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刀剑戏话:远行之前

目录: (。-`ω´-) 

短暂的过度章 ( ̄y▽ ̄)~*

虽然tag打了很多,但实际上戏份很分散,你们懂的 _(:3 」∠)_


刀剑戏话:远行之前(1)

 

“就你一个人?”

从楼梯向下,绕过几个拐角后蜂须贺看见了底楼客厅中的清光。少年穿着与他毫不相称的黑色丧服,蜷缩着坐在角落,原本清秀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胳膊里,一眼过去望不见表情。

“安定呢?我刚刚听见他回来的声音了。”

“他走了……”

“又走了吗?这次是去哪儿?”

空气中弥漫着的不详气息太过突兀,明显到了就算不去刻意在意,也无法忽视的地步。忙了一夜加一天的蜂须贺此刻也是憔悴不已,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清光的情绪。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哎?”

“啊……不、不对!”

清光猛地抬起头,用手狠狠的敲击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不是的不是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少年一边强调一边摇头,说服着蜂须贺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你看……我这不是等着他吗,他就是这样啦脾气差得要死……我们吵了一架,他就跑出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闹脾气,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

“……嗯。”

蜂须贺点点头,提着下摆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来到清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肚子饿吗?我刚刚做了点简单的菜,凑合一下做晚饭吧。”

“不用,我不饿……不过为什么是你做饭?堀川呢?”

“他跟和泉守出去了。”

“他们俩也出去了??”

这个消息让清光用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而他回过神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从地上跳了起来。

“他们俩又出去了!?”

穿着黑色丧服的他,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黑猫。

“搞什么啊!?这次又想做什么!”

“没什么,和泉守说要去道歉。”

“啊?”

“他要去道歉。”

蜂须贺挽住少年的手,带着他一步步走回家。

“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惹怒了谁,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他要去道歉,向对方表明自己不会再深入调查织田信长。”

“这是示弱吗……”

“嗯。”

“蜂须贺先生……不阻拦他吗?如果是以前的你……”

“如果是以前的和泉守,一定也不会这么做,他都尚且这样,我能说什么呢?而且……”

施加在清光手腕上的力道略微重了一分。

“我相信他。”

他有他自己的考量,而我愿意相信这样的他。

 

“非常抱歉,前些时候叨扰了。”

“呃……这又是在做什么?”

光忠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两个在他面前突然土下座的年轻人,从门铃响起那一刻他就觉得不妙,现在炖了一半的牛肉咖喱还架在炉子上,他有点担心他们伊达组还能不能好好的吃顿晚饭。

“事先说好,关于织田的事我真的说不出什么了,你们来问我也没用的。”

“不,关于织田,我们已经不打算调查了。”

“哈?”

“所以,想为之前的事道歉,突然找上门来一定让您很生气吧?对不起。”

一高一矮的两位侦探同时低头致歉,再度抬起时脸色凝重,只是在光忠看来,其中包含的哀痛情绪远远大于歉意。

两人身上还穿着再明显不过的丧服,其中一个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惨白,一看就是伤势未愈。

有谁死了吗……新选组家的……

想了想,他还是先将两个人扶了起来。按照平时的礼节他应该将客人迎进客厅送上茶水点心,但是对面的两个可是新选组的实战派,就算他们家四对二不会不利,但这种引狼入室的行为还是不做为妙,于是乎,会面继续在玄关进行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吗?调查受到了阻碍?”

不过,该有的招待还是得有的,在烛台切的指示下,大俱利去厨房泡了壶热茶,加了糖和牛奶,多少可以安抚下心神。

“若是受到阻碍,那不恰恰证明,你的思路是对的吗?这件事跟织田信长有关系。”

“不论有没有关系,我都不会调查下去了,非常抱歉。”

“不用一个劲的跟我道歉啊……要不要先喝口茶?”

他非常不习惯和泉守那副礼貌的样子,如果是堀川那倒还好,反正小少年一直都彬彬有礼,距离恰当,而和泉守……

青年之前无法无天轻狂一世,现在突然耷拉着脑袋向他求原谅,差异大的让光忠都不由得有点心疼。

“你们还好吗?呃……不调查也没事,反正现在政府都没缓过劲呢,等这段时间过了,一定会有专员去处理的。”

“嗯。”

和泉守郑重的点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眶中不见分毫笑意,他看着光忠向自己递出的杯盏,盛在其中浅棕色的奶茶微微荡漾,绕出一圈两圈的波纹撞上杯壁,一秒钟就破碎殆尽。

确认完毕。

“谢谢。”

他接过茶杯,将那温热的液体一饮而尽。

 

“万分抱歉,请您原谅。”

“哎……不用跟我道歉啊,而且上次我什么也没说不是吗?”

“请问……新选组是出什么事了吗?”

粟田口家中,药研和一期也同样尴尬的看着前来道歉的两人。一期原本在发现是和泉守的瞬间就想让他回去,但是下一秒,那刺眼得不行的丧服映入眼帘,青年周身散发的气息也不再像上次那样咄咄逼人,于是他只能犹豫着将他们带了进来。

“小叔叔并没有向我汇报,所以我还不是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是有哪位过世了吗?”

“是,我们的组长,长曾祢虎彻昨日不幸离开了。”

“……请节哀,凶手是谁知道了吗?如果需要粟田口出力的话,请尽管说。”

“感觉还是跟织田老爷有关呢,难道说是因为你们调查了织田老爷的事,所以才遭到了报复?若是那样的话……”

“不论是不是,那都无所谓。”

和泉守打断了药研的话。

“我们已经不会再调查这件事了,今后不论是游戏,还是政府大楼爆炸案,新选组都不会再插手半分。”

“我跟兼桑只是想就之前给你们添麻烦的事道歉,让药研君想起不愉快的过往了吧?非常的对不起。”

堀川也应和着和泉守的话,向比他还小的少年鞠了一躬。

“我?我没什么事的啦,其实在织田家的记忆也没有很糟糕,我还是认识了玩得很好的朋友,虽然他已经失踪好多天没影子了呢……啊对了,让小叔叔帮我找一下好了。”

“咳咳!”

一期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但马上就稳了回来,他摸了摸弟弟的头,接着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小叔叔天天做情报侦测已经很累了,不可以再为了自己的事去麻烦他哦?”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习惯他突然出现突然离开了。”

药研一副非常看得开的样子。

“两位也不用太过纠结这件事情,我完全没放在心上,在织田家过得没那么不堪。”

“你能原谅我们就好。”

话已至此,差不多到了告别的时候,和泉守犹如来时那般沉重的向药研和一期鞠了一躬,转身离去。身为约见对象的药研和一期前去送客,为两位一身漆黑的客人推开了玄关的大门。

“还请节哀。”

“………”

“谢谢。”

堀川替沉默寡言的和泉守敷衍的回答了一下,一期和药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乱了他们的刘海,眼睛有些被刺到,等到理好头发睁开眼睛时,那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

 

最后一站,审神者府邸。

身为近侍的长谷部原本并不想为他们开门,听他们说明来意后更是疑惑不已,好不容易打开了门,看见和泉守和堀川那一身黑的造型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进来坐吧。”

没问死的是谁,因为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最后就这么将两个不速之客请进了冷冷清清的庭院。从玄关到正厅的这段路上,两侧草坪上多了不少的杂草,虽然有一些修整的痕迹,但很明显,远远赶不上杂草生长的速度。

“很抱歉,在您正忙的时候打扰您。”

“没事,只要别再问我那个男人的事就好。”

“我们正是为此来道歉的。”

“啊?”

就跟前两位一样,长谷部回过头时的表情写满了惊讶。

“什么意思?”

“很抱歉,之前来找您问了织田信长相关的事,惹您不快了吧?还望原谅。”

“和泉守兼定?你没哪儿搞坏了吧?”

对于突然礼貌起来的青年,长谷部的态度除了不可置信,还多了些警惕的成分在里面。

“现在道歉是怎么回事?上次来的时候你可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

“是的,我也为我那样的态度道歉。”

“有必要吗?”

“当然有,这是我们决心的体现,今后关于政府大楼的事,还有游戏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再涉入调查。”

“不仅是政府大楼,就连游戏你们也确定不参与了吗?”

“这是长曾祢大哥的愿望,我们一定会遵守……不管游戏结束后我们将面临什么,我们绝对不会再插手。失去能力也好……甚至是,死亡也没关系。”

“你们……”

“说说而已,其实在我看来,不参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参与就不会受伤……不论二代目还是长曾祢大哥都不会死……只是一点超能力而已,反正我又不靠超能力断案。”

这番论调听起来就如同孩童的戏言一般,无助又可笑,可坐在长谷部对面的和泉守却仿佛褪去了那层孩子才有的稚气,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瞳,现在只剩下成长后的悲伤。

他再度失去了至亲,在这个日渐凋零的世道上……

“明白了,我接受你们的道歉……还请节哀。”

真讽刺啊……

压切长谷部说着,想着,接着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好像他才是道歉的那个一样。

这样才对吧?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自己却要接受他们的歉意……

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谢谢,那么,打扰您了。”

和泉守与堀川再鞠一躬后就站起了身,他们没有打扰太久,因为很明显,深深的宅邸中还有一个病弱的巫女需要近侍的照顾。

“审神者大人最近身体又不好了吗?我听说她前几日气色还不错的。”

“受了风寒。”

“原来如此,愿她早日康复。”

和泉守向着长谷部招了招手,迈动沉重的步子跟上了堀川,两人沉默着,不发一言,亦不做过多的交流,直到走进市中,在门可罗雀的大马路上招到了难得的出租车后,两人这才坐上车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可以说话了兼桑,就算有鸟飞过也不会看到我们的。”

“就是他了,国广……”

和泉守用头抵着前座的靠椅,压低了声音说。

“嗯,只要是兼桑说的,就一定不会错。”

“不会错的,压切长谷部……就是他。”

那天,躲在鸟群之后,阻碍他发动技能的,绝对就是长谷部不会错。

“那种感觉是一样的,再怎么努力无法使用技能的感觉,跟面对鸟群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论烛台切光忠还是药研藤四郎,又或是一期一振,在他们面前我都很轻易的操控了声波……”

微弱的,细小到无法察觉的声波,只能浅浅地震起茶水表面的纹络,或者是掀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但不用攻击,仅做试探的话,如此足矣。

“为什么会是他啊?如果说是他的话……那岂不代表……审神者也有参与这件事??”

“这点可以解释的通,兼桑,要说审神者大人对政府全无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积怨已久所以炸毁了政府大楼,接着又想杀掉调查事件的我们吗?怎么会这样……审神者大人怎么会这样……但是只有他,只有在面对压切长谷部的时候,我一点能力也用不出来……”

“确定了就是确定啦,总之不会错的,就从这方面着手吧!”

坐在前排的出租车司机突然愉快的开口了。

“可是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呢?要反抗造就了我们的巫女大人吗?”

“……你谁?”

“陆奥守啊~”

操着一口浓重土佐音的司机一承认身份,坐在后边的和泉守就扑了上去,隔着座椅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居然还敢跑出来!?跑出来就算了你还敢拉客!?都是你这个家伙搞的事!害人精!国广快报警!!”

“了解,兼桑。”

“别闹啊开车中呢!信不信逼急了我跟你们同归于尽啊!?”

出租车在没人的道路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回环,幸好没有别的车辆经过,随便陆奥守怎么开。

“真的要报警吗?你们不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了吗?”

“那也不代表你的前科可以一笔勾销,如果不是你闹政府闹了太多次,谁会想到拿你当替死鬼啊!?”

“谁让政府不干好事呢?遭报应了活该,这在我们老家那儿就叫做恶有恶报,不过那个近侍小子是怎么知道我刚刚好去了现场的呢?难道是凑巧?”

“关于这点我也没想通……啧就算想通了也不要告诉你!!!”

“啊是吗?那要不要跟我之前的委托人聊聊呢?我觉得你们会很有话题哦?我可以把你引荐给他。”

“你的上一个委托人?”

“你们一定知道的啦,我就是开着这辆车把他接过来嗒。”

陆奥守将车就这么停在了道路中央,从口袋里掏出了联络用的手机。闪烁的屏幕上,联络人姓名一栏写着“同田贯正国”五个大字。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通缉犯呢。”

而发布通缉令的,正是你们现如今怀疑的审神者。

“不要,这里到处都是留冬的鸟,我不会再做那么没脑子的事了。”

和泉守兼定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陆奥守的提议,接着话锋一转。

“不过如果只是手机联络的话,那没问题。”

“哎呀稀罕啦,你终于知道你以前做的事有多没脑子了?”

老实的乡下人则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然后将和泉守的邮箱地址发了出去。

 

刀剑戏话:远行之前(2)

 

“昨天晚上,新选组的长曾祢虎彻死了。”

“…………”

“你没告诉我呢,是因为死掉的是个普通人,所以觉得没必要吗?”

“…………”

鸣狐沉默着,但一期依然默认了他的全部回答。

小叔叔你……最近很多事情都没和我说啊……

虽然有着这样的疑问,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坚信这只是因为鸣狐自动替他过滤掉了繁琐无趣的信息罢了,仅此而已。

“长曾祢虎彻一死,新选组就算是跨了一半吧……接下来到底会怎样还无法确定。”

“不管呢?”

“不管不行,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无视的话一定会吃大亏。”

“安定脱离新选组了。”

“咦?真的?”

“嗯。”

粟田口家现在之所以对新选组那么友善,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新选组在最开始的时候帮助一期解开了五虎退的残害案,而现在,其中的关键人物却背弃了自己最为重要的组织。

“原因呢?他是一个人走的?清光君居然没有陪着他?”

“他一个人。”

大和守安定是一个人。

鸣狐再次强调了这一点,但其中详细,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说。

安定他一个人悲愤的冲进了审神者的宅邸,不多时又红着眼圈冲了出来,回到新选组总部后与清光大吵一架离家出走。

听起来就很诡异的行为路径,鸣狐直到现在都没想通他跑去审神者家做什么,在看见安定大白天的跑去找审神者后,鸣狐尽了自己能力的极限来调查安定近段时间以来的行踪,因为新选组遭遇了萤丸重创,所以他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医院里,唯一的一次出门是在白天,那天的最后还追断了行踪,无法推断他是不是去了审神者家。

那个时候他明明也受了重伤,不大可能乱跑才对……

但是也不尽然,安定的技能可以保证他在光线微弱的夜色下极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刚好是他的主场,压低脚步声,以快到动物眼眸都无法捕捉到的高速前进的话,就可以脱离鸣狐的侦查范围。所以说,夜晚的安定到底在哪儿,鸣狐是无法下定论的……

至少在已经入夜的现在,他看不到安定所处的地点。

“小叔叔?”

“啊……”

“你怎么了?突然走神了?”

“…………”

“有哪里不对劲吗?”

哪里都很不对劲。

可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一期,小狐丸跟他说过的可能性深深的印进了他的心里,使得他现在每说一句话都得小心翼翼。

“小叔叔……你最近是不是……”

“……”

“算了,没什么。”

一期想了想,还是把疑问憋回了心里。

他跟鸣狐是至亲至信的关系,无论如何,鸣狐不会欺骗他,至少不会抱着恶意的目的欺骗他。

“不想说也没关系,那么安定君现在在哪里知道吗?他状态如何?”

“查不到他。”

“是吗……也是,现在是晚上,是他技能的全盛点。”

隔过黑暗的花与水……

若是上一次,萤丸选择了黑夜来找他们的麻烦,那么新选组可能还不至于那么悲惨,安定就算打不过萤丸,也一定可以为同伴们争取不少的逃跑时间……

“等天亮了再找找看吧。”

“嗯。”

“关于他为什么会离开新选组,真的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吵架了。”

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争吵,但是……

“他们都很难过。”

“安定君和清光君吗?看来是有什么不得不分开的原因……还有别的吗?”

“还有……”

鸣狐的视线越过一期,投向了更加深邃的夜幕中。

“还有鸟。”

“哎?”

嘎啊——

躲在庭院大树上的乌鸦扑腾着翅膀,在被发现的瞬间凌空而起,飞走了。

“假如说……”

那些鸟跟我操控的动物们一样,可以看见,可以听见情报的话……

 

那我们现在,到底是在被谁监视着呢?

 

我就说吧,绝对要崩盘了。

回到了自家宅邸的莺丸,一边收拾行李一边默默的想着。

这座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会来光临的只有各色各样的鸟儿,以前偶尔,身体还没那么糟糕的巫女也会来探望他,跟他在走廊上一坐整天,两个人一起絮絮叨叨的讲一些从前的事。但现在……

他可以理解女人的绝望,可是他不能为她多做些什么。

从走错了第一步开始,审神者和长谷部就注定只能用更多的恶行去掩盖这个弥天大谎,随着时间的流逝,如果不把能力者的人数压低到她可以控制的范围,那她就死定了。

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巫女大人,也不可能打过现如今的三条家,还有三者合一的来派,以及有着粟田口全族支撑的一期一振。

该清理的一个都没清掉,死去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能力者,勉强可以回复巫女一星半点儿的能力,支撑着她出了次门就消耗殆尽了。

更何况审神者本来就不可能变回数百年前的那副样子……

不过貌似,她也没那么贪心,比起再次存活数百年,她要的应该只是……

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中,莺丸慢悠悠的为自己泡了壶茶,选好了两个漂亮的茶杯,在坐到走廊上的同时对院子中的鸟儿们下达了指示。

咻——

如同疾风一般的雀鸟冲进庭院的树丛中,震落不少的树叶后,有个修长的身影延迟了一秒钟走了出来。

“居然被发现了?”

潜伏已久的偷窥者脚步稳稳的落在草地上,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还是第一次,以前从来没人发现过我。”

“那是因为你聪明避开了可以察觉到你的人,有没有试过去审神者家门口晃一圈呢?”

“人多的话她也是会分心的,不过只有她跟近侍君两个人可不行,就算她很虚弱,那也要不了一分钟就会发现我。”

“我也是啊,我跟你们的审神者大人可是同事。”

“啊咧?真的吗?”

“至少几百年前是。”

莺丸将沏好的茶水倒进两个杯盏中,递给了跟踪他的不速之客。

“不过,我现在的灵力已经很微弱了,可能比她生着病周围还围着一大圈人时的状态还要微弱,不然早就发现你跟着我了。”

“准确点说也没有跟踪你,我跟着的是鸟,你究竟是从哪里回来的,我并没有看到哦,放心吧。”

尽管被发现了行踪,可是前来刺探情报的膝丸却坦荡荡没有丝毫紧张,栖息在他脚边的是足以将他啄成骨骸的凶残群鸟,但是他依然走上前去,来到了莺丸的身边。

“为什么会想到跟踪鸟群?”

“最近聚集的鸟太多了,想不在意都难。”

“不喝茶吗?”

“不了,谢谢。”

“不能喝茶吗?”

“是啊,不能。”

“也是呢。”

莺丸把膝丸拒绝的那杯茶放回托盘,捧着自己的那份喝了起来。

“你在我家待了多久?一定很无聊吧?我一个人的时候几乎很少说话,自言自语给人的感觉会更加苍老呢。”

“你看起来不老啊,还是很漂亮,一语不发的话不会闷吗?”

“我独居了几百年,习惯了。”

“一个人过了几百年?在这方面你可比审神者厉害,你们是朋友吗?”

“以前是挚友,现在是普通朋友,所以没什么情报可以告诉给你。”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不管什么都不会说。

“嘛,那也没办法。”

膝丸无奈的摊了摊手。

“只能回去跟兄长道歉了啊……”

“你们兄弟俩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是你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呢?”

“啊咧?这算是反过来打探起我们的消息了吗?”

“不,只是好奇罢了,由那位巫女演变而来的技能千变万化,其中也不乏稀奇古怪的技能,你们兄弟俩的……”

“多谢夸奖,兄长确实超级厉害的,是吧是吧!~”

“我话还没说完啊。”

“百鬼夜行确实是最帅气的技能,我也这么认为!”

“不我什么都没说……”

“就是限制条件有点麻烦呢,要是有办法取消就好了。”

“不可能取消的,而且我想说的也不是他的百鬼夜行,比起百鬼夜行,若是他的另一个技能还能使用的话,你们占有的优势绝对会更多吧?”

提到髭切另一个能力的瞬间,膝丸的脸色变了一下。

原本天真微笑念叨着兄长的青年,有那么一瞬化作了凶恶的死灵。

“他原本的天赋并不是进攻者,情报家反而更适合他,不是吗?如果他还记得第二个技能的使用方法,搞不好会成为与笑面青江一样可怕的情报家呢。”

“可惜兄长不记得啦,不过没关系,兄长会忘记的都是不好的事情。”

既然他忘记了,就说明那个二技能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听说,他的二技能只觉醒了短短的一刹那?”

“审神者告诉你的?”

“是啊,可惜连她也不知道呢,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髭切君到底是听到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样的句子呢?足以让他瞬间崩坏,变成现在这样?

“…………”

膝丸看着悠闲喝下第二杯茶的莺丸,看着男人游刃有余的数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片刻后笑了出来。

他换回了之前的微笑面具,对着他奈何不得的家伙露出虚伪的假笑。

“没什么,只是不值一提的短句罢了,而且,我不觉得兄长有崩坏啊,现在这样也很好。”

“对你来说很好?”

“没错,对我来说很好,对兄长来说也不坏。”

“原来如此。”

莺丸回之以微笑,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没救了。”

 

从他口中吐出的台词虽然缓慢,但一字一句清晰可闻,全部落进了膝丸的耳朵里。

“早就没救了呢……我知道的,但是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只是,听见了,并不代表能够飘进心里。

“你刚才收拾行李的时候一脸期待,是要去见谁?”

“哎?我有吗?那还真是见笑了,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我接下来要去看的应该是前任吧。”

“前任?分手了吗?”

“不,他死了。”

“真遗憾呢,那你到底是要去看什么啊?”

“哈,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看到什么。”

“很远吗?”

“我第一次出国。”

“自从出生以来的第一次?”

“是啊,几百年来的第一次。”

“得祝你一路顺风呢。”

“不祝福也可以的,我反而觉得搞不好会悲剧呢。”

年迈的灵术师笑着饮尽了杯子里的茶。

“难得来了客人却不能陪我饮茶,真是遗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的住址,却打听不到想要的消息,只能说声抱歉了。”

“没关系啊,还是听到了不少有趣的话的。”

莺丸所说的台词等同于逐客令,而继续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于是膝丸站了起来,开始道别。

“一路顺风。”

“谢谢。几百年都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老实说还是有点紧张的。”

“话说你啊,都跟审神者大人一样活了几百年,没像她那样将灵力分给别人吗?”

“那可不行,我的灵力连她的零头都不到,哪儿来那么多分给别人啊。”

光是撑着我活了这么久就已经很勉强了……

但是这句话他不能说,这会引导面前的孩子转而去思考审神者的灵力状态,巫女正是因为分走了灵力才导致了现在的濒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察觉到的事实。

“是吗,难怪你是孤家寡人。”

“也不是一直这样,从前的话还是有一个的。”

“哦?”

“我曾经有将灵力分给过一个人,唯一的一个。”

这样的事,就算说出来也无妨吧……

“他是我唯一的眷属,非常争气的孩子,尽管我很脆弱,他却得到了非常强大的能力。”

不由得想起那张活力十足的脸庞,莺丸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我接下来,就要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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