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鹤一期】关于一期一振的一切(2)

突然涨了很多粉有点吓人……_(:з」∠)_

那个,我依然是主石青和三日骨的,鹤一期的这篇完了以后很可能就不再产粮了,关注请慎重(捂脸害羞(//∇//))

嗯,因为还是吃白食最爽(///ˊㅿˋ///)


从鹤丸国永观测到的讯息来看,一期一振是那种有条不紊,处事稳重的类型,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着装上完全没有多余的皱褶和过度杂乱的装饰,谈吐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彰显着说话者对于家人与陌路之间分寸的把握。

而鹤丸也清楚的知道,越是这样的类型,越是这样的性格……

玩起来就越有意思。

他故意将冰箱中的鸡蛋全部料理成了对方不喜欢的口味,还细心的切成了一口的大小,满满的摆了一盘子。一期看到这堆厚蛋烧的表情也完美贴合了他的预期,虽然脑袋上被揍的那一下有点痛,但鹤丸觉得非常值得。

尤其是晚上,粟田口全家聚在一块吃着饭的时候,身为全部弟弟们榜样的一期当然不能挑食,他微笑着,装作非常可口的样子把平日里讨厌的食物整块吞了下去。

啊啊,真是太愉悦了~

于是鹤丸也眯着眼笑,胃口大开的吃了很多很多,算是为身体的恢复积攒体力。

吃罢晚饭,鹤丸原本想去帮着清洗一下碗筷,但还没到厨房就被一期拦了下来。

“啊咧?怎么了?连厨房都不想让我进吗?”

“……今天是药研和厚值日,不用您帮忙。”

“是这样啊。”

“必要的家务劳动是不可少的,我们家有安排值日表,请鹤丸先生放心。”

“一期酱,你直接叫我鹤丸也是可以的~”

“您的房间在那边,鹤丸先生。”

一期一脸厌恶的对他用着敬语,看的鹤丸莫名的爽。

“这么早就想打发我睡觉?我还想给你的弟弟们辅导一下功课呢。”

“是不是一定要我说实话?”

“唔,说来听听?”

“请跟我的家人们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谢谢。”

“刚刚吃饭的时候可是连半米都没有啊。”

“吃饭除外。”

“那一期给我安排的客房是一楼,你弟弟们的房间在二楼,就这个上下的垂直距离来说的话,好像也完全不足三米哦?”

“……有楼板挡着,无妨。”

“好,那我晚上就通过敲楼板来跟小可爱们交流啦~”

“你想干嘛???”

“哒—哒哒——哒——”

“你还想敲摩斯密码?!”

“小可爱们听得懂吗?”

“听不懂,给我滚出去!!!”

伪装终于崩溃,一期揪着鹤丸的领子又想把他拖出大门,可纠缠了还没一会儿就在周围一圈小藤四郎们的围观中停了下来。

厨房门口伸着药研和厚的脑袋,沙发上则坐着信浓和后藤,鸣狐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刚刚取出要做的作业,楼梯上更是整整齐齐的排了一排,全都眨着眼睛看着他们。

“咳咳!您的房间在这边!”

一期松开手,把鹤丸推进客房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鹤丸安分的在房间里待到了九点钟,他听着门外大厅内的动静,判断着这一家子的全部作息活动,洗碗扫除之类的家务很快便干完了,略微有些嘈杂的小孩声音在八点的时候随着上楼梯的动静完全消失,剩下的,应该就是大哥哥的最后收场。

沾了水的抹布时不时跟地板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一期似乎很认真的将大厅打扫了个干净,过湿布之后就是用干布擦干,末了他似乎还扯了卷胶带,小心翼翼的把地板和地毯都沾了一遍。

简直就像是处理犯罪现场一样,熟练的不行。

再接着就是其它物品的整理,鹤丸闭着眼睛认真的听,在脑海中构筑一期的移动路线,从餐桌到大厅的茶几,还有一边的橱柜,窗台,最后是笔直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

啊咧?来跟我道晚安吗?

当然,想也知道不可能,一期推开门的时候手上提着那个大大的家用医药箱,他把洗干净的白色浴巾丢给鹤丸,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要求他躺好。

“换药。”

“好,要把衣服脱掉吗?”

“您可以教教我不脱衣服就换绷带和药粉的方法。”

“知道啦,这就脱掉。”

“请用浴巾垫一下,如果蹭到了床单会很……”

“像这样吗~”

“……你脱裤子干什么?”

“哎?不是你叫脱掉吗?”

“我说的是衣服脱掉!!!”

“上边也脱干净是吧~”

“不是!你、你给我把裤子穿起来!不要脱了!你都不怕冷吗?”

“嗯,也是呢,是有点冷。”

鹤丸适时的停下了解皮带的手,强忍住笑意脱掉了衬衫。

“麻烦你啦,一期医生。”

在他面前,脸色无法准确形容的青年额头上又留下了汗珠,他咬着嘴唇,非常不情愿的来到了鹤丸的面前。

“……渗血了,看来鹤丸先生今天在我家很活跃。”

“哦,我就说怎么有点疼呢。”

只是有点?

你还是人类吗?

那我是不是可以下狠手把你弄地更疼些?

一期在心里打了一会的坏主意,不过在跟鹤丸视线相交以后很快就止住了。

他总有种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觉,白色青年的眼睛很漂亮,可是那过于露骨的视线总能引起他条件反射般的警觉性。他只能耐下心来,为鹤丸重新上药,包扎,然后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您今天用过药箱吗?”

“嗯?”

鹤丸愣了一下,视线立刻飘到了那把视觉上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的镊子,但随即就发现自己心虚得过了头。

“果然是用了镊子啊。”

“哎呀,我没做什么。”

“真的?”

“我原本想自己换一下药,就说了今天觉得有点疼……不过果然不行啦,一期包的太严实了,我连绷带都解不开。”

这种状态下已经蒙混不了,鹤丸尝试着半真半假的说辞,对方既然已经明确的将矛头指向了那个镊子,那就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地方,他忽略了,而一期看见了。

“解不开你可以直接剪掉,但是换药需要用镊子吗?”

“有个瓶子拧不开,我用镊子划了一下。怎么了?我把镊子弄坏了吗?”

“没什么,药研说他觉得镊子被人用过,我随便问问。”

一期将绷带一圈一圈的缠好,侧过头又看了看鹤丸的表情。

“他说,镊子尖头上有一点点的灼烧痕迹,可能被拿去撬开过什么电器。”

“哎——药研弟弟这么厉害啊,这都能看出来?真是吓到我了。”

这敏感程度,确实是远超他的意料。

“他只是觉得尖头上有点异样罢了,如果是为了消毒而灼烧,痕迹不会只有这么点,所以,在我看来有点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短路的小型电器,比如说——”

进了水的手机之类的。

一期看着鹤丸,鹤丸也看着他,两人的表情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读不出过多的信息。

“……结果只是划了个瓶盖吗?看来是药研搞错了。”

“小孩子嘛,正常的。”

这番对话到此为止,鹤丸觉得一期应该并没有发现花盆里的东西,他此前的动静中并没有在花盆那儿逗留多久。两人恢复了沉默,只剩一期偶尔扯绷带的声音。

处理完了伤口,一期将全部的物品放回了药箱,但他并没有急着离开鹤丸这个惹事精,而是站在一楼客房的窗前,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世界。

鹤丸没想到一期会留下来,他套上一期为他准备的干净衬衫,捧着又一次沾到些许血色的浴巾,就这么坐在床檐上看起了这个收留他的好心人。

一期的侧颜很美,虽然比不上鹤丸记忆中那个明艳如画的大表哥,但是另有一番淡然,此刻沉静,促使着鹤丸可以更加仔细的观察他的一切,从每一段勾勒出轮廓的线条到有些柔软的唇瓣,这些组合在一起,拼凑出了面前这个让他为之着迷的人。

“在看什么呢?今夜月色漂亮吗?”

他坏心眼的用从前书上看到的告白句式撩拨面前的男人,可等了许久,一期才转过头来冷冷的甩了他一句。

“外边没人了。”

“嗯?是吗?”

“是,您可以走了。”

一期就这么站定在窗前,指了指大门。

“还请赶快。不走门的话就从窗户翻出去,我可以帮您,不用担心。”

“没人了?可能是是你没看清,他们超狡猾的。”

“放心,这点能力我还是有的,我还要顾及到家人安全,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嗯…………”

“您的伤口我也已经又处理过一次了,现在是最佳的撤退时机,不要犹豫了。”

“啊!伤口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

“你这棒读的语调听不出有哪里疼……”

“一期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的感受。”

“那你至少装也给我装像一点啊!”

又是这样,每次跟鹤丸说话,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暴跳如雷的上手,语气也会在不知不觉间从敬语变回蛮横,他把鹤丸拖向窗口,想把他直接从窗户那儿丢出去。

“你就是耍赖!忘恩负义!”

“哪有,我都计划好怎么在你家报恩了。”

“怎么报?”

“明天在厚蛋烧里裹苹果酱怎么样?”

“带着你的黑暗料理滚出去!”

“那我尝试着做别的吧~”

“我谢谢你全家!你不在这儿就是最大的报恩了,别给我们添麻烦好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万一外面抓我的家伙们正在守株待兔呢?我一出去被抓个现行,你们家也会被卷进去的。”

鹤丸死死的扒住窗框,腆着一张脸就是不走。

“这岂不是更麻烦?要慎重啦。”

“我当初怎么就救了你这么个家伙?你简直……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是个小心眼爱嫉妒的老头子,咬住了就不肯松口,我也很倒霉啦,居然遇上这种人,好凄惨的。”

“你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可是他说要把我活埋,真是吓死人了,亏他想的出这么恶心的死法……”

鹤丸一边说一边注意一期的表情,偷偷窃喜自己的引导已经起效了。

“那家伙从前就小心眼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一点,也不允许别人有哪儿比他好上一点,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偏偏他家大业大,手下人也多,而且在某些事上耐心的可怕,不管多久以前的小动作都会被他揪出来,麻烦死了。”

残忍,偏激,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件事都会咬住不放,这是鹤丸想要传递给一期的讯息。

你觉得赶走我就没事了?那可未必……

只要他抓住了我,顺藤摸瓜逆流而上,总有一天会追查到你家里来。

一期一振不笨,鹤丸也确信他一定可以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真有趣啊,这样的交流方式~

终于,他乐呵呵的看着一期松开了手。

“……那你说怎么办?”

“可以的话,至少也等风头过去点再说吧,得把牵扯上你家的概率减到最低。”

“说实话吧鹤丸国永,你其实就是不想走是不是?”

“是。”

“你居然说的出口?!”

还这么理直气壮!?

一期伸出手想揍他,但鹤丸那张无所谓的脸又让他觉得自找没趣。

“你这种家伙,就算被活埋了也是活该!”

“没有的事,我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倒是说说你干了什么?”

“睡了他女人而已。”

“哈?!”

这回想都没想,一期一拳头就砸了上去。

“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这种事当然不能干啦,我骗你的,吓到了吗~”

“没有!”

一期厌恶的又是一拳,把他推到一边后站在原地冷静了很久,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神也越来越冷。最后,他保持着这样凌乱的气息走到床边一把掀起了铺好的床单。

“哎?怎么了?”

“你不是要常住吗?这套床单有点脏了,我换一套。”

“哎?你同意啦~”

“不然呢?!”

“多谢多谢~不过不用换了,你不是说客房有经常打扫?”

“那也是很少有人住的,注意点好。”

“啊不用这么麻烦啦~”

鹤丸粘了上来,被一期灵活的避过了。

“我有我的待客之道。”

他把枕头,被子还有床单全部捧起,皱着眉看鹤丸。

“该做的必须做,就算我讨厌你。”

他终于不加掩饰的把自己的情绪诉之于口,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表达了负面的情绪。

“啊啦……”

鹤丸则是站在床边,目送起了粟田口大哥哥离去的身影。

“我倍感荣幸。”


是夜,鹤丸侧躺在床上,脑海中依然在想着关于一期一振的事。

似乎玩过头了……这待客之道有点糟糕啊……

他枕着全新的枕头,躺在全新的被单上盖着全新的被子,这崭新的一切复合在一起,衍生出了危险的氛围。

枕头非常软,与之前的硬枕完全不一样,面料是更加舒服的棉布,内里的材质估计也填满了蓬松的棉絮。

吸水性能一定很不错……

而与之相对的,垫在底下的被单滑滑的,贴合住鹤丸的皮肤,给予他完全不同的感觉。

有点冷,很明显是涤纶的触感,而涤纶除了本身发凉以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吸水极差。

全新的床单和枕头,包含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此前没有人使用过,除了他以外,这套床具上检测不出任何人的信息。

外边的客厅也被进行了细致的整理,想必不会留下自己的一根头发,就算自己死在这张床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当鹤丸终于想清了全部问题的时候,真正的危险已经站在了他的床边,不知何时潜入的杀手挪动着轻巧的步子,在他背对着的地方,向着他举起了枪。

是我把那个家伙形容得太过凶狠吓人了吗?

深思熟虑之后,居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啊……

鹤丸将脸深深的埋进被子里,嘴角不由自主向上扬起,全然不顾自己正处在生死一线上。

他能感觉到一期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也知道那黑洞洞的伤口正指着自己。

如果开枪的话,最佳的瞄准位置应该是头部。

厚厚的棉质枕头就是为此准备的,就算被一枪爆头,炸出的血量也可以被棉花瞬间吸收,若是有血溅到床单上,不吸水的涤纶也能防止血迹渗透往下。

越来越有趣了啊……一期一振,怪不得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戴着手套,你早就做了这最坏的打算了吗?

鹤丸感知着狭小房间内的一切,从轻不可闻的声响中判断着一期一振的全部举措。他虽然看似一动不动,实则绷紧了全身的神经,连同腹部的伤口也被牵扯其中,开始了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用这剧烈的刺激感划过鹤丸的每一根神经,最终向大脑传递出尖锐的信息。

一松懈就会死掉。

会被名为一期一振的男人杀掉,会头破血流的躺在这张床上,然后被涤纶的床单包裹起来,连同被子还有吸饱了血的枕头一块,丢去某个无名的地方弃尸荒野。

鹤丸背对着充满了杀意的敌人,处在不利的一方,只有在一期开枪的瞬间做出反应,才有可能化解这次的危机。

与之相对的,一期此刻也正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他知道鹤丸已经醒了。

就算男人一动不动,从他偷偷进门后拿出手枪的那一刻,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周围的气息就起了变化。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打算停手,在听完鹤丸对于那个追杀者的叙述后,他回到房间里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鹤丸所说的那个安全时机根本不存在。

追杀他的那个幕后黑手如此执着和残忍,若是鹤丸日后逃出去了,那么只要被抓到,自己一家的事情就绝对会被翻出,到时候家人们势必会陷入困境之中。

还不如由我来将其彻底的抹杀掉……

牵扯越久越是麻烦,孽缘不断危险就不会消失,他从昨天的那个雨夜开始就走错了棋,要想不被发现任何的线索,只能趁早将落子不多的整个棋盘全部打翻。

没关系,又不是没杀过人。

你是我救回来的,就由我来终结……

胜负的关键就是一期开枪的时机,装了消声器的枪口一动不动,稳稳的对准了鹤丸的后脑。

是他顺利一枪毙命,还是鹤丸闪过那枪逃出生天,全部的全部都卡在那个枪管之上,只待一枪定终音。

房间里只有空调偶尔运作起来的声音,其余的,就连呼吸都无法听到,一期持续举着胳膊,将手指缓缓放到了扳机上。

要开始倒计时了吗……

这是最后多少秒了呢……

不清楚从几开始的倒数,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节奏来默念完这些数字,鹤丸国永跟一期一振都进入了最敏感的状态。

一期的手指逐渐用上了劲儿。

呼呼……排风扇吹着暖暖的风……

一点一点的,手指扣的越来越紧,狭长的枪口宛若蓄力一般,酝酿着即将射出的致命一击——

再见了,讨厌的家伙。

“叮铃!叮铃!!”

“哎?”

然而,就在一期开枪的前一刻,放置在茶几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如同催命一般的铃声把在场的两位全部吓出一身冷汗。就像是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开了一样,一期的手直接软了下来,枪柄都没握住,凭空接了几下还是让武器啪的一声掉到了地板上。同时响起的还有噗通的钝响,鹤丸也着实受惊不浅,电话一响他就做出了反应,顺着规划好的回避路线一下子滚出了床檐。

伤口不慎被压到,他差点一口血吐向地板。

“叮铃~叮铃~~”

恶作剧般的铃声还在持续不断的响着,大有主人不接它就不停的意思,鹤丸勉强爬起来的时候,一期还愣在原地,看着缓缓从床下站起身来的鹤丸,脸上的表情尴尬到了极点。

“…………”

“…………”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了一会,可一期随后就看向了别的地方,他的脸色惨白发青,然后又慢慢开始泛红,由浅转深,最后红得像熟透了的草莓一样。

嘛……这是不好意思吗?

鹤丸捂着腹部疼痛的伤口,揣摩着一期的意思,面前的青年身姿笔直,视线却飘忽不定。最后,鹤丸好不容易忍下了喉咙口不断向外冒的血腥甜味,试着开了开口。

“晚上好啊一期君。”

“晚上好鹤丸!”

回答好快!

而且连称呼的事都忘了,果然是在等着我开口吗?

“呀,你睡不着吗?”

“是、是的!”

眼下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鹤丸觉得姑且还是搅搅混水比较好,这样两人的面子上都能过得去,背景音中的铃声一直没停过,于是鹤丸指了指还在闪光的座机。

“电话,不接一下吗?”

“啊,好的。”

一期立刻移向茶几,速度之快,动作之僵硬程度鹤丸前所未见,甚至一不小心把掉落在脚边的手枪都踢了出来。

喂喂!冷静点啊一期!你把凶器踢出来了!

那把飞出去的手枪刚刚好撞上茶几的一条腿,一期红透的脸一瞬间又白了下来,他连忙扭头确认鹤丸的视线,而对方当然早就聪明的看向了窗外。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管是手枪什么的还是暗杀什么的通通不知道!

不过……不管是红着脸害羞还是白着脸尴尬,果然都很可爱呢~

“喂?请问您哪位?”

身后,不再被注视的一期终于松了口气,他迅速捡起手枪接起电话,才跟对方通了一句话就让鹤丸再次感觉到了浓烈的杀气。

不过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电话那头的。

“现在是午夜啊莺丸先生!”

认识的人吗?也是敬语呢。

“我知道江雪先生要出家,您今天白天就跟我说过了,什么??他还真找到肯收他的寺庙了???”

啊咧?和尚吗?一期的同事?

“不是……您要是想拦他那就拦啊,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还这么晚……什么您不想拦?那你到底想干嘛?!”

一期的手指骨节在咔嚓作响,如果对方在面前的话,他搞不好徒手就能掐死对方。

“而且为什么要打座机?我们不是一直用手机联系的吗?啊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座机号码的?!”

“我有两个超可爱的小侄子,他们在电信局工作哦~”

最后的一段对话,就连鹤丸都听清楚了。

“我是一直纠结到现在,最后才决定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给你,从明天起,咱们科室里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呢。”

“太感谢了莺丸先生……我发自内心感谢您全家……”

“不客气。”

“不过,莺丸先生不能算人吗?”

“啊啦,活太久了不记得了啦~”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玩,现在是午夜……”

“嗯,睡个好觉哦一期,晚安~”

“晚安……”

说完,一期摁掉了电话,对准茶几的桌边猛的一敲就将话筒砸成了两段。

听着身后似乎安静了下来,鹤丸这才回过头去,看着他的救命恩人噗呲一声就笑了。

“喂?!”

“啊啊真是讨厌的电话,这下更加睡不着啦。”

“…………”

“不过呢……”

鹤丸站在窗前,就着如玉般温润纯净的白色月光,笑着将不久前念过的台词又说了一遍。

“月色真美啊。”


像你一样。


一期的大脑有些当机,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房间去的,他就着不多的时间补了会觉,在比平常偏晚一点的时间里迟迟醒来,但直到出门时都是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不能更糟。

他在昨夜经历了惊险却失败的暗杀,还被顶头上司深夜骚扰,而更让他生气的是,当他跟慢性子的科长度过了难熬的上午,正准备吃午饭时,他的好同僚江雪左文字顶着一头如雪的长发回来了。

“您不是出家去了吗???”

一期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边上喝茶的莺丸。

“唉……住持说我杀孽太重,他不敢留。”

“那一开始干嘛要收?”

“他没料到我手下的亡魂竟有如此之多……真是罪过………我这一生,怕是只能自己忏悔,自己赎罪,然后堕入地狱了……吾生如此……”

“有很多吗……几十个的话……啊不过江雪先生杀的都是政府通缉令上的名单,是为恶之人。”

“善恶岂能由吾等众生来判别呢……

“但神也只有在死后才能得出结论吧?在对方还是生者的时候,信任自己的判断会比较轻松。”

“唉……”

江雪叹了口气,依旧郁郁寡欢。

“只怪我,除了此等勾当,别的事没一样干得好……”

“这、别这么说啊。”

“而且不是几十个,是一百零三个。”

“您还计数了??”

“我得替他们超度。”

“您在给专门处理善后的三科添麻烦啊……怪不得他们的报告上经常有来路不明的和尚站街念金刚经……”

“唉……要听我念吗?”

一期立刻捧着饭盒撤退到了办公桌的另一头。

“话说,一期,感觉你这两天火气有点大哦。”

莺丸捧着茶杯说道。

“以前可是很温柔的呢。”

“就算再温柔,半夜打骚扰电话也很过分,请您认识到这一点。”

“应该不止是我吧,在这之前你就已经不开心了哦?”

“……”

一期的手停了下来,两只筷子架在他的手指之中,不上不下。

“……我捡了只鸟。”

许久,他才开口承认自己现在的境遇。

“原本只是看着可怜,动了可笑的恻隐之心,现在却甩不掉它。”

“小鸟吗?真好啊,我也想跟大包平养一只。”

“不愧是一期先生,能有如此心肠。”

“不,江雪先生,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只想把它送回原来的地方去。”

“嗯?不养吗?多好的机会,养下来吧。”

“我真的不想养,莺丸先生。”

“只有养下来,以后才能有机会知道你养的到底是什么鸟吧?”

“哎?”

一期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上司。

“他是什么鸟,跟我……”

“如果是普通的雏鸟,一期一定早就送回巢中去了吧?可你很迷茫呢,说明你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在我看来,暂且留着比强行驱逐要好很多。”

若能长成对我们有用的家伙,那就是皆大欢喜。

若最后发现无关紧要,那也不过就是多费了点时间罢了。

“有趣的是,能让一期这么犹豫,说明你一定也察觉到了,这只雏鸟原本的饲主肯定很不简单,要是可以引蛇出洞一睹真容,没准会发现其实是列在我们名单上的大家伙呢,那样的话……”

就是大赚一笔。

“……这是莺丸先生的建议吗?”

“嗯,来自前辈的好心规劝哦,我是觉得很有意思啦。而且,最近又有新家伙报道了,我们的任务增加了呢,多条线路是好事,哪怕结局一无所获。”

“居然增加了啊……”

想也知道,多出来的活多半都是由自己来完成。

“嗯,本家原本远在北海道那儿的三条组据说跑到了大阪来,社团的头号继承人和手段厉害的次子一块儿大驾光临的话,怕不是来参观天守阁这么简单。”

“好的,我明白了。”

一期郑重的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确实也没错。

就先让那个家伙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吧。

想到这里,打定主意的一期重新举起了筷子,接着,在打开饭盒的瞬间,在看到那铺得满满当当金光灿灿的厚蛋烧的刹那,他手中的筷子想都不想就戳了下去,将饭盒底层还有木制的办公桌一并扎穿。

不行了……


果然还是得杀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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