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戏话:这次,可以对我微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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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很短,且有高能,请选择观看 _(:3 」∠)_
刀剑戏话:这次,可以对我微笑了吗?(1)
“不动没来过??”
“没有呢,你们走散了吗?”
站在粟田口家族的正门口,药研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长谷部脸上一系列的表情变化。
“啊,不是走散,是吵架了啊。”
“…………”
“很可惜哦,这次他没有来找我。”
“好吧,那多半是去其他地方转悠了。”
长谷部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确认了一下时间。
“没关系,这个点也应该回家了。”
“哈~长谷部老爷很自信呢。”
“嗯?”
“你好像完全都不考虑不动不回来的可能。”
药研的话让长谷部短暂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摇摇头,算是否定了药研的说法。
“他?不会的。”
“也是,他向来很粘人,以前是黏着信长公,现在是黏着你,好像留他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似的。但是啊——”
身高还不到长谷部下巴的少年在这个转折上加了重音。
“这个‘好像’的说法是不对的,别忘了,在织田家败掉以后,长谷部老爷去找他以前,不动都是一个人活过来的。”
不动行光,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脆弱。
“不管多残酷的事情他都能够接受并且面对,再痛苦的事情如果必须一个人担当的话,他也会咬咬牙死撑着扛下来,他的话,与其说是脆弱,不如说是胆小呢。”
“胆小?”
“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索性就不开口寻求帮助,因为害怕被讨厌,所以就先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去假装讨厌别人。”
“你在帮他的恶劣行径找理由?”
“淡定点啦长谷部老爷,他在我这儿也没好话说给我听,但在我看来他其实很开心哦~因为你找他回来,所以他认为自己是被你需要的,光是这点就得意洋洋了很久呢。”
面前的小大人用老成的手势拍了拍近侍的肩膀。
“你看吧,让他开心其实很简单的,他不是多么难缠的小孩。”
“你是没跟他住一起,不动那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别这么想,就说他是个很别扭的家伙了,长谷部老爷再闹别扭可就没戏唱了啊。在我们所有人都离去的那段空白期里面,不动他一定过的很艰难,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开口来问我们可不可以陪在他身边。最后,既然长谷部老爷率先迈出那一步,主动把不动接到你身边来了,那就更多的包容他一下呗,毕竟他是个胆小鬼,胆小到连请求都无法好好说出来的地步。”
“…………”
“啊啦,怎么了?表情突然很沉重的样子。”
“不,只是突然想到了点事……要说请求的话,他之前已经跟我开口过了。”
“是吗?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一如既往的问了愚蠢的问题而已。”
……我会怎么样?
我知道你是为了杀那个人才会回来找我的,那等他死了以后我不就没用了吗……
没用的话,会怎么样?
没有正面回答药研的疑问,长谷部转过身去,沿着来时的路选择了折返。
胆小鬼……
难怪当初问我的时候会紧张成那样,幼不幼稚啊,就算不开口,我也已经打算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了。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被阳光拖成长长的线条,撕扯消散后又重新凝成短短黑黑的一小团,在没有遮挡物的小道上周而复始。
但是,那个小鬼,当时到底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向我问出那样的问题呢……
能够从口中说出那样的话,想必他是纠结了很久,也努力了很久吧?
低下头时,长谷部不经意间暼到了手腕上的头绳,紧紧的带子将手腕勒出了暗红的血痕。
又来了……这讨厌的感觉。
对啊,你讨厌我们,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踢踏踢踏,身后仿佛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轻飘飘的如同蝴蝶一般。
我们让你很苦恼吧……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没有苦恼。”
长谷部回过头去,看着身后蓦然出现的模糊身影。
骗子。
存在于他心中的幻影幻化在阳光之下,然后用他熟悉的神情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你觉得不动很恶劣吗?可是在我看来你的恶劣程度更胜一筹。
箍在手上的头绳越来越紧,像是要将他的手腕勒断一样。
不动是对于渴望的东西不敢开口,而你是明明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却选择不言,没有比你更恶劣的人了。
可是……
纤细脆弱的男人向他伸出手,下一秒就融化在了刺目的阳光之中。
就算你是如此恶劣的家伙……
就算明知会让你苦恼,让你觉得麻烦,我们还是不可救药的选择了依赖你。
这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无可奈何,明知是错却只能一错再错的事。
呐,所以说……
你就包容我们一点吧?
手腕上的压迫感在影子消失后减轻了下来,可随之而来的是心口上更加尖锐的痛觉,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这根本就不是剧烈运动所引起的正常现象,长谷部被不详包裹住全身,转过身奔向了家所在的那个方向。
他以为,只要回家就好了。
可以在家看到那个让他安心的人,可以让他的心悸跟所有的疼痛都烟消云散一干二净,但是站在那座大宅的门口,不用进门他都能感觉到其中的空空落落。
不仅不动没有回来,就连审神者都失去了踪影。
“日本号……”
女人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声音,可面前的男人完全不想听她的临终遗言,而是径直将锋利细长的枪尖对准了她的喉咙。
“等、等一下!”
不可以!!我不可以终结在这里啊!!
她抱着强烈的求生意识用虚弱的灵力凝聚成透明的护罩,可是又薄又脆的外壳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被枪刃一戳就破,强劲力道所掀起的阵风卷起看不见的灵力碎片扑面而来,而女人就连风都抵御不了,一下子被吹出很远很远,重重的掉落到地上。
咔嚓,咔嚓……
骨头发出凄厉的悲鸣,包裹在外的血肉被钝痛搅和成稀烂的一团,审神者挣扎着爬动身体,不知方向在哪儿也不知自己正身在何处,从高处坠落所带来的冲击让她两眼发白,等到视线勉强恢复的时候,一抬头日本号已经又一次来到了她的眼前。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莺丸……长谷部……”
鸟儿呢?为什么这里没有鸟儿……
为了回避她,所以这里一片没有任何的鸟类,就连刚刚好不容易看见的一只乌鸦也飞走了,莺丸没那么快发现她的困境,更不可能出手相救。
而长谷部……
对了,他去找那个孩子了……
都是因为……都是因为不动行光!
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的话长谷部不会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在心中将无辜少年诋毁了一遍又一遍的审神者,面对日本号又一次抬起的枪杆,这次无助的闭上了眼睛。
灵力还够吗?还能再保护自己一次吗?
不可能的……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如日中天的她了。
她将死在这里,带着多活几年的期待抱憾而去,死前就连长谷部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到……
长谷部……
女人苍白的指节撑在地上,陷进泥土之中宛若鸟爪。
至少,让我再见一次长谷部啊……我不想死在离他这么远的地方,万一他找不到我的话要怎么办……
枪刃卷起呼啸而过的风,以雷霆万钧之力狠狠的刺向了她的颈脖,游戏的终结,还有不知多少异能者的性命全部系在日本号这一击上,可是就在即将完结的前一刻,那目标明确,落点也绝对不可能出现偏差的刃尖,却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滑向一旁,只在女人的脖子上开出一个浅到不能再浅的伤口。
血色蔓延成线,迅速结痂,就像是在她的喉咙上系了一根细细的红绳。
“哎?”
女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扶住额头不支跪地的日本号,而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从身后跑来的人已经挽住了她的手,吃力的将她扶了起来。
“快走!”
“你……”
“别愣着!快点回去啊!!!”
不动行光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同时为她指明了安全的方向。
“你不能死!你绝对不可以死!!”
你死了的话,长谷部要怎么办?!
“没、没关系的!这个人……这个人打不过我的!”
虽然说的是自信满满的话,可不动的声音却禁不住的颤抖着,他不知所措,也不知对错,直到看着审神者头也不回的离开,少年这才哆嗦一下,转过身去看被技能所影响的日本号。
“……这算什么?”
即使半跪在地上也有不动那么高的男人疲惫的开口了。
“现在轮到你跟我对决了吗?”
“对决……对决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你没有那样的精力,你现在就跟我一样弱,什么都做不了!”
“是吗……你不跟着跑?”
“哎?我……我……”
我可以逃跑吗?
从没站到过风口浪尖上的少年犹豫着问了一下自己。
对啊……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早就跑了吧?
我一个人是没办法战斗的,没有适合战斗的技能,也没什么战斗的技巧,遇到这样的家伙完全就是送死,就算在这里逃跑,也没有人会笑话我……
但是……
“不行……不可以走……”
“为什么?”
“如果审神者死了的话,长谷部一定会痛苦……”
但是,我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少年坚定的站住了脚跟,张开双手,径直挡在了日本号的前面。
我的话,就算死了也不要紧。
“所以,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审神者的!而且!别、别想忽悠我,根本就没有逃走的必要……”
你现在就跟我一样弱,什么都做不了。
杀人打架什么的,我完全做不来,你也不可能做到。
“这是你的答案吗?”
男人握紧了手中的枪。
“干、干嘛?就说没用了,我的乱之长定是可以完全同化的,实战经验也好力度强弱也好技能也好,你一点优势都没有,你、你……”
“这么自信的话为什么要害怕?”
“我……才没有怕……”
“真的吗?”
下一秒,日本号吃力抬起的长枪就贯穿了不动的身体。
“事实到底是如何?你其实心里清楚吧?”
“……”
少年在那个瞬间徒劳的张大了嘴巴,可是就连疼痛的呼声都没法从中漏出,唯一流下的只有鲜红的血珠,滴滴答答掉落到锋利的尖刃上面。
“在我看来,虽然害怕却还是努力着去保护他人的你,明知死亡将近但依然寸步不让的你,并没有你所以为的那么弱小,比起上一次,这次的你强大了很多。”
如果你的手里有刀,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刺向我,所以同理——
“杀掉面前的拦路石什么的,这点程度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惜了,你强大起来的时候,却也正好是死亡来临的时候。
他抽出凉薄的枪刃,扶住瘫软无力的不动后,将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你应该选择逃跑。
“但是,就现在的这个结果而言,你做的很好。”
视线所能看见的地方,黑压压的鸟群已经聚集了起来,那是女人所在的方向,也是他无法再度前往攻击的地点。
他所差的,就是这一点点的时间。
“长谷部会表扬你的,安心吧……”
看见聚集起来的鸟群的时候,长谷部刚刚找完离家不远的另一条道路。
他阴差阳错的选择了跟审神者截然相反的方向,优先找完了那条街道的角角落落,距离真正的事发地点更是远不可及,但是看见了鸟群以后,操心了一天的他反而松了口气。
鸟群是莺丸的,而只要有莺丸在,至少主上不会出事。
抱着这样的想法,长谷部开始向审神者所在的方向赶去。
原来她是去找莺丸了吗……估计又是因为新选组的事吧……
是我太没用了,让她操心成这样不说,还把她单独一人丢在家里,真是失职。
一边赶路一边自省的近侍,在下一个拐角处遇见了一只奇怪的鸟儿。
“是……莺丸大人吗?”
小小的麻雀落在长谷部的肩头暂停了一会,起飞时抓破了他的西式外套。
“去哪儿?主上呢?”
见长谷部疑惑的不肯跟自己而去,鸟儿又一次耐心的落到了他的手腕上,用爪子拽住了宗三的那根头绳。
它所指向的是另一个方向,跟群鸟所在的地点并不完全符合,长谷部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妥协的跟了上去。
到底是要去哪儿?
跟主上遇到的事情有关吗?
他跟着麻雀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太阳渐落,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
啊……早点结束就好了,我还得去找不动。
那家伙,不会在外边冻一夜吧?如果感冒了还是得我来烦……
如是想着的长谷部,在夕阳最后的血色之光中终于找到了那个跟他闹别扭的少年。
麻雀发出嘈杂的尖叫,冷风也附和着开始了剧烈的咆哮,唯一静止的是蔓延在不动身边的血迹,浓稠的血液凝固成更为鲜艳的夕阳之色后,用无声的言语宣告着主人无法挽回的死亡。
“……回来了吗……”
躺在地上的少年微微睁开双眼,仿佛等了他很久一样。
“呐……我这次、保护了你喜欢的人……怎么样、我终于有点用了吧……你是不是可以……开心一点了?”
“…………”
“喂、至少给我回句话啊……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会不习惯的……我、还想……”
不动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长谷部却听得越来越真切,仿佛那是只为他一人所放的回音。
“我还想……回家……”
少年的眼角溢出透明的液体。
“我想回家去……”
一点一滴,断了线的泪珠滑落进凌乱的鬓角之中,难觅踪迹。
“带我回去、可以吗……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也不说……难听的话……对不起、我们……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好不好……”
只要跟着你就可以了,别再让我变回孤单一人。
“一个人……太难受、我不想撑了……很疼啊……已经……”
我已经……
“你只要跟着我就可以了。”
长谷部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少年的眼角和嘴角,想将那张脸变回他记忆中的模样,可是指尖传来的,只有越来越冷的温度。
“等游戏结束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我在很久以前,就这么说过了啊。
将不动沉重的身体抱起来,长谷部一步一步的走向家所在的方向。
“到那个时候,一定会比现在更好,没有战争,没有厮杀……”
“我会给你零花钱,给多少都可以,但是你不准乱花……”
“如果要买酒的话得经过我同意……”
“想找药研玩也没关系,天黑以前回家就好……”
“春天快到了,到时候叫上光忠他们一起去郊游吧,你喜欢他做的饭对不对……”
“…………”
……………………
“喂……”
喂……
“喂,至少给我回一句话啊……
你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会不习惯的啊。
他低下头,亲了亲少年冰凉的额头。
刀剑戏话:这次,可以对我微笑了吗?(2)
少年也曾怀疑过,是不是自己的善恶认知出现了问题?
他曾无比的喜欢那个站在过日本最高点的男人,喜欢他为他准备的小小房间,喜欢他与他说话时认真专注的眼神,长夜漫漫,执酒相对,男人会把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悄悄告知给他,然后笑着看他醉到绯红的脸颊。最后楼台化为焰火,夜空烧成晚霞,黑烟驱赶着同伴们各自离散,回归到曾经的日常之中。只剩他守着织田家的废墟虚度光阴,一晃眼便是草木荏苒,业已经年。
再往后,他又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
那家伙跟信长公完全不同,不仅不宠他,还总是变着法挑剔他的小毛病,要他改这改那,一不顺心就跟他大吵一架。但就算这样,少年也依然觉得,他是个值得喜欢的人。
可偏偏他所喜欢的,全部是别人口中十恶不赦的罪人。
是自己分不清善与恶吗?
是自己的认知有问题吗?
为什么与世界背道而驰的,总是自己呢?
少年想不通那些道理,也搞不懂所谓的伦理人情,他思考了很久很久,久到政府政权更迭,审神者容华逝去,最后总算得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答案。
嘛,关我什么事啊。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喜不喜欢他们呢?明明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啊。
没有谁规定做错了事的人不能被爱,也没有人可以定夺应该爱谁或是不可以爱谁,哪怕是罪大恶极的家伙,对他来说被人爱着,肯定要比被人憎恨着好啊。
所以,我一定……
“这是小孩子的戏言吗?”
莺丸坐在本丸宽敞的走廊上,身上落满了路过的麻雀。
“不……是连戏言都称不上的狂言。”
“但是你在哭啊。”
“你看错了。”
说着,长谷部合上了那本破旧的笔记本,抬起头看了很久的太阳。
新一天的天气比起昨天来好了很多,临近正午时甚至有了些许的暖意,仿佛昨日的严寒只是梦幻一场,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人死去,也没有人悲伤。
“我只是想读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记录什么我漏掉的线索而已。”
“那么,结果呢?”
“全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还有乱写,他当真是什么都往上边记。”
“不动君的技能很有用啊,我们的情报观测只流于表面,他却可以知道更深一层的内心。”
“记得这么乱,完全看不出头绪,他都不知道取舍有度。”
“换个角度想想吧,你觉得杂乱无章,可写下这些文字的不动也很辛苦。”
莺丸赶走了停留在肩膀上的麻雀,转过来拍了拍长谷部的背。
“他为了你,一直有在努力啊。”
“……我知道。”
“悲伤吗?”
“…………”
“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意外的有些违和。”
“是吗?那是你对我有所误解啊长谷部,比起那些空想之上的梦想家,或者浪漫唯一的情学家,我是个实打实的现实主义者,对我来说世间最重要的东西毋庸置疑就是生命。”
叨念着大道理的高龄青年一抬手,又有为数不少的鸟儿落到了他的身边。
“几百年来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明明最后走向的都是共同的终点,他们却还是会把生命活得各不相同,几十亿人就有几十亿种不同的人生,从来都没有重复过。活得越久,见到的就越多,不由自主就开始钦佩起‘活着’这件事了。”
“原来不是活的越久看的越淡吗……”
“淡只是表面的,情绪之类的东西确实活的越久流露越少,会陪着我真心大笑的那个人已经不在很久了。但是,内心的敬重我从来都没少过,对生者这样,对死者也是如此。”
几百年的岁月流逝中,不杀人,不夺取性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是被我杀掉后踩在脚下的亡灵,我也如始如终的对他们抱有敬仰之心,之前为了完成她的委托所死去的那么多鸟儿,每一只我都有好好的在心底祭奠过。”
“不抵触杀人吗?”
“当然讨厌这一点,但是对于必要的杀戮,我没有抵触的资本啊。”
莺丸微微侧过头,指了指审神者卧房的方向,女人受惊不浅,半死不活的回到家后就卧倒在了床榻上。
“她又请我杀人了,你知道的吧?”
“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
“对,她说杀掉他们俩就告诉我大包平的下落。”
所以,我难道有抵触和拒绝的资本吗?
“只要是跟他有关的事,不论如何我都只能去做。”
“其实放着他们俩不管也没事,最关键的证人已经……不在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底,没办法再得意洋洋的跟别人说,信长公曾经告诉过他都政府大楼的秘密。
“是吗?如果不杀的话当然是最好,可是你的主上会安心吗?”
“…………”
“她不安心,我就没办法知道想要的讯息。”
撑住自己的下巴,莺丸看着面色阴沉的长谷部,露出了浅浅的淡然微笑。
“关于那个和泉守兼定,应对方法想好了吗?他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了我的鸟群。”
“……这个放心,就算主上不明示,我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有时间限制吗?”
“没有。”
“地点和环境呢?”
“无所谓。”
“这样啊,那就走吧。”
视线晃过长谷部的头顶,沿着宽敞的庭院转了一圈后,莺丸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目标发现。”
鸟儿们的视野范围可是比四足动物们更广的呢。
“去送那两个小朋友平安上路吧。”
“我们真的有在好好干活的啦!绝对没有跑去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哦!”
“骗谁呢?!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跑去调查织田信长干什么???”
中午时分,被长曾弥一通电话骂到狗血喷头的和泉守要不了一分钟就把手机丢给了堀川,自己躲去了一边。
“我只是让你们找陆奥守,没让你们惹麻烦!”
“对于真相的追求是侦探的本能啦,请先消消气,长曾弥大哥。”
“和泉守呢?别护着他让他接电话!!!”
“兼桑今天也很累啦,就让他休息一会吧。我们查了两天什么线索都没查出来,现在正难受着呢,话说长曾弥大哥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调查织田信长的?”
“你们在暗地里偷偷调查的时候,安定和清光也有在偷偷的观察你们呢!”
“原来如此……看来得想办法先解决他们……啊不是,我什么都没说哦。”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电话那头的长曾祢似乎真的气急了,话筒中的杂音不知是不是他拼命握手机造成的。
“我当然知道陆奥守的案件有疑点,但不论他是不是真凶,现在外边舆论一致的认为他就是罪魁祸首,所以先把他找回来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不是他干的,那他一个背了黑锅的人很有可能被真凶杀人灭口,到时候只能死无对证草草结案,你们就不考虑这一点吗??”
“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和泉守一时没忍住咕哝了一句,立刻就被耳尖的长曾祢听见了。
“和泉守还在旁边是不是??是不是?!”
“没有啊,刚刚那句是我说的,我最近模仿兼桑的声音很像呢。”
“你……”
“安心啦长曾祢大哥,陆奥守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的,当初被我们五个人追了五条街,最后的结果也只是把他完好无损的赶出了东京都而已。”
“不要把万事都想的太好,就算要行动也要跟大家商量好了再说!关于都政府厅的爆炸案,等把陆奥守找到并且保护起来以后我们再聚在一起从长计议,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听到了。”
“别给我敷衍了事,对方既然有能力不声不响的炸掉都政府大楼,说明实力非常,随意调查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过激反应,别把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是是是,听到了听到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两个家伙在自家老大言语缓和之后,很快就找机会扣掉了电话,和泉守按掉手机的屏幕,随手一扔就丢进了堀川的口袋里。
“接下来去哪儿?”
“好像已经没什么可以调查的对象了呢,兼桑。”
堀川将记在本子上的人名又一次仔细的核对了一遍。
“除了死去的宗三左文字,现在就只剩没能去成织田家的鹤丸国永了。”
“他真的是连织田家的大门都没进吗?”
“好像是哎,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没办法调查到,他所在的五条家很快就灭亡了。”
“真是不详。”
“确实如此。”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调查陷入僵局的感觉好糟糕……”
“淡定点啦兼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我们就先像长曾祢大哥说的那样,去找陆奥守吉行吧?”
“国广你也这么认为吗?”
“至少有一点他说的没错。”
堀川挽住和泉守的手臂,将他硬拖着站了起来。
“贸然调查确实是很危险,现在的话,就暂且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吧。”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的话……”
无奈的放弃了之前的推理,想着重新回归正轨的和泉守刚刚站直身体,耳边就传来了不详的躁动声。
黑色的羽毛飘落在他和堀川眼前,而在他们头顶之上,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鸟儿们层层叠叠的扑腾在一起,要不了多久就连同太阳也一并遮去了光圈。
重回正轨什么的,似乎太晚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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