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合法化日常

 @春日泽 

你要的点文!_(:з」∠)_

写的很一般……见谅见谅,一期和药研都是好孩子,写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剧情,最后变成了非常平淡的日常……啊不对,非日常吧……

凑合吧_(:з」∠)_


一期睁开眼睛的时候,腕表上的指针已经过了七点整,被他当枕头垫在脑袋下的资料和书籍被压折了一大片,就连胳膊那儿的衣服都皱巴巴的乱成一团。不过此刻一期顾不上自己的仪表问题,他草草的把昨天收拾到通宵的案件资料叠到一起,捧着就跑下了楼。

粟田口家的孩子已经在鸣狐他们的安置下坐在桌边吃早点了,见到下楼来的一期纷纷向他问好,一期将排排坐的弟弟们挨个摸了摸脑袋,走到最后一张座位时,那里果不其然已经空了。

“唉……药研走了?”

“嗯,他今天起的特别早。”

鲶尾给一期倒好牛奶,一边的骨喰则给他端来了面包和煎蛋。

“又没见到……啊,幸苦你们做早饭了。”

“没事,正好轮到我们罢了。”

一期点点头,坐在原本属于药研的座位上心不在焉的吃起了早餐。

他跟药研已经很久没碰面了。

两人的时间从半月之前就开始了这样的相错,一期身为律师,忙起来的时候几乎夜不归宿,药研则开了家不起眼的小诊所,照理说休闲的时间应该比他多,可是只要一期在家里,那药研多半会留宿在诊所。

昨晚一期留了个心眼,跟鸣狐暗暗通过气后刻意等到十一点过了才捧着大堆的资料回家,但药研不知是察觉了什么还是真的累了,赶在他踏进门前跟大家说了晚安,首战告败的一期原本想等第二天一早拦下弟弟,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药研绝对是知道了他的打算吧……

坐在餐桌对面的鸣狐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的向他提问。

你们吵架了吗?

一期摇摇头,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带上今天开庭要用的东西就出门了。


“吵架?或许吧。”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药研向盘子里扔镊子的声音都比之前大了不少。

“一期哥很不喜欢我做这种事呢。”

“是指你的工作?我觉得医生很不错啊。”

烛台切坐在一边的沙发,等着正在缝合手臂的大俱利伽罗。

药研的手法向来很快,上针缝合,消毒包扎,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搞定。虽然个子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只,但他在这方面像是有天赋一样,学了不过一年半载就有了独自开诊所的能力,而且老练的和处事多年的大夫一样。

“你可以把他弄疼点的,我也正想教训他呢,伽罗酱真是,完全不听话。”

“那就是你们家的事了啊烛台切老爷,我可什么都不懂呢。”

“什么都不懂?你明明算账算的很明白啊。”

“那个是本能。好了缝完了,一共是五万日元。”

“涨价了???”

从某些方面来讲,烛台切对于算账也是非常明白的。

“上次我手腕上裂了个差不多长的口子,你才收了三万啊。”

“差不多长?差不多长是多长啊?”

“上次十一厘米,这次……目测十二吧。”

“十二点五。”

药研用十公分长的尺子比划了一下。

“一点五公分,你就要多收两万?”

“嗯……烛台切老爷皮肤很白对吧?”

“那又怎么了?”

“你家的伽罗酱有点黑,缝起来眼睛很累。”

“这就开始找借口了?”

光忠撸起袖子,也做好了还价的准备。

“你今天用的是白线,伽罗酱黑一点不是更好缝吗?”

“这跟线的颜色没关系,大背景就是黑的啊,长时间看下去头好晕的,啊啊眼睛花了,看墙壁都有残影了。”

“别把伽罗酱说的像是煤炭一样,你刚刚一共缝了二十三分钟,我计时了,我不信盯着伽罗酱二十三分钟就会头晕。”

“不信你试试?你亲自试试啊。”

“试试就试试!”

光忠掰着大俱利的脸就看了起来。

“…………”

受伤的青年右手还不能动,无言的跟光忠对视了两分钟后总算开了口。

“别看我……不想跟你……”

“搞好关系是吧?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要因为你的伤口花五万哎,咱们伊达组很有钱吗??”

“我觉得挺有钱的……”

“我也这么觉得。”

一旁收拾器械的药研也掺和了一句。

“有钱也不能这么花,不省着点用的话早晚会用完的!”

“可是鹤丸前几天才去收了保护费……”

“是啊,还到我这儿收了。”

药研把用过的纱布团成一团扔掉,再将手术刀扔进酒精里。

“哎?我有交代过他不要到你这儿收的啊。”

“他收了。”

药研重复了一遍,还加了重音。

“收了多少?”

“两万。”

“…………”

光忠放过了大俱利的脑袋,认命的去一边挂着的大衣上找钱包了。

“早说不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烛台切老爷的意思啊。”

“你到底几岁?为什么小孩子会想这么复杂啊……”

“嗯,我也觉得我没有其他兄弟可爱呢。”

药研接过五张纸币,无奈的笑了笑。

大概就是因为我想太多了吧。


如果按照年纪来看,药研现在应该跟厚他们一样,还在上学,但是他草草的读了几年就自发的退了学,找教他医术的那个漂亮医生冒充家长办完了手续,然后每天依旧背着书包出门,去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厚他们帮忙隐瞒了很久,直到后来药研学师完毕,想自己开诊所时才漏了馅。

注册需要身份证明,还未成年的药研没有医生资格,年龄也差了一大截,当然不可能成功,反倒是从事律政工作的一期很快就敏锐的发现了家中藏着的相关资料,把年幼的弟弟们挨个叫出来谈话以后立刻明白了事件的经过。

“你在做什么呀?!”

最后一个谈话的对象,当然就是罪魁祸首药研。

“你才几岁?!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

“……全部都让一期哥来的话,实在太累了。”

“什么?”

哥哥从来没那么生气过,也很少会露出那么惊讶的神情。

“我们家人太多了……大家都要上学,只能靠一期哥不停的接工作才能维持不是吗?学校里教的东西我都会,识字,算术,都懂了,而且我觉得医术更适合我,如果我能出去看病的话,多少也能挣点钱吧?”

“我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没有啊……”

一期哥已经很努力了,看到这样努力的哥哥反而让我感到安心。

药研拼命的解释自己的意思,但却越来越糟。

“要是你对医学感兴趣,完全可以考医学院,药研很聪明,再大一点跳级也是没问题的。”

“那个还要很久,而且上医学院的开支比普通学校更大。”

“律师的工资还是不少的。”

“我们家的人也不少,你都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啊……几乎天天都要出庭不是吗?”

“就算那样,那也是我应尽的责任,反过来说,药研……”

讲到最后,一期干脆把自己的专业知识搬了出来。

“未成年人打工是违法的,没有医生资格开设诊所也是违法的。”

“我……”

“如果你那么干了,我会因为监护不利受到惩罚,那样也没关系吗?”

“一期哥是专业的,你肯定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释给自己开脱吧?”

不论如何,药研的想法已经确定了下来。

他本来,就跟其它的兄弟不同……

“没有医生资格就没有吧,不要也罢,办不了执照也没有关系。”

“药研你……”

“我就去开无证经营的诊所算了,正好省下了乱七八糟的手续费,零用钱我存了很多,租房子不成问题,老师那里也有很多不用的器械,他说过可以送我,我会处理好的。反正……本来也没打算把一期哥拖下水……”

药研低下头,不再看一期的眼睛。

“不过可能得麻烦你了,好好给自己想一下开脱的方法吧,万一哪天我被逮住了,你千万别被我牵连到。”

…………


现在想想,自己那天的话还真的是很伤人。

药研明明已经将所有的可能都事先预算过了,也想好了要怎么跟一期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一看到兄长的眼睛,他不知为何就乱了套。

诊所倒是办的很顺利,他自己本身就是黑医生,所以接待的也大多都是混社会跑生活的人,他们因为自身原因不敢去正规医院,所以药研那小小的医药铺子成了不错的选择,要价也随他开,不太离谱就行。

也有人因为他的年龄质疑过他的能力,不过最后都被他很好的处理了。

自己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呢。

药研保持着这样的自知之明,在不知不觉间跟一期渐行渐远了。

不过还好,经济来源变成了两个以后,生活好了不少,今年的暑假过后鸣狐就能毕业了,他也打算早早的投入工作,好让一期和药研都轻松一些。

身为长辈却要晚辈供养,怎么都说不过去。

鸣狐来诊所看他的时候,向他提到过自己以后的目标。

也想开诊所。

“哎?小叔叔也要做医生吗?”

指指自己肩膀上的小狐狸,鸣狐随后戳了戳药研的脸颊。

“哦,兽医啊,小叔叔一定没问题的。”

药研也伸手捏了捏鸣狐的耳朵。

“你的话一定没问题,至少一期哥一定会支持你。”

你不要埋怨一期,他很担心你。

“嗯,知道啊……可是我没法让他不担心……要怪就怪我怎么这么小,跟你们一样大就好啦。”

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明就什么都不知道。

鸣狐在最后敲了敲他的脑袋,抱着小狐狸回家了。


我不知道吗?

闲下来的时候,药研也会思考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不是游走,是实实在在的涉及,他就是站在违法的范围内赚着不合法规的金钱。而跟他打交道的这个组那个家,也全然不是省油的灯,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得罪某一路的大佬,然后被扔到某一条河里去喂鱼。

不求全身而退,只求不连累家人,这是药研唯一信奉的准则,所以当麻烦找上门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惊慌。

他是有能力独立完成手术的,但这不代表每个客人都会满意。

“一旦有不满,那么马上就会发展成怨恨,你们大人真是沉不住气。”

“你早晚也会长成大人的,小家伙。”

光忠摸摸药研的头,看着他从药箱里取出镊子和药棉,给大俱利缝合他后背上的那道伤口。

“诊所是今天被查封的吗?”

“嗯,被上次的客人给告发了,还好我有准备另一套工具……不知道一期哥会不会受到影响……”

“是哪个家伙还记得吗?”

“要是告诉烛台切老爷,你会做出很血腥的事情来吧?”

“那家伙可是把我们伊达组常去的诊所给弄没了哎,怎么可能就这么了事?找家合适的诊所和一个合适的医生可没那么容易,而且药研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有空管我还不如多管管你家里的事,这才几天?怎么又被人打成这样了啊?”

“是他打的别人,这一刀算是附带吧……唉我也没办法啊,都跟他说了不要每次都一个人,对面那么多对手,挨个解决都要好久呢,还容易挂彩。”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

“伽罗酱,你下次再这样我要记账了,我要把你一年内看病的钱记下来算总数给你看。拜托了啊……你都不痛的吗……”

“缝好了就不痛了。”

随着药研的话音结束,最后一根线被他剪断了。

“十万元,烛台切老爷。”

“为什么还是涨价了?”

“抱歉,这次是急需用钱,算我问你借吧……”

药研的表情也是复杂的不行。

“得想办法把我门前的封条给去了啊……”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了吧?”

“先申请看看能不能复议吧……我有读过一点法律书,如果对行政部门的处罚决定不满,应该是可以向上级申请行政复议的吧?如果能先一步打好点关系……”

“你家大哥不是律师吗?他不能帮你?”

“呃……”

“嘛,弟弟出事了哥哥肯定会帮的啊……而且复议这条路我劝你放弃吧,封你的是检察院,是独立部门没有上级,你如果想复议,得先让检察院再审你一次,结果不变才可以到上一个政级检察院去复议,建议你就不要作死了……”

你也很清楚吧?

“虽然检察院跟药研两边,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但你确实是违法了呢。”

“然后呢?直接告诉我最终建议吧,说了这么多,哪条路最好走你肯定知道吧?”

“最终结论就是别找他们内部搞复议了,直接告去法院好了。”

光忠微笑着向他摊开手,解释道。

“虽然法院是最讲究律法的地方,但同时……”

那里也是可以疯狂钻取律法漏洞的地方。


建议是光忠提出的,所以律师自然也由他来找,鹤丸的一个表兄就是职业律师,这方面没费什么劲,第二天就约上了面。

地点在可怜的被查封的小诊所旁边,那儿有家味道还算凑合的咖啡店,药研很喜欢去。

“哎呀……没想到这次的委托人这么小呢~”

漂亮到几乎有些异常的蓝发男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好奇的打量药研。

“光忠跟我说你的诊所被查封了,因为无证经营?”

“嗯,对,我帮你叫了咖啡,边喝边说吧。”

“哦哦,谢谢啊。”

名叫三日月的律师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药研面前的奶茶杯。

“那个……我帮你叫了咖啡……”

药研指了指被嫌弃的,可怜兮兮的摆在桌子中央的黑咖啡。

“我知道啊,太谢谢了~真是好孩子。”

三日月一边说一边撸过了跟咖啡配套的奶精和糖粉,全部倒进了奶茶杯子里。

光是看着就甜到让人皱眉头。

“…………”

药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去取了足够的配料,倒进咖啡里喝了起来。

无论再怎么老成,他也还是喝不惯那么大人的饮料。

“那个,药研君是吧?你的委托内容就是帮你的诊所解封是吗?”

“对,烛台切老爷的意思是直接诉讼。”

“恕我直言,你几岁了?”

“…………”

“啊不对,我该问的不是这个,你成年了吗?”

“…………”

“药研君还是回家上学更好哦?”

“我可以请三日月老爷把奶茶的钱还给我吗?”

“哈哈哈,不要这么直白啊,我只是想在开始前让你清楚一点,知道你的官司有多难打就好了。”

“我当然知道很难,不然也不会寻求你的帮助。”

“放心吧,该怎么处理我已经想好了~一开始鹤丸跟我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小,甚好甚好,太厉害啦,你的老师也不简单呢。”

“嗯,老师是可以闭着眼睛做手术的人,非常厉害。”

“哎?他瞎了?”

“不知道,他没睁开过眼睛。”

…………

双方沉默了一会,三日月咳嗽了两下,亲自终结了自己挑起的话题。

“总之,未成年,诊所无证经营,这些都是律法不允许的,一旦被证明了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得先想办法假装诊所不是药研君的。”

“哎?可以吗?”

“要鹤丸去找个有执照的退休医生顶替就好了,让他来当诊所的主人,而药研君只是个对医术感兴趣所以自发来帮忙的好少年而已。”

“这……会有人信吗?”

“现在当然不会有人信,毕竟什么证据都没造出来嘛。”

“造?”

“伪证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环哦,而且幸运的是药研君的诊所空白的非常彻底,所以伪造起来也特别方便,没有产权所有人,没有经营者姓名,那我们直接添名字便好。唯一记载了你名字的就是那张租房合同吧?不用担心,房子主人没胆量把你签下的合同拿出来的,他跟未成年人进行这种交易可是违法的呢,因此合同也伪造一张就行了。”

“哦……”

全部造假什么的,突然对一期哥从事的工作产生了无限的担忧怎么办……

“已经退休的老医生利用闲暇时间办了诊所,但是因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所以执照一直没有办的下来,不是不办哦,只是速度慢了一步而已,这个说辞药研君觉得如何?不用担心被拆穿,那种老头子都退休了,医生资格被吊销也没关系,反倒是退休以后还能拿来换点钱,他们会很乐意的哦。”

“但是关于申请手续……一次提交记录都没有的话该怎么办呢?”

“没有就没有啊,我们还在准备阶段,是准备把满满的资料处理全了再一并提交抱执照的哟,只要处理好说辞就可以了。”

面前的男人笑着,然后把药研冲咖啡剩下的糖粉又一次倒进了奶茶杯里。

“……辛苦三日月老爷了。”

一期哥的工作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找人很容易,伪造证据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有关药研诊所的案子就到了开庭的那天,因为年纪太小,而且在三日月提交的案件经过中他完全被描述成了无关紧要的人物,所以药研没有获得听审的权限,不过三日月似乎信心满满,认为一局拿下不成问题。

“话说,鹤丸跟我讲了很有趣的事呢。”

在法院外,三日月在进门前突然问起了他。

“什么?”

“听说你的哥哥也是律师?为什么不请他来辩护呢?”

“啊……我的哥哥不擅长这一块。”

他随便的编了个谎言,想就这样搪塞过去。

“哎——是这样吗?”

三日月笑的让他很不自在。

“你没让他试过吧?怎么知道他不擅长?”

“关于这点……”

“药研君也有自以为是的时候呢。”

“自以为是?”

药研将这个莫名其妙的词重复了一遍。

“呀,别往心里去,我只是这么说说罢了。不过呢,药研君还这么小,就算比同龄人懂得多,也不代表能明白全部,不是吗?”

三日月拍拍他的肩膀,胸有成竹的向开庭的地方走去了。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药研缩着身体躺在法院外的长椅上,想了很久,最终沉沉的睡着了。

反正再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

三日月的话在他听来很是摸不着头脑,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自以为是过,为什么他会突然那么说呢……

啊啊……太无聊了……

诊所能早点再开就好了,总觉得秋田他们的书包已经很破了,得赶快给他们换一个。

小叔叔快毕业了,要不要送他什么呢……

他睡的迷迷糊糊,被三日月叫醒时还吓了一跳。

“啊,三日月老爷……如何?搞定了吗?”

“你没说实话啊药研君。”

男人依旧很漂亮,只是那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哎?”

三日月指了指身后,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被告一方。

“我不觉得你哥那叫不擅长哎……他明明超擅长的好嘛……”

为首的一期一振经过他们身边,头也没回。


药研一点也不想回家。

一点也不想,但是能容纳他的诊所又被关闭了,他想了半天,能够借宿的地方似乎就只有伊达组了。

“你哥到底在干嘛?”

伊达组当晚只有鹤丸留守在家,除了他,白天刚刚出庭过的三日月宗近不知为何也在。

“接下来可能还要出庭,所以选了个近一点的位置住,不过你哥的行为真的是很难理解呢。”

“今天出庭,到底说了些什么?”

“我觉得不能用说这么温和的词,我从来没见过比你大哥更具攻击性的人了,瞄准我们找来的医生就是劈头盖脸的逼问,喊停都没用,第一个环节就把人家搞崩溃了,我还想着一局拿下,结果看来没被他拿下就不错了。”

“一期哥生气了……”

“是吗?你觉得他在生你的气?”

三日月向他招招手,招呼药研过来坐下。

“但是为什么要做这么不讨好的事呢?他很清楚那个诊所是你的哦,毫不犹豫就把关于你的事全盘托出了,现在可是真的麻烦,光是保住你的事情不让媒体知道就够麻烦了。”

“我是不管媒体的看法啦……但是现在要怎么胜诉呢三日月老爷?”

“啊啦,还在想着胜诉的问题?我以为你在看到自家大哥以后会放弃呢。”

“我有想做的事,不打算放弃……”

“唔……总之药研君的事已经绕不过去了,未成年人开设诊所是骗不了人啦,只能从合理性上下手了。”

“合理性?那是什么呀大表哥?”

“是你从头到脚连一丝一毫也没能拥有的美妙之物呢,鹤丸。”

“难道你有吗?”

“我没必要有。”

怼完了鹤丸,三日月继续给药研解释。

“就是尽可能的让法官和陪审忽略你的年龄问题,向他们证明以你的能力做医生完全没问题。”

“也就是说,向他们证明我开诊所是合理的?”

“没错哟,不过若是想证明这点,就有必要给药研君申请上庭了,如何?有问题吗?”

“没事,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不不不,你搞错了呀小可爱。”

三日月亲昵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指的是,你上庭跟你大哥对着干这件事,感觉如何?”

“…………”

药研躲过他的手,低头想了想。

“啊啊……没问题……”

嗯,没问题。

直觉这么告诉他。


一直到第二次开庭前,他待在伊达组的基地里,想了很多的事,也配合三日月做了很多的模拟演练,几乎把所有可能涵盖到的领域都设想了一遍。

期间鸣狐来找过他,药研只是表示自己会很快回家,其它的什么都没说。

“真准备死磕到底了?”

三日月一边看着他给不知道第几次受伤的大俱利缝伤口,一边兴致满满的问。

“不,我只是在给你看我的自以为是罢了。”

“哈哈,年轻人的自以为是吗?甚好甚好~”

说着,三日月还拍了拍大俱利的肩膀。

“这位也是哦,又跑哪儿去打架了?”

“…………”

“我听说烛台切在找那个揭发药研诊所的家伙,你是不是又一个人跑去行动了?”

“……才没有。”

大俱利别过了头,不想再说什么,似乎很别扭的样子。药研则是一如既往小心翼翼的替他处理伤口,同时贴心的替大俱利调转话题。

“话说三日月老爷,你真的有把握吗?就算你可以证明我的能力,但不合理的事实不会变。”

“这点就要看我偷换概念的本事啦,身为律师呢,我说话可是很小心的~”

三日月信心满满的向他保证道。


不过等到了二次开庭那天,药研觉得大人说的话完全不可信。

“三日月老爷,你要不要擦擦汗……”

“哈哈哈,不用……不过你哥为什么攻击性那么强啊?我觉得他恨不得过来弄死我……”

“他应该是在生我的气……”

“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磨牙?”

“不会的,一期哥的牙齿非常好,不需要磨。”

“不用磨就能咬断我的喉咙吗??!啊……不管了不管了……”

还好,三日月虽然表面温和,一旦发现了机会也是一口咬住不肯松的主,总算是给药研找到了表现的机会,历经波折进入了测试的环节。

双方都找了有名望的医生,对于药研是否具有独立开诊所的能力进行了评论。药研乖乖的回答着早就烂熟于心的答案,渐渐的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就连顺序都没变,完全是按照三日月交给他的那套题目来的,明明中间还穿插了一期那方提出的刁钻疑问,却全都是他知道的答案。

什么情况……

药研无意间看到了一期,他正专注的翻着手中的资料,像是对测试的结果丝毫不感兴趣。

毕竟,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药研的能力完全符合开设诊所的条件,尽管外表还小,但他的水平甚至超出了普通的医生。

“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药研藤四郎完全具备独立看诊的能力,将这样一位青年才俊就此扼杀实属社会的损失,而且我调查了一下,当地诊所稀少,距离最近的正规医院又人满为患,感冒挂水这样的小事若是还要排队买号,也太麻烦了,不如就让这个小小的诊所持续下去,于情于理都是合适的。”

最为主要的目的和证据完成了,三日月说完结论的时候就连药研都跟着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就到了一期一振的发言回合。

“于情于理合适,但是于法不合。”

粟田口家的大哥冷冷的,一开口就再度把话题拖向了最不利的一点。

“没有营业执照,没有医生资格,缺少这两样的诊所在法律上不成立,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就算实力足够也不对。”

一期的话语掷地有声,药研有点担心的扯了扯三日月的袖子,但是对方全然没有反应,微笑着任由一期说下去。

“这是律法的问题,法律规定未成年人无法参加医学考试,所以才导致这样一位明明大有实力的少年无法获得合法的资格,在下对此也是十分心痛,可是在下将六法全书一次又一次的确认过,没有任何的可能可以让他获得合适的资格,这场官司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结论是注定的。但是扼杀这个孩子的不是我们,是现在的法律!明明其它艺术领域的资格证书都已经放宽了年龄下限,唯独医学法却依旧墨守成规,认定年龄不及便无法胜任医生的工作,这是何等的悲哀!”

“赞成哟。”

三日月直接选择了开口支持自己的竞争对手。

“不是这位少年的错,一定要说的话,有问题的是医学法的定义。”

“哎?三日月老爷……你们……”

“明明未成年人保护法里有说过,为了维护未成年人的权益,各方法律都可以为他们放宽下限,但如此一来,医学法毫无疑问的跟其冲突了哟?再者为了证明这个孩子的能力,还强行让他上庭,曝光在众人之下,简直是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了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本意。”

“等等,你跟一期哥……”

“正是,这次案件的本身是定论,但之所以让这个孩子如此挣扎,正是因为他天真的以为司法可以为他找出一条合理的道路,可以圆他一个医学生的梦而已!但我们在做什么呢!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医学梦这种东西啊……”

我只是想赚点钱罢了,而且就连客人都是违法组织里的……

不过药研识相的闭上了嘴,他已经差不多明白这一局的套路了。

“如果只以现在的律法考虑的话,无疑会将这位少年就此扼杀,世间不仅少了一家合适的小诊所,少了便利亲民的一处设施,更重要的是,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威严何在!”

“没错,就算这场裁判的结果已经注定,我身为对家也无比的期望法官可以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案!”

如此下来,三日月和一期一致的将矛头对准了一脸懵逼的法官和陪审团,两人一唱一和,结论综述下来就是一点,医学法和未成年人保护法有冲突。

至于这场辩论最初的要点是什么,早就没什么人记得了。


“终审会怎么样呢……”

“估计会特许吧,要么准许你参加医学考试获得资格,要么准许你在证照不全的先决条件下继续经营。不过我偏向后者,毕竟后者可以有特殊条件经营法做解释,开放前者的话就说明需要修改医学法,大家都喜欢走简单的路哦~”

“真的没问题?”

“你的能力已经经过证明了,那可是在法庭上堂堂正正的证明哦,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的。我跟你哥可是详细到了一点把柄漏洞都不会留给别人的哦~”

“那万一没成功,还是判决失败呢?”

“那样的话,你大哥应该会把媒体扯进来。”

三日月低下头,看着药研笑的一脸深沉。

“就说他很具有攻击性了,要是判决不和他意他绝对会把那群老头子折腾到死。每一步要怎么走,每一个环节要如何发展,他全都规划的好好的,这步失败了就进行下一步,总之他是一定要让药研君的小诊所变成合法经营的哦~”

“一期哥……”

“如何?自以为是的药研君,就算是早熟的你,应该也想不到哥哥的真正意图吧?”

“哈,我可是无话可说呢。”

“不过这次联手真是打的漂亮~我啊,最喜欢看那群家伙懵掉的表情了。”

“这趣味有点太恶劣了哦三日月老爷,话说你是什么时候跟一期哥联手的?就连题目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规划好了……”

“保险起见啦,我们都相信药研君的实力,知道你不会出问题,不过当然是越完美越好啊。第一局的时候,一看到你哥的眼神我就知道了,绝对能玩一票大的哦~接下来就回家好好等判决吧!”

“嗯,说的是呢,辛苦你了三日月老爷。”

药研点点头,但是躲过了三日月搂上来的手。

“不过,既然要回家等的话,我的家跟你不在一起呢。”

他向聘用的律师招招手,算作道别。

“我该回家啦。”


时隔半个月,总算回家了的药研正好赶上家人们都在,鸣狐给他开了门,放他进来的时候轻轻的推了一把,在他耳边用很少能听见的本音说到:

“一期在楼上。”

药研点点头,跟闹腾的兄弟们挨个问好以后,径直的跑上了楼梯。

一期还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于堆积如山的资料之中,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看见药研时一下子露出了让他无比怀念的微笑。

“总算回来啦,未成年人保护法里面可是规定过的,监护人有职责督促孩子不在外过夜呢。”

“你知道我很安全的,不是吗?”

药研走到一期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他的眼睛。

“你操劳过度了一期哥,眼睛的状态非常不好,这样下去不仅视力会下降,还会影响到大脑的正常运转。”

“唔,那我就听一下医生的话,暂时休息休息吧。”

“嗯,眼睛闭一会吧,话说还是只能暂时休息?我的事还没让你操心完吗?”

“要提防最坏的可能,如果判决还是认定你的存在非法,我就得考虑别的途径了。”

“三日月老爷说你不是已经考虑好了?让媒体来介入。”

“那家伙嘴巴真是一点都不牢,嘛,不过呢,我又想了想,媒体这条路还是算啦。”

一期闭上眼睛,顺从的让药研给他在眼眶周围的穴道上按压了起来。

“你太小了,可以的话,不想把你曝光出去,就算药研很让人放心,我也想尽可能的让你有同龄人该有的正常生活……比如说啊……”

一期保持双眼紧闭的状态,摸了摸药研的头。

“别觉得自己不可爱啊,偶尔也跟我撒撒娇,我会很开心的。”

“哎?”

药研手上的动作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继续了下去。

“哈,什么嘛,三日月老爷的嘴巴真的一点都不牢。”

“所以说知道了吗?把你放在那个男人身边我可是很揪心的,他一开始走的那叫什么路啊,就算判决胜诉了,你的小诊所也还是得在夹缝里混日子,没办法争取到合理性一切免谈。”

“我还以为一期哥是来针对我的。”

“怎么可能啊,就算药研很多天不回家不跟我见面不跟我说话让我很伤心,我也绝对不会生你的气。”

“啊啊这话说的,我要生自己的气了……”

对不起……

“这么久都没回来,以后不会了。”

“嗯。”

“但是不发动媒体,一期哥准备怎么做呢?”

“唔,正在思考究竟是修改医学法容易还是下调未成年人的年龄限制容易呢?”

“哈?”

还是发动媒体吧!拜托了!

“不管哪个听起来都很麻烦啊!”

“放心放心。”

一期握住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不管哪个都不要紧。”

只要是为了你们……

“哪种都可以哦。”

“你还不如去从政呢。”

“啊啊,听起来不错,那样的话就修改成年年龄的下限吧,这样你们就都可以去给我投票啦,我有个不错的基础了呢。”

“哎?我记得亲属似乎没有投票权哦?”

“你怎么知道的?除了医学还懂法律呀?”

“法律也是有稍稍了解过一点的。”

药研重新蒙上了一期的眼睛。

跟你有关的事情……

“我全部都会试着了解……”

“啊,是吗?”

“嗯,是啊。”

“谢谢……”


不论结局如何。

总之有你在,真是太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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