都离不开酒呢。”
“你不也是?都多久了,还在用那么笨重的武器,你们三个是串通好的吗?是哪儿来的搞笑组合吗?”
“哦,别人都称我们‘三名枪’呢,帅不帅?就跟三个火枪手一样的感觉吧~”
“一点也不帅,给我把垃圾丢出去,还有,以后坐着说话也不准!”
“哎?同田贯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要我躺着跟你说话吗?”
“你就不能不说吗???”
“哎?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跟你说话?”
“你烦死了!给我丢垃圾去啊!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
在御手杵蜻蜓切两个壮汉的称托下显得娇小玲珑的房东暴跳如雷,似乎下一秒就真的要上手来撕了他。御手杵一脸的懵懂,但还是暂且先搬着装空瓶的箱子跑下了楼梯。
瓶子应该是可以卖钱的。
直接丢掉未免有些浪费,在失去了稳定收入的现在,御手杵想了想觉得还是节俭些为好,于是四处寻找可以收纳废品的地方。
“记得小区外好像有一个收购站……这些瓶子能卖多少钱呢?不知道够不够给日本号换一瓶酒……啊啊还要给同田贯房租……”
思绪这种东西,向来是越想越多的,更何况他们三个现在本就一团乱。
果然,待在这里不是长久之策。
早晚要走吧,得把同田贯一起带走,以后组个四人组也很不错呀,在遇到长谷部以前,我们也是跑江湖的嘛……
想着想着他就哼上了小曲儿,跑出小区的时候,御手杵意外的看见了一个粉红色的身影。
消瘦到几乎只剩骨骼的男人无精打采的靠在小区的外墙上,似乎是在记公寓楼的分布。穿在他身上显得宽松无比的和服跟主人一样慵懒的垂着下摆,边缘那儿绣着诡异的花纹,宛若了无生气的蝶翅一般。
是蝴蝶啊……
御手杵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多打量了对方一会,也正是这短短的一瞬,让男人也发现了他的视线。
留着粉色长发的美人冲他笑笑,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了过来。
“你好~”
“哦,你好。”
御手杵礼貌的打了招呼,毫不介意对方就这么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哎呀哎呀,你很高啊。”
“哦,是挺高的。”
“你知道这栋楼在哪里吗?我要找人呢。”
“嗯?”
白白的纸上写着同田贯家的楼号和门牌号。
“啊咧……”
御手杵看了看面前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人,对方也正微笑着看他。
“怎么啦?不会就是你家吧?这么巧吗~”
还真的是很巧。
思绪还没结束的时候,御手杵已经率先开始了行动,他猛的伸出手去,毫不费力的掐住了蝴蝶的脖子。
“长谷部派你来的?”
“真是急性子,你现在开心吗?”
“哎?”
“感觉你很开心啊……”
尽管被牢牢抓住了致命点,宗三却依旧游刃有余的样子。
“稍微,难过一下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御手杵立刻收紧了手上的力气,要不了一秒就足以让宗三左文字身首分离,他确实没什么警戒心,但那是因为他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确保自己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最快的反应。
本来,应当是这样的。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扔个瓶子都能扔那么久啊?”
等了许久才等到御手杵回来,同田贯不满的质问他的行踪。
“你不会是迷路了吧?喂?”
虽然回了家,御手杵却一脸的茫然,虽然他平时的样子也跟现在差不多,但在认识多年的同田贯看来总觉得他有哪里不一样。
怪怪的,莫名其妙的感觉……
“喂?你怎么了?”
“……”
沉默着一语不发的御手杵走到了自己的长枪面前,一把握住熟悉的枪柄。
“怎么了?你也要给枪做养护吗?”
“同田贯……”
御手杵总算发出了声音。
“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来着?”
“哈?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我有点乱……我们是朋友吗?”
他颤抖着问出了自己疑惑的问题,然而遗憾的是,站在他面前的旧友完全没有搞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于是一如既往的,同田贯用不屑的神情看了他一眼。
“谁跟你是朋友了。”
这句话是死亡的前言。
下一刻,御手杵的长枪就以迅雷之势贯穿了他的身体。
“哎……”
“啊……果然是敌人啊……我就说呢……”
高大的男子睁大了眼睛,与处在死亡边缘的同田贯正国彼此相望。
“我就说……我怎么会……这么恨你啊……”
被长枪挑破的狭长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原本只是约莫二指宽的小伤口,血都没有溢出分毫,但霎时间就扩大到了将同田贯整具身体横截成两段的规模,男人没能再说出任何的话语,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从身体中溢出大量红色的血液蔓延成了海洋。
“发生什么了?!有敌袭吗?!”
听到动静从厨房冲出来的蜻蜓切一脚就踩进了血泊之中,前一刻还在精神十足的跟他说话的房东死在地上,而原本是同伴的御手杵则愣愣的站在一旁,手指紧紧的扣住长枪柄部,苍白的指节清晰可见,好似在发抖一般。
“御手杵?!你……”
“有……敌人……哎?不对,那到底是不是敌人啊……”
男人的脑子一片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杀了他……我跟他是敌人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你冷静一点!你先把武器放下!”
“放下……放……啊,不行,不能放……”
御手杵已经完全混乱了,根本听不进任何的劝说,蜻蜓切维持着警觉,蹲下身确认了一下同田贯正国的情况,发现已经没有一丝可以救回来的可能后只能皱着眉头收回了手。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他说不是啊……”
御手杵抬起头,眼神里只剩下无底的空洞。
“他说不是……我们……”
“你们不是向来如此吗?一直都这么心口不一,到底怎么回事?你的情况很不对劲啊!”
“我……才没有。”
御手杵将枪刃的部分对准了蜻蜓切。
“不对劲的是你们……我没有问题……没错,不对的是你们……”
“喂!御手杵?!”
被叫到名字的对象没有任何的迟疑,依旧自顾自的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你也是敌人……”
解说时间~
御手杵:结城不至
只要是由他造成的伤口,都可以被他控制。他所惯用的长枪刃部尖细狭窄,擅长突刺,而只要造成伤口,不论多小都可以在他技能的影响下变成无法忽视的巨大创伤。同理,也可以将自己造成的伤口变小,从而起到治愈作用,不过用处不大,他从来没有误伤过自己人。
宗三左文字:第六天寂灭
左文字家惯有的精神控制系技能,可以将目标的感情进行转换,所有的情绪都有正负两面,而他可以将其向完全相反的一边进行转换,恶意变为善意,喜爱变成憎恶,通过控制目标的情感来兵不血刃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刀剑戏话:寂灭荼靡(3)
虽然暂时还不明了现在的情况,但是蜻蜓切多年的实战经验告诉他,他跟御手杵,已经被无形的力量划分到了两个对立的层面中。
换个更浅显易懂的词来讲,他们就是敌人。
敌人……
确实是再浅显易懂不过的词语,御手杵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的,也只有这一个词罢了。但与此同时这又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词汇,在蜻蜓切看来,他们一刻钟之前还是同仇敌忾的战友,是理应在同一战线奋斗的同伴。
现在这算什么啊……
蜻蜓切连着躲过了御手杵迎面而来的三连突刺,在被逼至墙角以前弯腰冲击,逃离了困境。
神经已经被绷到了极限,他非常清楚被御手杵划上一道小小的伤口会造成怎样的后果,所以必须竭尽全力的避免一丝一毫的损伤。他的长枪在做完了枪尖的防护以后被他放到了阳台上,如果想突破这段距离获得武器,他就不得不直面拦在半路的御手杵。
“你到底是怎么了?!出去转了一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不知道……我做错了吗?我们不是敌人吗?”
“开什么玩笑!你清醒点御手杵!”
蜻蜓切的体型稍稍健壮一些,趁着躲过又一次突击的空挡,他抬手截住了御手杵的长枪,随后一个侧身便将对方惯用的手腕连同枪尖一起压到了对自己构不成威胁的角度。
“我们什么时候成为敌人了?!明明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逃了出来不是吗?!说好的要一起回到从前的呢??!”
一同为了心中的信念从政府叛逃,抛弃全部只为了回归最初的轨道……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都约好等风头过了,等那个女人死了,就继续像以前一样接些零散的工作……你还说要拉同田贯一起的!”
“我记得啊……我记得的……”
御手杵点着头,但是手中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松散,就这么跟他僵持在原地。
“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我只知道现在……”
我想杀了你。
他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了眼泪,却依旧固执的重复了一遍。
“我想杀了你……”
原本强硬的掰着蜻蜓切手腕的力道消失了,差点让蜻蜓切因为惯性摔倒在地,待他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御手杵已经拿到了他放在阳台上的武器。
看起来是平等的武器互换,但只有置身事中的当事人才能明白这巨大的落差。蜻蜓切的长枪是标准的通用类型,不论突刺还是砍劈都表现均衡,而御手杵的武器是突刺特化型,对于蜻蜓切这种喜欢大起大落豪迈进攻的武人来说根本就没法用。
而且突刺进攻,除非是配合御手杵的特殊能力,不然造成的杀伤力实在是小的可怜。
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枪尖虽细,但还算牢固,刚刚好挡下御手杵的下一波进攻。
御手杵虽然看起来木讷老实,但实战经验并不比他少,将自己的武器丢给他也是经过了仔细计算的结果。刚刚那番僵持,持续再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不如像这样脱身而出,转为一对一的正面对决。
蜻蜓切的功夫还不至于差到将他的武器用的乱七八糟,不过终究是不顺手,除了格挡外再也没有别的有效手段,两人在有限的空间内将长枪使的有若长龙,快到只能捕捉见模糊的残影。比起全身心投入防御的蜻蜓切,御手杵明显站在优势的一方,对方造成的伤口不痛不痒,而他只需一击就可让蜻蜓切失去性命。
长此下去,那根神经迟早有绷断的一刻。
御手杵的计算没错,在第二次被逼退至墙角的时候,蜻蜓切终究还是大意了,右手的手腕收不及时,被御手杵用自己的爱枪笔直的划开了一道伤口。
伤口不深,仅仅在表皮那里撑开了一抹血痕,若是早前,这对蜻蜓切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现在,皮肤刚被划开的瞬间,那道伤口就无可避免的扩大了,仿佛有人拿着刀从他内里开始向外挖掘,抠出血肉直至骨骼。
来不及多想,他也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蜻蜓切跪坐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将枪换给左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整条右臂从肩膀开始削了下来。
断臂从主人的身体上摇晃着掉落了,原先依附在上面的伤口整齐的开裂到被截断的根部,总算是在那里停了下来。
还好不是伤在躯干上……
蜻蜓切单膝跪地,左手扶着长枪勉强支撑在那里。
对付御手杵的唯一方法,就是赶在伤口扩大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以前,割掉他所伤到的部位。只要伤口变为自己造成的,就可以夺回他那蛮不讲理的控制权。
简直就像是剧毒一样……
蜻蜓切喘着粗气,看着自己飙出的鲜血汇成浅浅的水洼,而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御手杵缓缓的走了过来。
“结束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疑惑的,他还是不太明白自己的立场,只知道按照内心来说,他是希望蜻蜓切可以就此毙命的。
他还有记忆,也依旧有意识,就是这些全部被扭曲成了莫名的形状,让他在饱受内心冲突的同时,用那种不忍又伤感的神情杀死曾经的同伴。
他依然在哭泣着,眼泪不住的从眼眶里向外掉,但即使是他自己,怕也不明白眼泪意味着什么。
没救了啊……
蜻蜓切在心中为这场闹剧下了定论。
御手杵,已经没救了……
纵使现在察觉到他是受到了精神干扰,那也无用了,他们掉进了对手设好的棋局中,一败涂地。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问题,不外乎就是御手杵与他,谁生谁死罢了。
谁生谁死……
日本号回来了估计会崩溃吧……
谁不是呢,不过就是短短的那一点时间罢了,一切的一切就都面目全非了。
御手杵在逼近,蜻蜓切则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路径,起身后一点一点的后退。
他不清楚御手杵受到的干扰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若是如他所想,那他会杀掉御手杵,然后独自面对站在御手杵背后的敌人,运气好点也许可以等到日本号回来,如若不然……
那就只能委屈日本号孤身对敌了……
“真是抱歉……”
“嗯?”
“总之……抱歉……”
退到自己认定好的地点,蜻蜓切停了下来,正视前方。
不论是杀掉你,抑或是由你杀掉我……都很抱歉……
从他停下的那一刻开始,御手杵便发动了最终的突击。
他挥舞着蜻蜓切的长枪,用自己最擅长的突刺方式直袭而来,与蜻蜓切构想的一模一样。
他选择这个地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他只是赌了一把而已,甚至连结果如何,他都不愿多想,因为不论哪种都不会是他期待的终局。
御手杵……哭了……
还能流眼泪,大概多多少少,在他心里还是有伤痛的一面,他在为他的行为哭泣,为他这不合理的厮杀伤心。
若是如此……
以御手杵突刺而来的角度,应该可以正好看见吧。
长枪若风,那灰白色的枪刃连成一片,在不容许他回避的范围内刺了过来,而和蜻蜓切预算的一样,御手杵在对他躯干造成伤口的同一时刻,也确确实实的看见了他所要他看见的东西。
那是正好躺在他脚边的,同田贯正国的尸体。
他看见了同田贯惨白若纸的脸庞,紧闭的眼睛和再也无法向他开口的嘴唇,以及如同大背景一般的深红色。青年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一直紧握着枪柄的手也松了一分。
生死攸关的时刻,这短暂一瞬的迟疑,足够了。
蜻蜓切握枪的左手抓住了御手杵犹豫的瞬间,将枪刃精准的瞄准了他的喉咙。
赶在他对蜻蜓切造成的伤口变成致命伤以前,细长锋利的金属穿过了男人的脖子,终止了他全部的活动。
“…………”
结束了……
御手杵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除了眼泪不断的往下掉,别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又恢复成了最初那懵懂的神情,似乎有短暂的清醒,然而喉咙那儿只能传来漏气的声音,他是想道歉,还是想道别,蜻蜓切永远也无法知道了。
他抽出枪刃,看着同伴的身体就这么沉重的倒了下去,正好躺在同田贯的身边,跟他们俩从前挤在一起午睡时的场景很像很像。
只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再也,不会。
蜻蜓切松开武器,抬起仅剩的左手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巨大的伤口,吃力的让自己暂且不去想同伴们的死亡。
要先处理伤口吗……
但是自己现在连移动一步都很困难。
失血已经过多,他现在濒临休克。
再这样……下去……
“啊,比我设想的结局要好多了。”
门外传来声音,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踏了进来,似乎是站在门口。
“一,二,三……正好,这下算是基本上完成了。”
“完成?”
蜻蜓切勉强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可以划分进敌人范畴里的宗三。
“是你……干的?”
“嗯,本来以为这个人看起来很老实,没想到打起来这么凶残呢,虽然是被你反杀了,但不要紧。”
就你现在的状态……
“我亲自动手也没问题。”
“哈……长谷部派你来的吗?”
“那家伙看来跟你们结怨很深啊,这么快就锁定他了?”
“也只有他了……因为我们是威胁……”
“是吗?”
宗三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从腰间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日本刀。
“你也是……拥有能力的人,那家伙一个都不会放过,他原本打算派我们三个潜入家族和散家之中挑起争端,被拒绝后担心我们透露出他的真正意图,这才决定……唔!”
没等他的话说完,宗三一刀就捅进了他的身体,蜻蜓切立刻吃痛的攒紧了对方的手臂。
“我没兴趣知道啊,不要跟我说这么复杂的事,我知道那个男人很危险,所以说……”
我们只是暂时的关系,仅此而已。
“事情结束我就会离开他,他到底想做什么,我无所谓……”
“你真可悲。”
“或许吧。”
宗三无聊的抽出刀剑,准备推开蜻蜓切的右手就此离去,然而他刚把手放到男人的手腕上,就突然感到了不祥的气息。
哎?右手?
整个身体都如同触电一般,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但反应过来已经为时晚矣,蜻蜓切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站起身来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击狠踢。宗三本就瘦弱的身体根本架不住对手的突然进攻,只这一下就让他咳出了大口的红色液体,夸张到了好像在他腹腔内的脏器已经全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看来长谷部也没多信任你,连我们的能力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蜻蜓切看着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宗三,将他扔到了地上。
“他应该,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吧?用你的精神干扰让我们死伤惨重,然后由治愈系的我来给你致命一击,那个男人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眼睛里除了审神者,别的什么都放不下。”
“咳……咳咳……”
躺在他脚边的宗三痛苦的缩在一起,身体弓成了可怕的弧度,但即便如此也丝毫没能减少从他口中流出的鲜血。
“照这个架势……你是没法再对我使用技能了吧?”
完好无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疤痕的蜻蜓切,就连右手都好好的接在右边的肩膀下面,他捡起掉在御手杵身边的武器,选择了自己最常用的进攻模式,将枪刃瞄准了宗三。
这是复仇……
解决了他,同田贯和御手杵也算是大仇得报了吧……
呵呵,报仇啊……就是因为这样,现在的家族和散家才会乱成一团,互相之间,不知要相杀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是终结。
我们也少了同伴……
同田贯和……御手杵……
被自己刺穿了喉咙的御手杵……
哎?是我杀的?
蜻蜓切在即将击杀宗三的前一刻停下了脚步。
哎?是我杀的?是我杀了御手杵吗……啊……对,是我杀的,但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我也要被他杀掉了,我还不能死,我得和日本号解释这里的情况,解释什么……解释……
跟他解释我为什么要杀御手杵?
不对不对,不是我杀的,是面前这个人杀的!是他害的!全部都是他害的!我只是身不由己而已!
我……
说到底还不是动手了?
啊啊……说到底……动手……
蜻蜓切看了看不知何时,被他亲自插进自己胸口的长枪。
“对啊……是我动的手……”
所以说到底……还是我杀的……
我……对不……起……
男人仿若巨人一般的身体轰然倒塌了。
这次没有再使用愈合的技能,又或者是他已然使用不了了,跟命中御手杵的喉咙一样,蜻蜓切这次精准的命中了自己的心脏,没要多久就变成冰冷的尸体,失去了全部的生命迹象。
整间房子里,唯一还活着的就剩下苟延残喘的宗三。
他也察觉到了男人的异样,在对方死亡以后立刻明了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于是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擦擦脸上的血迹,尽可能的不去给接下来的到访者看到自己的惨象。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很快传了过来,宗三努力的挪到门口,然后赶在小夜冲进门前一把抱住了他。
“宗三哥!”
“嗯,我在呢。”
“宗三哥……”
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他擦干了脸上的血,可是衣服上斑驳的红色还是有不少蹭到了小夜的身上。
“可以了小夜,快回去吧……我很好,没事。”
“你……”
“没事啦,看起来是有点疼,其实还好的。”
“嗯……”
小夜努力的帮宗三站起身体,这样艰难的跟自己的哥哥彼此搀扶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为什么会过来?”
回去的路上,宗三总算渐渐的舒服了一些。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啊……如果小夜不来,我大概已经死了呢……但是到底是谁让你过来的?”
“我去问了长谷部先生……”
“啊……好吧……虽然很想生他的气,不过还是那个道理,你不来我就没了…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小夜,不论如何,不太想让你看到那样的场景……”
“但是我早晚会看到的。”
“哎?”
“我早晚,都是要杀人的。”
“小夜!”
“刚刚的那个人,很温柔……”
小夜依靠着宗三,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己的哥哥,同时却深深的低着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很温柔也很强大,他明明很痛苦,非常痛苦的杀死了自己的朋友,却还能那么坚强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不过没用,即使他是个好人,我也必须杀了他,不然死的就会是宗三哥,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真的,全部都明白的。
“宗三哥,很痛吗?”
“没有啊。”
“你刚刚明明都痛的动不了了。”
“只是刚刚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嗯……”
“小夜,想哭吗?”
“没有啊,我不会哭的。”
“小夜你还小,你不是大人,不用学习大人的坚强。”
“…………”
“小夜……”
“我看见柿子树了。”
小夜突然开口说到。
“柿子树?”
“在赶过来的路上,我看到柿子树了,一定没错的,歌仙给我看过图片。”
“啊,是吗……”
“那棵树长的好大啊,比歌仙跟我一起种下的那棵大好多,一定已经可以结果子了。”
“嗯……你们的那棵一定也会结果子的,等它再长大一点。”
“可是不管它长多大,歌仙都回不来了吧?”
歌仙兼定……回不来了。
他死在异乡,连尸首都看不见了。
“为什么他要走呢?明明都跟他拉勾了,他只要待在家里,我就会保护他的,为什么他要反悔呢?拉过勾的事,不就算是约定了吗?”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没有人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啊。”
“决定不了吗……”
“嗯,我们都是随波逐流而已,飘到哪里,就是哪里,但无论如何,都飞不出世俗这个大笼子。”
“我知道了。”
小夜似乎擦了擦眼睛。
“我明白了。”
无比明白的,再一次知道了。
知道了歌仙兼定已经回不来的事实。
解说时间~
蜻蜓切:羽化
将身体状况彻底翻新一次的治愈技能,发动迅速,并且不论受伤和受损的情况有多严重,只要不死就都能够恢复的完好如初。但是使用有时限,短期内无法连续使用
小夜左文字:西行荼靡
将目标的负面情绪无限度放大的技能,只要有一点小小的火花就能燃烧成大片的火势,而是人就会有
黑暗面,他可以强行将对方隐藏起来的黑暗拖上舞台进行曝光,从而挑起憎恨促使敌人互相残杀,或者挑起愧疚逼迫目标自戕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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