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万事屋18:笼
明天去看刀myu!~~
想想心情就好起来了!不过被扣工资扣到死的我连荧光棒都买不起╮(╯▽╰)╭
本期是宗三为期一天的流浪生活!~我想整一点悲伤的氛围,不过感觉他还是挺舒服的,真的……_(:3 」∠)_
“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宗三左文字坐在车站的长椅上,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发出无奈的感叹。
“我明明记得长谷部那个家伙刚刚是这么走的,为什么会迷路呢?这样下去别说回家睡觉了,恐怕晚上我都回不去吧……”
久违的休息日就这么被搞坏了,宗三相当的惋惜。
而且就算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去跟本丸的审神者第一痴汉要补偿,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归根结底就只能怪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跟出来。
眼下,迷路的宗三已经在陌生的车站坐了许久,他们出门的时候大约是上午九点多,而现在,从太阳的位置看肯定已经是下午了。
还好,肚子还不饿。
宗三穿着粉红色的内番服,像个家务没做完就跑出来的小媳妇一样,撑着手臂眺望远方的风景。
他们家三兄弟饭量都很小,大哥清心寡欲的奉行真言宗的苦行准则,对自己要求严苛,小弟本就不大,小小的身体里再怎么塞也塞不进太多,他则单纯对人类的东西不感兴趣,这具身体实在饿了才会去觅食,眼下远没到他的极限。
“就这样吧。”
宗三自言自语道。
没有进食问题需要解决,代表他其实还算挺轻松的。眼下他并不知道主人的房子是在哪个小区,准确存进他脑海里的只有工作的那家游乐场的名字,因此心宽的宗三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睡这里得了。
车站的椅子有点窄,但宗三的体型更加的纤细,仰面侧面都不打紧。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懒得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宗三就这样悠然自得的补起了他缺失的睡眠时间。
明天一早再问问去游乐场怎么走得了。
旷工就旷工吧,本来就没多少钱。等到了那里能顺利的跟江雪小夜汇合就一切搞定。
想着想着,宗三很快便睡着了。
入夜后稍微有点冷,不过这对宗三来说不算什么,他体温向来不高,即使缩在被子里也不管什么用,真正吵醒他的是纷杂的人声,比白天拥挤的车站还要让他心烦,叽里呱啦的像是直接在耳边喊一样。原本想就这样忽视,但等对方连手都伸过来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
眼皮抬也没抬,宗三反手就打开了来人准备摸上来的爪子,随后坐起上身,在周围一群人的哄笑声中甩了甩手。
啊啊……脏死了……
他依旧半睁着眼睛,懒得看不知什么时候围堵在他周围的几个小青年。
“喂,打的很痛哎~”
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晃着被他打出一片红印的手,不怀好意的笑着。
“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是因为担忧你睡在这种地方会不会着凉而关切的想要叫醒你的好心人啊。”
啊是吗……
宗三理了理有些散下来的碎发。
“我已经醒了,然后呢?还有事吗?”
“哎哟我去!是个男的?!”
是啊是个男的,真不好意思。
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周围,一共是五个人,连个武器都没有。
估计他不用下椅子都能搞定。
“哎没事啦,男的有什么关系漂亮不就行了。”
“哈哈哈说的也是!”
这么猥琐的讨论内容别让我听见好吗?
宗三此刻非常想躺下来继续睡觉,但是对方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这么晚了,一个人睡路边太不安全,不如跟我们去个好地方怎么样?”
“好?有多好?”
宗三玩着自己的刘海笑了。
很漂亮吗?
富丽堂皇吗?
手指将头发绕了三圈后猛的抽了出来,对准男人金鱼一样肿胀恶心的眼睛就戳了过去,指甲在触碰那滩柔软的晶体时恰好刹车,让对方在尖叫声中痛到满地打滚的同时还能守住跟主人的约定。
“啊啊……真恶心……”
他拨着自己的指甲,像是要把刚才的触感从手上弹走一样。
“你、你……可恶!别小看了我们!!!”
看?
你们连让我看的资格都没有。
宗三坐在椅子上,一边静候那慢的仿佛慢动作一样的拳头挥向自己,一边在心里计算这次该对哪个关节下手才能即不流血,又可以产生最大的痛感。不过拳头没有顺利到达宗三的禁区,还剩一寸之余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拦下了。
“要不要这么难看?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流落街头的弱女子?还想打脸?”
见义勇为者出现了,如同宗三看过的那些烂俗肥皂剧一样帅气潇洒,身穿白色卫衣,戴着黑色的棒球帽,把混混的手狠狠甩开后还用伟岸的身形把他保护在了身后。
“真是的,没看到这位小姐不愿意吗?”
“他是男的!”
“哼!你们当我瞎吗?!”
“我真是男的。”
“…………”
黑帽子小伙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无辜。
借着车站车牌微弱的光,那张脸印在宗三的眼睛里,模糊却清晰。
模糊的是视线,清晰的是记忆。
“男的……男的就男的!我告诉你们,这事我管定了,不想挂彩就快滚。”
“哟哟,区区一个人想逞英雄吗?!”
刚刚被宗三搞到暂时失明的家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泪糊了满脸。他指着记忆中宗三所在的方向,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要管?!可以啊,老子眼睛都被弄瞎了!钱你赔吗?!”
“赔什么赔?这么柔弱的男、男孩子,怎么可能弄瞎你的眼睛,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帮你,要不要真给你弄瞎了试试?”
“可以啊,你……”
对面的混混团体本想一哄而上,但之前一直牢牢赖在长椅上的宗三突然站了起来,吓了他们一跳。长发飘飘的纤弱美人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各个关节,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比他高出一头的小伙儿。
“好像长高了呀……”
“哎?什么?”
黑帽子有些疑惑。
“难道说你见过我?”
“不,没有,从来没见过。”
宗三说着,挥舞着活动够了的拳头对准他的脸就砸了上去。
素昧平生,素不相识,但宗三的拳头就像雨点一样不停的落在男人的身上,一只手不够,两只手也不够,打到最后干脆还上了脚,全部准确的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围观的那几个先是莫名其妙的围观着,但看到最后就连他们也看不下去了,纷纷惊慌失措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四下逃窜而去。而原本抱着路见不平英雄救美的心态出手相助的路人被他打趴在地上,除了持续不断的喊痛和呻吟以外还有含糊不清的辩解。
“你干什么啊?!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哎别打脸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不打脸就行了是吧?”
宗三听话的避开脸部,手刀全部劈到了躯干的位置。
“不不不!可以的话能别打了吗?!我又没有调戏你!到底为什么打我啊?!”
“怎么说呢……”
打了差不多两分多钟,男人的帽子都滚到了一边,宗三估摸着也差不多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手。
“怎么说呢……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呢……”
他将收回来的手叉在腰上,看着地上的男人挣扎了许久才缓缓在他脚下爬了起来。宗三俯下身,直视着男人鼻青脸肿的脸笑了。
“很爽啊……”
“切,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神经病……”
“我头脑很清醒。”
“有哪个头脑清醒的人会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打成这样啊?”
男人一身淤青,不满的回头冲身后的宗三嚷,然而等宗三真的正眼看过来他就立刻怂了。
“算了,看你本来也不需要我救……身手这么好你是扮猪吃老虎吗?”
“是你太弱了。”
“哈?!你知不知道我可是这儿出了名的好斗分子!?我可是年纪轻轻就拿到黑带的!”
“那是什么?扎头发用的带子吗?”
“怎么连这都不懂!哼,总之我跟你讲,本大爷的名气大的很,不信的话你明天去原宿大街上问问,知不知道他们怎么称呼我的?”
“怎么称呼你?原宿的大傻瓜吗?”
“才不是呢!哎真是的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懒得跟你计较!”
“哦。”
“你还跟着我干嘛?!”
原宿的大傻瓜回头又看了一眼跟着他的宗三。
“没什么,顺路。”
“啊???”
男人停下了脚步,宗三也跟着停了下来,理所当然的看着他。
“来,你走。”
“走什么?”
“你该走哪儿走哪儿啊,你不是说顺路吗?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顺路啊。”
“哦。”
宗三步伐轻俏的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又踹了一脚。
“抱歉,条件反射。”
“你……你……”
差一点就被踢中命根子,男人的身体都快缩成了一个球,宗三看看他,接着再次长舒了一口气。
“啊……果然很爽……”
“变态啊?!”
咒骂着从地上爬起来,男人揉了揉肚子,接着突然就来了个百米冲刺,以人类来说非常厉害的速度,就算浑身上下都有擦伤但也远远超出了常人的水平。不带喘气的跑了一阵以后他总算停了下来,躲到花坛的小角落里悄悄的向后观察了一番。
后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终于甩掉了吗……”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到底倒了什么霉啊……真是的,亏我看他长的好看才帮他,结果是个男人不说还是神经病。”
“就说我头脑很清醒了。”
“吓?!”
“非常清醒。”
宗三游刃有余的站在他的身边说。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管不住我这手……”
说话间,他的拳头已经又在男人身上碾了好几个地方。
“一揍你就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我们真的没见过吧……你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男人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被重复殴打的地方让他痛的直咧嘴。
“嗯,没有哦。”
宗三再次毫不犹豫的重复了之前的话,接着学他一样咧起了嘴角,笑魇如花。
“另外,是个男人真是抱歉了。”
“没、没关系……”
最后宗三还是顺利的跟到了男人的家里。
相当宽敞的三室一厅,布局豪华到非常对得起房子本身的价格,不过宗三对这些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拿主人现世的房子跟这栋比的话,可能连人家的洗手间都比不上。
还好本丸还算宽敞。
“哎哟我去!我被你毁容了啊!”
此时的洗手间里,房子的户主正在心疼的给他被打的脸抹药膏。
“你知不知道我的脸值多少钱啊!”
“多少?你说个数吧。”
“干嘛,要赔我吗?”
“我把那么多钱给你的话,你能把脸皮割下来给我吗?”
“不能!!!”
“那就算了,我没兴趣知道非卖品的价格。”
“你这家伙真是……嘴巴怎么这么毒!”
男人抱怨了几句,接着就继续照顾他那张花里胡哨的脸去了。宗三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接着实在无聊就起身把男人的家全部逛了一圈。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份的,卧室只有一个,衣柜里全是尺码类似的各式男装,种种迹象表明这家主人还是是个单身。宗三每到一个房间就打开全部的灯,把整间公寓都搞得灯火通明刺眼夺目,打开最后一盏灯的时候他听见了细碎的鸟鸣,就在前方宽敞的阳台上。
“你养了鸟吗?”
“嗯,很多呢。”
男人远远的回复他的话。
“啊对了,有非常漂亮的品种哦!你等下啊我拿给你……”
他刚想把自己的得意收藏拿出来炫耀一番,下一秒就听到了笼子摔在地上的声音,鸟儿们一起叫了起来,翅膀扑腾的嘈杂而又凌乱,等他顶着还没处理完毕的脸冲到阳台时,宗三正好打开最后一个笼子把鸟放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呀?!!”
这些他养了很久的宠物,怎么说都是有感情的。
“你真的是有病!我要报警了我跟你讲!你知不知道这些鸟要多少钱啊!?”
“不知道。”
宗三老老实实的回答他,接着把手里的笼子放回地上,关上了窗户。
“你刚刚说要给我看的是哪一只?”
“有只粉红色的鹦鹉……那只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买到的!刚带回来时它还水土不服差点就死掉,我没日没夜的陪了它两天才给救回来!”
“哦那只啊,是挺漂亮的。”
“那你到底为什么放走?!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啊……这样我明天还拿什么出去遛啊……”
男人的声音再度哽咽了,这次差点连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难过吗?”
宗三观察着他的反应。
“当然啦!”
“啊……身体又舒坦了呢……”
“你够了!!!”
“不过呢,如果它们也喜欢你的话,一定会回来的。”
“这……虽然是有这个可能……”
“你不是对自己的脸很有自信吗?”
“这个不是看脸就行的吧?!”
“放心啦,只要它们愿意就一定会回你的笼子里来的,多好啊又大又漂亮还有主人供吃供喝。外边新鲜劲儿一过就会想着回来了。”
“算了……不回来也好……正好也省的寄养了……”
“寄养?”
“嗯,我打算出远门呢。”
男人一边说一边继续往脸上抹药膏。
“我跟你讲,我啊,打算玩一票大的!”
“抢商行还是偷卖违禁药品?”
“才不是犯法啦!”
他把药膏随手一扔,兴冲冲的向宗三示意了一下,等对方乖乖的跟着他进了唯一的卧室以后,男人突然就关掉了电灯。
“嗯?”
“别乱动。”
在他耳边低语过后,男人走到床头摸索一阵,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在宗三面前晃了一下,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也猜不出男人想干什么的宗三,被随即而来的光线吓了一跳,光洁的墙壁在投影仪的运转下投射出了清晰而又巨大的图景。
“看!这是我的……哎哎不要揪头发很痛啊!!!”
“抱歉,我被吓到了。”
“被吓到的话不是应该投怀送抱吗?直接上手打人是闹哪样?!”
“投怀送抱?”
“对啊,如果你真被吓到了我不介意……呃啊!!”
小腹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男人又一次痛的弯下了腰。
“啊……太舒服了……”
“算了,随便你吧……”
男人蹲在地上,勉强的伸手指墙壁。
“这个是……我的梦想……”
“嗯?”
宗三仔细辨认了一下这与他记忆有些相差的图片,直到看清楚几个还算熟悉的地名后才敢确认这是现在的日本地图。
“你的梦想?”
“是啊。”
“终于打算要统一全日本了吗?”
“统一?这说法有些奇怪啊……”
“那说天下布武?”
“什么鬼……说征服更合适哦,我打算从下个月开始游遍全国呢!”
“唉,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干嘛啊?!干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估计走完京都就差不多了……”
“哈?那边会出什么事吗?”
“会遇到火灾,然后逃不出去只能自杀。”
“谁?!我吗?!”
“不是你还有谁?”
“为什么要咒我?!”
“因为看到你生气的表情我就觉得超爽的。”
“……”
男人沉默了一会,随后打开了灯,墙壁上的图象顿时消了下去,让宗三觉得很新奇。
“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男人收拾投影仪的时候问了一句。
“没见过。”
“我觉得跟你似曾相识呢。”
“是吗?”
“可是你说话真的很奇怪啊,感觉你就像认识我一样。”
“我认识的不是你。”
说着,宗三走出了房间。
诺大的房子里,双方彼此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男人似乎对宗三说的那句话琢磨了很久,然而一点头绪都没能理出来。宗三则像只花蝴蝶一样继续在他家里晃来晃去,把几乎所有的电器都开了一遍,而且完全没有要关的意识,他一路跟着收拾残局,感觉自己就像捡了个喜怒无常还爱打人的祖宗回来。
“要不要冲个澡?”
“嗯?”
宗三飘到洗手间的时候,他总算是打破了长久的沉静,提出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建议,宗三看着浴室里的红蓝开关,有些疑惑。
“这个,是这样开的。”
他给好好的演示了一遍,均匀的水流从花洒里喷出来,带着柔和舒适的温度,就连流到地上的水声都比本丸好听很多。
“怎么样?温度可以吗?”
“太冷了。”
宗三把内番服的衣袖高高的拉了上去,露出白净的胳膊冲在水下,感受着合适的温度。
“再烫一点。”
“现在呢?”
“再烫一点。”
“这样?”
“再……”
“你要洗开水吗?”
他问出这么一句,想抬头看看什么情况,结果刚转过去一大簇滚烫的热水就喷到了他刚刚冰敷完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
要瞎了!要毁容了!!!
“不要喷脸!不要喷脸啊!!”
“哦。”
“身上也不要!给我停下来!快停下来!”
“很烫吗?”
“废话!”
“啊……舒坦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啊?!”
抖S吗?!
等到宗三玩够了,浴室已经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了,两人的身上也是,湿答答的往下滴着水,宗三把束头发用的发圈拆了下来,弯下腰给颜色深了一半的头发绞出多余的水分。
“衣服要不洗了算了。”
“那我明天穿什么?”
“我家洗衣机可以烘干,等到明天就可以穿了。”
“哦哦,传说中的全自动免熨烫带烘干功能的洗衣机吗?”
“嗯,晚上的话……你拿我的衣服将就一下好了……”
他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宗三完全不介意的点了点头。一步一个水坑的挪到了换衣间,男人先给自己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接着想了想宗三那瘦成竹竿样的身材,从自己的一堆衣服里挑了件偏小号的衬衫拿去了浴室。
“换上吧。”
“好。”
“你那身奇怪的衣服就先放着吧,估计洗衣机你也不会用。”
“好。”
“穿、穿好了告诉我一声。”
“穿好了。”
“这么快?那我进来了,头发要不要吹……我去你这叫穿好了?!!”
男人刚踏进去一只脚就撤了出来,哀嚎着再度甩上了门。
“不是这么穿的吗?”
“给我把扣子扣上啊!”
“你们现世的衣服好烦。”
“什么现世不现世的啊,快点扣好啦!”
“好麻烦……”
“你…你………”
他勉强探进了脑袋,看着把白衬衫随意套在身上的宗三。
“你不会扣扣子吗?”
“会。”
“那你扣啊!”
“装什么呀有什么害羞的,你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吗?”
“不是这个问题……你…你………”
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些啥,最后咬咬牙走了进来,别过视线颤抖的伸着手去给宗三扣扣子。
“你这什么反应?太纯了吧。”
“我这是绅士!”
“又不是没见过。”
“我什么时候见过啊?!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
“当然!”
绅士先生直到系完了最后一颗扣子才敢睁开眼睛,但就算是小号衬衫也还是大到不行,松松垮垮的罩在宗三的身上,领口那里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肩膀上滑下去一样,锁骨往下都一览无余。
“呃……”
“怎么了?”
宗三继续甩着他那半干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纹身挺漂亮的……”
“啊?”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宗三眯起眼睛看面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
“你的纹身很漂亮啊。”
“哪儿的?”
“这里的。”
他隔着薄薄的衬衫,轻轻点了一下宗三身上的蝶翼。
“你觉得漂亮吗?”
“嗯,漂亮。”
宗三还粘着水珠的手狠狠地扇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已经习惯挨揍了。
确实相当的痛,但打他的小祖宗很会控制力道,再痛也最多有点淤青,不会留下过多的伤痕,刚刚那一巴掌除外。
他从小就被夸长的帅,追他的人也是排队可以排完整个原宿大街,算下来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甩巴掌,还留了三条深深的血痕。
指甲都不知道剪吗?!
他很想把指甲刀扔给那个家伙,但是对方在刚刚揍完他以后没有一如既往的表示自己很舒坦,所以让他有些顾虑。
干嘛呀这是……真的生气了吗?
因为碰了他?明明自己都说不要紧的!
宗三现在正趴在他家的高档沙发上,头发没擦,湿漉漉把水滴全部蹭到了沙发套上,电视被他不停的调着台,但是没有一个能撑过十秒钟以上。
他拿着冰袋敷着脸,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宗三的旁边。
即使这里明明是他自己的家。
但此刻他只想把脸全部埋到冰块里面去。
“喂。”
“……”
“喂?”
“嗯?哎我在!”
宗三喊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你是谁呀?”
“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吗?我叫……”
“没问名字,你是谁?”
“这是要跟我讨论那个传说中的去掉名字你是谁的哲学问题吗?嗯……我觉得每个人的本质都是一样的,人类都是从同一个本源诞生……”
“啊啊够了。”
宗三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时代不同人也会不同呢,这差别简直让我想笑。”
“那你就笑呗……”
“你下个月要去征服日本?”
“对啊!”
一提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计划,男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我都计划好了,路线图也有哦你要不要看?”
“不要。”
“那你问什么啊?!”
“你不用工作吗?跑出去那么久不要紧?”
“不用啊,反正老爹会寄钱过来,我就赶在他还活着还能干事以前先逍遥够了再说,以后可能就没这么痛快啦,毕竟除了老爹家里没几个人喜欢我,就连老妈都是偏爱弟弟一点,不过也是啦,我也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哪像我游手好闲还早早就被学校劝退了。”
“这还有点像……”
“什么?”
“没什么,你是有钱人?”
“老爹是,我还不是呢。不过我家也够乱了,搞不好哪天就分崩离析了。哈哈,不知道老爹要是玩完了我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
“会好的。”
“嗯?”
“你会做的很好的,会获得比你家现在强百倍的地位,权利,财富。”
“哎哟……你终于会说好听话了……这算奉承还是预言?”
“是现实。”
宗三翻了个身,看着一脸问号的男人,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你会赢得一切,所有想要的你都会得到,你受上天眷顾,有利条件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所有跟你作对的敌人都过不长久,不是被你赶尽杀绝就是气数已尽自寻灭亡,你会被众星捧月……”
同时也众叛亲离。
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面前听入迷的男人等了半天都没等来下文,于是得寸进尺的又靠近了一点。
“没了吗?”
“你还想听什么?”
“你是预言师吗?”
“不是。”
“切,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后过得怎么样……”
“我就是知道。”
“这么自信啊……我会继承老爹的事业吗?”
“嗯。”
“然后呢?”
“然后从基础开始一步步扩张,把所有能吞并的都吃的一干二净。”
“感觉不错嘛,然后呢?”
“然后打败所有反对你的人,把他们也并成你的血肉。”
“然后?”
“然后离天下一步之遥,走到你人生中最顶峰的位置。”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你就死了。”
“喂!!!”
“噗呲一下就从最高的地方掉下来摔死了。”
“够了啊!”
他不满的跳了起来。
“说的好像我会英年早逝一样!”
“哎?明明我觉得你死皮赖脸活了好久的。”
49岁,在你们这个时代算不算早?
“你果然还是骗我的吧!”
“不是,我没骗你。”
“哼……”
“我在咒你。”
“喂!!!”
“啊啊……”
“爽吗?”
“超爽的。”
你看!我都会抢答了!
“行了行了,我要睡了,今天严重睡眠不足明天还要赶去上班的地方……”
“上班?你在哪儿上班?”
宗三把游乐场的名字报给了他。
“哦……那里啊……”
“认识吗?那太好了明天告诉我怎么去吧。”
“我开车送你。”
“不要。”
“这……为啥啊?”
“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跟你接触的够多了。”
“哈?明明是你……”
“我讨厌笼子。”
“你还不如直接挑明了说讨厌我呢……”
“我确实讨厌你,因为你会毁掉我的一切,把我毁的一点都不剩以后,还要让我靠着你的施舍苟延残喘。”
“你……”
“晚安。”
宗三把宽大的衬衫当被子一样裹了起来,强制性的结束了对话。
第二天,宗三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拿着纸笔跟在男人后面,把去游乐场的路程仔仔细细的记了下来。
“有必要写这么清楚吗?”
“有,我怕再次迷路。”
“……话说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难道我能把电视机搬走吗?”
“你、你要是搬得动……”
“我搬得动。”
“行啊!那你搬!”
“你傻吗?谁会搬个大电视走那么远路。”
“不是你说要搬的吗?!”
“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信啊,你昨天说的话我就信。”
男人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游历回来,我会好好把你的预言给实践成真的。”
“是吗?”
宗三漫不经心的在纸上画着地图。
“放心啦,我可是颜值跟智慧并驾齐驱到让人嫉妒的男人呢!等我的旅程结束了我也玩够了……哎等等你手里的纸哪儿来的?”
“从那儿撕的。”
“你撕我的地图干什么啊?!!!卧槽便签本不就在边上吗?!”
“我为什么要撕便签本?”
“那你为什么要……啊好了好了!我不生气!我一点都不生气!”
男人的脸都胀红了,这副样子竟然让宗三觉得有点可爱。
“那个啊……”
眼看宗三记完了全部的路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能把你的名字和电话能告诉我吗?”
“电话?没有那种东西哦。”
“骗谁呢……”
“这句是真的。”
“那名字呢?”
“名字啊……”
宗三把纸片放进围裙里,思索了一会儿。
“这是在考虑什么啊?”
“在考虑告诉你哪个名字好。”
“你还有几个名字啊?!”
“对啊。”
“别闹了,我收留了你一晚上,还给你指了路,告诉个名字不行吗?”
“我也没说不行呀。”
宗三点点头,把自己的一个名字告诉了他。
“我叫——”
今川义元左文字。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是拜你所赐的名字。”
“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算了,那个啊!这是我的名字!”
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写的非常工整认真的小卡片。
“名字和电话,都写在上面了,我还没有名片,这个就作为代替吧!”
纯白的卡片上,用钢笔苍劲有力的写着“织田信”三个大字。
“噗……”
“哎?笑什么?”
“哈哈哈!什么啊……哈哈……”
宗三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什么呀,居然还起这么直白的名字哈哈~”
“完全理解不了你的笑点在哪儿啊!这个名字啊,据说可是寄托了老爹对我……”
“啊啊不用说了……不用管我不用管我,我已经很久没像这样笑过了呢。”
“那个……还有,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就算你不开心,我也想说给你听。”
“什么?”
“我不觉得笼子有什么不好。”
织田信第一次直视起宗三异色的双瞳。
“会关进笼子,不正是因为害怕会失去吗?”
害怕来自别人的加害,害怕突如其来的不告而别。
“如果哪天真的安全了,太平盛世福乐安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威胁到我心爱之物的存在,到那个时候,我会把笼子打开的。”
宗三的笑容失去了刚刚的温度,变得冰冷无情,但嘴角上扬的样子依旧很美。他把手放在男人脸上,放在他昨晚留下的指痕上,轻轻摩挲着。
“到那个时候,全天下都是你的笼子。”
呵……果然。
你就是你。
一如既往的,美丽又残酷。
那张写着名字和号码的纸片在离开后没多久就被他扔掉了。
宗三在傍晚顺利的见到了江雪和小夜,他并没有赶上下班的时间,但是江雪和小夜一直等着他。
兄弟之间的感应就是如此奇妙,找到了,相见了,话都不用多言就和平时一样踏着暮色回家了。本丸里的同伴还有主人看到他时都松了一口气,审神者更是差点哭出来,揪着他的衣服嘘寒问暖,就怕他在外边被欺负,回房间时还特许今晚开了灯。
昏暗的灯光,跟他昨晚所见的明亮绚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不论如何,还是这里的更暖一些。
那个男人的事他没跟任何人讲,包括自己的哥哥和弟弟,他把前主的转世当成了这段生命里的过客,过了就过了,却不想月底的时候,当他和江雪小夜穿着格格不入的袈裟从游乐场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夜色中的织田。
对方也发现了他,犹豫着招了招手,宗三脚步没停,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
“可以揍你吗?”
“不可以!”
“那你来做什么?”
“合着我就没别的用处了吗?!”
“所以说你来做什么?”
“……小鸟们回来了。”
男人向他汇报着。
“哦,这样啊,你看我当时就那么说了,这下出远门前又得寄养了吧?”
“嗯,不过,那只粉红色的鸟儿没回来……”
“是吗?”
“不知道它现在过得怎么样……”
“已经死了。”
“哎?”
“他死了。”
宗三绕过他的身边,去追江雪和小夜。
很久以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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