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向神许愿的正确方式
放心，妾身还没死，妾身活的好好的 π__π
国庆节写了个小短篇，没错，是短篇，在我眼里只要是两万字以下就能讲完的故事都是短篇！（不会控字数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啊 (/"≡ _ ≡)/）
十月的时候，神明大人们都会集体出游。
他们飘过苍穹的上方，前往出云之地。偶尔游经喜爱的街道，正巧遇见许愿的信徒，便会善意的伸出援助之手，给与小小的恩惠。所以在名为神无月的十月，摆好贡品等待路过的神明是常见的传统习俗。因为是送给神的礼物，各方面的讲究也相当不少，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会有觉得不称意的家伙存在。
趴在云朵上边的石切丸就是这样。
他已经几百年没从自家神社出来过了，目的地出云离他太过遥远，所以每年的例会他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缺席。本来今年也是如此，但不久前，几百年未见的友人太郎前来拜访他了。
“看到你还活着，我就安心了。”
“啊咧？难道有人说我死了吗？”
“可能相信你还没死的就只有我一个了……”
叹着气的朋友揪着他的衣服，帮他一起整理了荒凉破旧的神社，并且叮嘱他今年的聚会一定得到。
“不管怎么样，请好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是是是，失踪了这么久真抱歉……”
于是，十月初一的这一天，石切丸总算迈出了神社的大门，去往几百年都没去过的出云。
“人间的变化也很大啊。”
这是刚刚见到人世的感叹，在他记忆里最早的平安时代，那会儿还没有形成像现在这样整齐的街道，木制房子排列在两旁，虽然有大有小，新旧不一，但都井然有序的很漂亮。居民们穿着质朴的服装行走其中，浑然不知自己正被神明大人用新奇的眼光打量着。
“履行神的职责啊……照理说我是应该找几个孩子帮他们实现一下愿望，不过……”
神无月时节献祭给他们的贡品整整齐齐的码在家家户户的贡桌上，各式各样的水果和糖糕看的石切丸眼花缭乱，但却无从下手。
“嗯……并不想要水果这些东西，栗子也不怎么样，白糖糕看起来就不好吃。”
比起实现愿望的对象，几百年没降临凡世的石切丸更加在意自己可以拿到的报酬。
“不过，几百几千年来都是如此，这些东西从来都没变过，唉……”在云上翻了个身，他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城镇，“不对不对，不能只想着自己，报酬什么的不重要，我要好好寻找一下需要帮助的人才是，嗯……需要帮助……帮助……啊！”
喃喃自语许久的神明突然发现了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啊啊，那个……难道是？！”
心还在踌躇之间，身体却已经率先行动了起来。石切丸穿过层层叠叠的白云，降落在街道角落的一户人家里。那幢小木屋小小的埋在周围的大房子中间，寒碜的不行。房间中那位梳着青色长马尾的户主正认真的擦洗自家的神凳，没有颜色鲜艳的花朵和果品，他只随手放了盘刷好糖浆的糯米团子上去。
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吃食刚放上贡桌，一个高大的身影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重重的砸在可怜的小桌子上。
“啊，你好。”
石切丸跟被他吓了一跳的主人打了声招呼，接着毫不客气就端起了神凳上的盘子。
“呃……你是……”
被这豪迈的出场方式吓到，房子主人过了好久才能开口说话。
“不是吧！？真的出现了吗？神明大人？？？”
“没错，诚挚的信徒啊，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简略的说了一下开场白，石切丸迫不及待的将团子塞进了嘴里。略微偏甜的糖浆与软糯的白玉团子交织在一起，好吃的让他停不下来。而面前那个收到神谕的年轻人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与满嘴都是团子的石切丸确认着事实。
“真的许什么愿望都可以对吧？！”
“可以，只要我的神力能够做到，不管什么都能满足你。”
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身份，对方好像只对愿望的内容比较感兴趣，这样的家伙是最好打发的，替他加强一下女人缘，搜罗一下金钱运，怎么着都能糊弄过去，据说太郎曾经被一个要求复活亲人的许愿者缠上，之后整整一年内都没有好日子过，从目前情况来看，他的运气应该还不错。
“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是吗？！”
真的这两个字被加上了重重的音调，表明说话人此刻的喜悦之情。
“我的愿望超级简单，神明大人很轻松就能做到的！”
“哦呀？是吗？”
将最后一颗团子塞进嘴里，石切丸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信徒，看起来是个长的非常可爱的男孩子，狭长的刘海遮住了右边的那只眼睛，唯一能看清的左眼闪烁着惊喜和笑意。
“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愿望，只有神明大人可以为我实现哦！”
“请讲，我一定尽我所能。”
得到许可的人类将手叠放在胸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以后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请您跟我成亲吧！”
哎？
如同响雷一般的许愿内容在他耳边炸了开来，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贡品卡住了他的喉咙，不上不下。石切丸艰难的转过头，再次看了看眼前的人类。
“额……你想……你想……”
“成亲！”
“哦……你、你想要个媳妇是吧？”
“嗯？你愿意做我媳妇吗？可以哎！出乎意料哎！我以为能做我丈夫就不错了！”
“不不不你等一下，等一下。”
犹豫了一会还是暂且先将那口团子咽了下去，石切丸努力说服自己分析了一下对方的情况。
“你想成亲？”
“是的！”
青年维持不变的微笑点了点头，接着跪坐在地板上向他鞠了一躬。
“你好，在下名叫青江。”
“啊你好，我是石切丸。”
“这样，我们俩就算对拜过了哟~”
“好快！”
这是哪个年代的简便婚礼啊？从平安时代发展到现在成亲已经是只要两句话就能搞定的事了吗？
“啊那个，你看，我们俩都是男的对吧？所以我觉得要像其他人一样红红火火的娶亲不太可能呢……对不起委屈你了……”
“没事不要介意那些……唉不对，不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要跟你成亲啊？”
而且你也知道我们俩都是男的哦？
“嗯？神明大人不是说了吗？不管什么愿望都可以帮我实现啊。”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
“难道神明也是可以说话不算话的？”
“我完全没想到你会许这种愿望，从来没有人这样玩过……”
“啊……你刚刚都把我的贡品团子吃掉了哎。”
叫青江的人砸了咂嘴，指指小矮桌上那空无一物的盘子。
“收了礼物却不做事，这样没问题吗神明大人？”
“可以的话我现在真想全部吐出来……”
神明生涯中第一次因为贪吃摊上了麻烦事，而且绝对比当初太郎遇上的还要麻烦一百倍。
“为什么是我？跟我成亲做什么？难道你是想找个方法把我留下来这样以后就可以想要什么要什么了？”
“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坏啊，夫妻之间怎么能这么没有信任感呢？”
“这夫妻也成的太快了我可没同意，我先说好，就算我留下来你家里也只是多了一个吃白饭的家伙而已，其他好处你一点也得不到的。”
“没事，想吃什么你说，我给你做。”
“你注意一下其他的点好吗，我最主要的意思是留我在人间也没什么用……”
“我做菜的手艺还不错哦，绝对符合你的喜好哦相公~”
“请别那么叫我，而且我对你的手艺没兴趣。”
“像刚刚那样的糯米团子天天做给你吃都没问题哦。”
“真、真的吗？啊不对你休想再用食物勾引我！”
差一点就要再次陷进去的石切丸拍拍脑袋，强行把自己从甜食的诱惑里拉了回来。
“你看，你明明还有很多其他的愿望可以许啊，比如说，你不想要钱吗？”
“不想。”
对方干脆的拒绝了。
“那、那权利怎么样？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出身我都可以……”
“我对天下也没兴趣啊，我就想好好的跟石切丸过一辈子。”
“青江君我们从见面到现在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没过哎。”
“嗯，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为了一个才刚见面的男人就什么都不要了？”
“不要了。”
“恕我直言你脑子没毛病吧？”
“没有哦。”
完全不介意石切丸说出的失礼言辞，青江伸手撑住地板，向石切丸挪了过来。
“神明的时间很长吧？”
“长是很长……”
“那么，耗费个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陪我，这不是什么难事吧？”
“不，这个……关键是……”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为难，那我降低要求好了。”
“这……怎么个降低法？”
“跟我来一炮？”
“喂！”
“我要在上面。”
“什么？！”
“放心啦骑乘位而已~”
“你玩的很开心啊……”
但是神明大人的心已经很累了，实在是玩不动了。
“那个，总之我无法跟你成亲，请原谅……”
“嗯…………”
听到他拒绝的话语，青江脸上流露出受伤的神情，石切丸有些抱歉，然而却不得不这么做。
“我觉得青江你很漂亮，人又好，技艺也不差，去找个适合你的人度过幸福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嗯……”
“所以说，你要跟我许什么样的愿望呢？不管是帮你找到意中人，或是保佑你一生衣食不愁，官运恒通，我都能很轻松的做到哦。”
“嗯……”
“来，请再跟我说说你的愿望吧。”
“不能成亲那就算啦。”
青江嘴里总算说出了让石切丸欣慰的话。
“直接同居好了，你不介意的话我当然也不介意啦！”
“算我求你了你介意一下好吗？”
可惜这份欣慰没过一分钟就再次被打碎了。
怎么办太郎？我觉得今年的神无月我又要来不了了。
神明总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人类，观察人类，见到他们做了让自己喜欢的事，就现个身奖励一下，给点小甜头。虽然这是神明理应如此的姿态，但对于在家宅了几百年的石切丸来说，他本就性情温和不会摆架子，又是久违的外出游行，根本招架不住他所遇到的第一个许愿对象的猛烈攻势。
自己完全可以甩甩袖子一走了之吧？
但是最后，石切丸还是先留在了青江那小小的房子里。
他暌违已久的工作，可以的话还是想好好做完。既然青江现在想不出什么别的愿望，那就稍稍的在他身边待上一会儿，凭借神明敏锐的直觉来找出他心底最深的渴求，说服他实现那个就好。
在他同意暂时停留以后，青江就开心的在他身边扑腾个不停，拉着他上街买这买那，完全是要把他长留身边的意思。按捺住内心的波动，石切丸只能僵硬的跟在青江身后由着他去。城镇上热闹的地方有很多，他也细细的比较了一下，觉得青江的家在这繁华的城市里真是寒酸到了极点。
果然还是挺穷的吧……
既然这样，何苦还要多留他一个吃白饭的呢？
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也是必须之品，青江不可能在没有钱的情况下还死活要跟他在一起。想到这里，石切丸打定主意，决心要把青江的愿望往那个方向上引。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神明大人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消耗人类的钱财，不仅开开心心的把小城里好吃的东西吃了个遍，还动辄弄坏小房子里为数不多的家具。看着青江忙前忙后地为他收拾残局，石切丸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继续将吃完了点心的盘子摔到地上。
不过就算这样，他的信徒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青江每天照旧笑眯眯的满足他任性的要求，手头宽裕的让石切丸几乎产生了钱是不是花不完的错觉。终于在摔了不知道多少个盘子以后的某个夜晚，石切丸忍不住了，他坐在家里空落落的地板上，对着青江使出了他所能想到的最后的杀手锏：
“干脆去买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可以啊~你有看上的吗？”
“我要城中心的那幢，最高最大的。”
“啊那个是将军家，没办法买下来。不如我们去山上造一个？后面那座山怎么样？我觉得环境还挺好哎。啊干脆把山也全买了吧，我们造个比将军家更大的！”
“你哪儿来的钱？这么多天了我也没见你工作过你到底哪儿来的钱？”
“钱什么的我本来就有啊。”
青江歪了歪脑袋表示不解。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穷人吧？”
“那你为啥要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而且家具什么的少的可怜这不一看就、就是穷人家吗？”
“因为如果住在大房子里的话石切丸你根本连看都不会看我了啊，我觉得住在这种地方被你光临的概率比较高。”
“你这是在钓我吗？”
为什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你不会是为了让神明降临，就放着那么多钱不用一直住在小房子里吧……”
“嘛，以前我是挺喜欢钱的，现在没那么渴求了，我觉得吃饱穿暖就挺好，当然啦石切丸想要的是不同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买的！”
“我还没有堕落到要被一个人类包养的地步……”
虽然好像也差不多了。
“你要是这么想跟神明过一辈子的话，我介绍别的给你怎么样？在我认识的那么多神里面，有不少喜欢人类的漂亮孩子哦？”
“不是石切丸不要。”
青江摆了个大大的拒绝手势。
“你……到底为啥是我啊？搞得好像你以前见过我一样。”
“嗯，我见过啊。”
“啊？”
石切丸再一次被愣住了。
“什、什么时候？你来过我的神社吗？不可能，我家周围早就荒废了，都几百年没见人烟了。”
“哦哦，那就是几百年以前啦。”
“这时间还真随性……你是妖怪吗？”
“搞不好是哦。”
“我还没弱到会分不清妖怪和人类。”
“你家神社到了四月会开祭祀庆典，我以前每年都去的。”
“哎？”
青江随口就说出了几百年前的事，四月庆典，确实是他的神社还没荒废时，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你，所以你总是大大咧咧的往神社门口一站，就那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你今年几岁了……”
“嗯……不记得了啊，年龄对我来讲没多大意义。”
“你……”
在他眼里是人类的家伙掀起了自己的刘海，露出隐藏在后面的深红色眼睛。
“放心啦神明大人，我确确实实是普通的人类哦，而且也并不是永生不死。”
我只是不会遗忘罢了。
原本是想快点处理掉麻烦好离开，现在却一个不小心发现了更麻烦的事。石切丸觉得从家里出来就是个错误，他就应该陪着他那个破旧的小神社直到天荒地老。
自从那晚过后，青江那只异色的眼睛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石切丸没有见过那样的情况，在他的认知中，人死以后会轮回转生，忘却上一世的一切悲苦欢愉，安安分分进入新的开始。而青江，他的记忆却绵延了数百年，从很久以前开始直到现在，每一世的回想都没有中断过。
“一开始我也产生过我是不是脑子病了的想法，但是太清晰了啦，而且是从我出生成为婴孩的时候就开始了，虽然身体小小的动不了，脑袋却很清醒，这感觉太讨厌了。”
“那你前一世所遇到的人呢……”
“也有回去找过。”
青江难得安静的匍匐在石切丸的身边。
“他们当然不会记得我，因为样子声音都改变了，完全拿我当江湖骗子呢。本来我还挺受伤，不过后来也习惯了，索性连朋友都不怎么交了。”
“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吧喂……”
“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他们死了就一了百了，我却要背着他们的记忆永远持续下去，凭什么啊，不公平哎。”
“会寂寞吧……”
“嗯？完全没有啊。我为什么要跟那些凡人们混一块？青江我可是有着几百年的知识累积呢，他们跟我比起来不就像小孩一样吗？”
“是是是……青江大人说的对……”
“然后，钱也差不多攒了几百年呢。”
“原来如此……是这么来的啊……”
在几百年的光阴里，青江早就对钱和名利看淡了，所以才会对他的建议置若罔闻。
“那么，青江，你知道为什么吗？”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体质，你知道吗？
躺在对面的青江没有出声，像是睡着了一样。
石切丸感觉自己好像搬了家，据点从那个凌乱的小神社转移到了青江这儿。之前所说的大房子当然没有换，那只是他闹脾气随口说的玩笑话。两人依旧每天待在狭小的木房子里，形影不离。时不时的一起上街，挑些完全不用的东西回来随手丢在空旷的家中，这些奇异的事情石切丸之前从未做过，他只知道每年的集会和祝祷，枯燥无味的一次次重复在他曾经的家里。
“下个月有庙会哦。”
某天早上，青江突然拉着石切丸要去做浴衣。
“庙会？是有祭祀吗？”
“是普通的节日啦，现在可不是只有祭祀才会有庙会的。”
“总之就是有热闹看啦？”
“嗯，我想要浴衣好久了，但是从来没有人陪我一块去。”
“所以说，还是交个朋友比较好不是吗？”
“不是，有石切丸就够了。”
即使过了差不多一个月，青江对他的依赖也丝毫没有减轻。
“庙会庙会~几百年没有去过啦~”
“这么久？为什么之前不去？”
“有点害怕……”
“啊？害怕什么？”
“你猜？”
在华丽的布料店里，青江将一块白底素色的绸布围在身上，乐滋滋的向他展示了一番，虽然更喜欢边上那件青蓝色的，石切丸还是顺着青江的意思说了好看。
确实也挺好看的，青江不管穿什么都很美。
“石切丸要什么样的呢？”
“你随便挑就好。”
“我会忍不住挑女装的哎。”
“我也会忍不住揍你的。”
“哎嘿嘿~”
“唉……”
沉重的叹息中，青江挽住了石切丸的手，亲昵的就像真的成过亲的夫妻一般。石切丸的手肘触碰到青江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服却没有适宜的温度透过来。
冰冷的如同鬼魂一样。
之后又过了几天，石切丸趁着青江难得不在家的空档找了一下从出云回来的太郎，对于再次缺席聚会的石切丸很是无言，听到他说明的情况后太郎更是哭笑不得。
“在我看来你没有留在那儿的理由啊。”
“话是这么说……我很好奇啦，为什么普通人身上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心虚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石切丸将话题又扯回到青江的问题上。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口中的那位青江，不是依旧遵循着万物生老病死的准则吗？就像他说的一样，他不是妖怪，也不是永生不死，他只是不会忘记而已。”
“可是这样，很痛苦吧？”
“他有跟你说自己觉得痛苦吗？”
“说是没说，但我能感觉到。”
“你就直说要帮他好了，明明很简单的事，为什么会想不明白呢？石切丸的话，应该很轻易就能做到了啊。”
“很轻易就能做到吗……”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云朵，喃喃自语着。
“太郎，能帮我个忙吗？我有点在意……”
“嗯？”
听完他的请求后，友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件事你不是自己也能做吗？”
“他基本上一天到晚都待在家里，我就连今天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你这被妻子一天到晚看在家里的丈夫形象是怎么回事……”
“喂喂！”
“好吧，不提这个了，我会帮你查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石切丸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我们是绝对不能碰的。”
“我懂，放心吧。”
他不会越界，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即使是个不称职的神明，他也一直遵守着神明的准则。
庙会的日子终于到了，石切丸顺从的穿上了青江送给他的浅绿色浴衣，虽然这鲜嫩的颜色总让他觉得不合适，但是自己都被对方像米虫一样养了那么久，偶尔服帖一下也是顺情合理的。
自己还真是越来越会给自己找理由了啊……
叹着气，穿着绿和服的石切丸在家门口站了许久，才等到青江衣着华丽的登场了。
“啊咧？你这是……”
“好看吗？”
青江穿着青蓝色的浴衣转了一圈。
“这可是神明大人的眼光哦。”
“你怎么会穿这件？”
“那天看你盯着这身看了好久，我就想你应该是喜欢这件吧。”
“什么时候去买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在你跟你那个大号朋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时候出门买的。”
“形容词不要用那么多，虽然背着你但我们可是光明正大的，而且也就见过一次面啊。”
“明明是两次。”
“你怎么知道的？你、你在哪儿看到的？”
“干嘛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我没有怀疑你出轨啊，石切丸为什么要心虚呢？”
青江用袖子掩住嘴装作惊讶的表情。
“啊，难道你真的跟那个人有什么？！太过分了明明我才是正室啊，是你说不要成亲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控诉某个负心汉的始乱终弃。”
“我拒绝认罪，我跟太郎明明什么都没有。”
“果然比起我这幅样子你更喜欢那种高大型的？难不成你真的是喜欢在下面？”
你再说下去，我就要诅咒你一辈子不幸了。
“都在一块这么久了，你居然从来都没亲过我！”
“你再说下去……庙会就要赶不上了……”
到嘴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石切丸贴心的选择了更为温和的方式。
“还有，我也没亲过太郎……”
“你是童贞吧？”
拥有几百年学识和人际交往经验的青江敏锐的发现了弱点。
“……”
“什么经验都没有对吧？”
“我要诅咒你一辈子不幸。”
“随意啦，我还有好几辈子呢。”
青江爽快的挥了挥手。
“所以这一辈子就拜托给你啦。”
“唉……”
稳稳的接住扑到他身上的青江后，石切丸顺着惯性抱着他转了个圈，接着拉住他冰冷的手腕踏上了去往庙会的路。
庙会的地点有些偏，但是一路上依旧能看到不少的人，期间时不时还夹杂着几辆马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排场。男女老少穿着各色的浴衣，笑容满面的去往一年中难得的盛典。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远可以看到目的地传来的灯火光影，闪烁明灭之间像是大山里的萤火虫一样。
“石切丸，虽然我不会忘记前世的事，但是其实这么几百年下来，很多事情也都模糊不清了呢。”
青江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倒映着阑珊的灯光。
“正常啊，你只是个普通人，脑海里本来就不可能存下那么多的事。”
“不过，存于我脑海的那第一个轮回里，有件事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好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是什么事？”
“庙会结束了，我回家了。”
青江抬起手，看了看浴衣那宽大的衣袖。
“那天玩闹到很晚，我困的不行，大街上就我一个人还在走，我穿着跟今天一样青色的衣服，经过我家村落前的那座桥时，看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穿着惨白的衣服，抱着浑身惨白的孩子，对我露出了惨白的微笑。
“我被吓到了，在她走向我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刀，将她和孩子一同砍成了两半，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停顿的就抹杀了她们。”
“她们是人类吗？”
“我不知道啊。”
青江挽住石切丸的手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后来惊慌失措的回了家，躲了一晚上。第二天再去桥上看时，那里只有两个被劈坏了的石灯笼。”
“也就是说，并不是人类吧？”
“但我终究斩杀了妇女和幼儿啊。”
刀刃与骨肉相碰的触感，真实无疑。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右眼渐渐的变了颜色，我也不再忘记前世的事情。每一生每一个轮回，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被刀刃斩杀过，也因为疾病早夭过，还在战场上牺牲过。我的生命从来不长，即使结交了喜欢的朋友，短短不过十几二十年就要跟他们永别。这样太痛苦了，我不喜欢。”
所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不再真心待人以后，反而轻松了不少……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去你的神社，看到你孤零零的站在门口，一晃就是一百多年，几乎没有人会在意到你。我不停的换着模样，死了很多次也重生了很多次，每次去你的神社祭祀，你都是那样，一个人站在门口，带着从来不变的笑脸。”
“原来，那个时候你就认识我了吗？”
“也不能说认识，我很想跟你说话，因为总觉得如果是你的话，不管我转生多少次你都不会忘记我。但是又觉得你肯定不是那种普通的家伙，根本就不敢跟你说话……但是后来，石切丸居然主动来找我搭讪了哟。”
“啊……你肯定在我家门口晃荡了很久吧？一般这样的孩子，如果能看见我的话我确实是会去关照一下，也、也不是特别针对青江你啦。”
“是吗？但我还是很开心啊，当时是战乱，我又被征召去战场了。因为前几世的关系我知道自己肯定又不能活着回来了，所以郁闷的跑去神社散心，结果石切丸就出现了哦，惊讶的我都说不出话，你叫我不要害怕，说会好好的保佑我，只要我回来以后给你送些糖浆团子就好了。神明大人居然会喜欢吃这么简单的东西，太出乎意料了啦。”
“难怪你会知道我喜欢那个……”
“而且那次，是拖了你的福吗，我居然活着从战场上回来了。开心的买了糖团子去看你，却发现神社周围因为战火波及，村落，人，都不见了。就连你的神社也坏了，我在里面晃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原来是那个时候……”
石切丸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出了一个同样孤单的影子，同样用刘海遮住右边的眼睛，徘徊在他神社的门口。
“那个时候，原来是你啊……”
“啊咧？难道石切丸还记得我？”
“嗯，因为那是我最后一次跟人说话了。”
神社周围衰败以后，他也没有再显现过。
“这么说来，几百年前最后一次跟我说话的人是你，几百年后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也是你啊。”
“看起来是哦，我每年都会在神无月的时候供奉糖团子，就想着会不会哪天，你前往出云的时候能够发现我，虽然等了很久，但是这个方法还是管用的哎！”
“这么久都能坚持下来也真是为难你了……”
“所以说，为了奖励我一下就实现我的愿望呗。”
“嗯，可以啊。”
“哎？”
本来只是惯例的想调戏一下对方，却收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青江一下子愣住了，僵硬的站在原地，石切丸也顺着他，在庙会的入口处停了下来。
海浪一样的人潮涌进现场，昏黄的灯光下满是喧闹，小孩子们开开心心的拉着父母或朋友，在这个没有战乱的年代里尽情享受属于他们的喜乐安康。青江沉重的拉着石切丸的手腕，将脸深深埋进了对方的衣服里。
“你哭了吗？青江。”
“嗯……没有啊。”
许久他才抬起了头，连同遮着眼睛的刘海一并捋了上去，大大方方的露出了自己不一样的眼睛。
“好看吗？”
“好看。”
穿着青蓝色浴衣的青江笑了起来，一把拽着石切丸跑进了会场。
庙会的内容跟几百年前相比，花样也增加了不少，石切丸新奇的跟在青江后面看这看那。小摊子上有卖大朵大朵的棉花糖，蓬蓬松松一大团，白的像云朵一样，但是味道比真正的云朵甜多了。青江慷慨的给他买了一大团，两人边走边舔，路过卖绳结的地方，石切丸还细心给青江选了好久的穗结。黄色灯光下的青江，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不再那么分明，对色感稍差的石切丸，最后放了一朵白色的花到他的马尾辫上。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
“抱歉……要不再换一下？”
“不要！你送我的都好！”
怕他反悔似的，青江捂住耷拉在头上的白色头花转身就跑。脚程慢的石切丸追了好久，才气喘吁吁的追上了原地等他的青江。
“今天晚上好像没烟火呢……”
带着跟浴衣完全不搭调的头饰，青江看着被灯光也渲染成昏黄色的夜空说道。
“烟火？”
“啊你可能还没见过，就是非常漂亮的花哦，会开在夜空中的花。”
“哦呀？开在天上的花？好像很厉害啊。”
“可惜今天应该没了，不然的话早就该开始啦。”
青江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没事，明天我去买烟火好了，就放给我们俩看！”
“啊……我都忘了你很有钱了……”
没有烟火的小小庙会收的比较早，不过待到大多数摊子都散去时，也已经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石切丸和青江牵着手走在回去的路上，结伴同行的还有为数不少游玩到最后一刻的人们。小小的孩子在他们身边来来回回奔跑着，还没从集会的热闹中安静回来。
“嗯……我也好想要孩子啊，石切丸跟我生一个呗。”
“这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太超出了……”
“神明大人居然连这个都办不到！？太没用了。”
“在你眼里到底把我当成了多便利的东西啊？”
“放心啦放心啦，我不会因此不要你的。”
他的饲主很是满意恶作剧的效果。
“石切丸想看什么样的烟火呢？事先说好，我可不敢放哦，点火的事就全部交给你了！”
“点火？点什么火？花的话不是应该浇水吗？”
“天上的花跟地上的不一样，你要先在种子上面点好火。”
青江一边说一边比划给他看。
“点完火以后，哗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然后？”
“然后就炸了。”
“这真的不是杀人用的东西吗……”
“不是，是漂亮的花哦。”
“我不太想看了怎么办……”
“嘻嘻~”
青江笑着回过头，搬开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数着。
“有很多的颜色，最常见的是金色和红色，升到天上以后很快就散落下来，像大大的秋菊一样，花瓣坠落的时候可以拖的很长很长，虽然还是一闪即逝，但是在夜空格外耀眼哦。”
他在漆黑的夜里描绘着根本不存在的烟火，从色彩到形状，每一个字句都深深的印在石切丸的脑海中。时间悄然无息的流逝着，很快就到了太郎跟他汇报的那个时点。
前方道路上原本宁静祥和的气氛瞬间便被打破，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人流开始了骚动，像被冲散一样四下散开。
“怎么了？”
青江踮起脚尖看向前方，然而还不等他看清情况，一匹受了惊吓的骏马就冲进了他的视线内。野性大发的畜生挣脱了缰绳的控制，只顾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巨大的蹄子从来不及躲开的人身上重重的踩过，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血印。青江抓紧石切丸的手腕，把行动有些缓慢的他强行推到了路旁。马的行动路线是笔直的，只要不在前方就能回避全部的风险。周围的其他路人也意识到这点，纷纷赶在马蹄踏至之前向侧边跑去。一片凌乱之间，青江站在安全的地方，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就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浴衣的孩子摔倒在了路的正中，发疯的野马速度极快，带着血迹的铁蹄不过片刻就跑到了近处。孩子那位穿着同色浴衣的母亲无助看了看狂奔不停的死神，最后将自己的孩子紧紧的护在了身下。
这是他曾经见到过的场景吧……
青江松开了石切丸的手，转身跑向了那对母子所在的地方。
庙会结束了……
我穿着青蓝色的浴衣，回家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那对白色的母子，紧接着就感觉沉重到可怕的东西从他的背上狠狠的踩了过去。内脏发出悲鸣，被压碎的肺部呼出血腥的液体，从鼻腔和嘴里不可自制的流了下来，手臂僵硬的撑着地面，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疼痛让青江的视线花成一片，周围的惊呼和嘈杂也变的越来越远，越来越静。不知过了多久，在那模糊的意识之间，有人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腕。
温暖的，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
“你早就……知道了吗？”
眼睛没有办法睁开，青江只能凭着感觉捕捉石切丸所在的方向。
“嗯。”
他所喜爱的那个声音贴着耳廓响起，石切丸将青江伤痕累累的上半身抱了起来，轻轻地靠在自己怀里。
“对不起青江……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没用的神明。”
那天，太郎告诉他青江这一世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时，他第一次感觉到心里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即使察觉到你即将到来的死亡，我也无能为力，这是神明无法越过的界限。”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啊，原来如此，这一世的我……是被马给踩死吗……太难看了，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呢……”
红色的血不住的从他的嘴角溢出，滴落在石切丸绿色的和服上。
“死亡对我来说，真的……已经习惯了，没关系……再怎么疼痛也不要紧，我都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没事……”
“青江……疼的话就哭出来吧，难过也好，伤心也好……”
石切丸将脸贴在青江冰冷的额头上，感受着对方想要握紧却握不住的手指在他掌心中无力的挣扎。
普通的人类而已，怎么可能会习惯这样的事呢？
永远不能遗忘，也就意味着他会清楚的记得自己每一次的死亡，那些痛苦无奈的感情掺杂在一起，早就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承受能力。就算再怎么装作不在意，石切丸还是会心疼青江每一次刻意的坚强。天命早逝的他，在这几百年的光阴里，怕是已经死去不下数千次了。
“哭出来吧，我在你身边呢。”
“不疼……真的……”
尽管依旧说着不疼不疼，青江紧闭的眼睛里，还是断断续续流出了透明的液体。
“一点都……不疼……我只是…只是…讨厌，我不甘心啊……”
与血液融在一起的眼泪，弄花了那张在石切丸看来非常漂亮的脸。
“为什么好不容易遇到你的这一世，要这么短暂呢……”
总算遇到了你，总算同意要在一起了……
“为什么啊……我明明等了那么久……说好的一辈子……这么快就没了啊……”
“对不起……青江……”
石切丸紧紧的抱着青江，在狼藉一片的道路上，不住的安抚对方因为剧痛而颤抖的身体。
“不是石切丸的错……是我自己……我果然没办法一直幸福下去。”
青江自嘲的笑了笑，然而嘴角刚刚上扬就又有猩红的液体流了下来。双眼微微的睁开，瞳孔中的红色在心爱之人的注视下，渐渐淡了下去。
“但是……不管怎样……”
能与你重逢的这一世，是我那么多轮回里面，最美好的一次。
费尽全部力气勉强睁开的眼睛，在看到石切丸的脸后没过多久就失去了焦点，被他圈在手心里的手指也停止了微弱的动作，跟着主人脆弱的身体一起冰冷了下去。
“青江，结束了。”
你全部的轮回，全部的记忆，请交给我。
石切丸抱着青江已经死去的身体，轻轻吻了一下对方的嘴唇，这是他欠他的亲吻。
这次，换我来替你保存吧。
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随手买了一份降价销售的糯米团子。
粘成大块的米粉团糊在了一起，边上搭配着一看就甜到掉牙的焦糖酱，这种低劣到不行的食物，青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回来。
“这明明都是老爷爷吃的东西啦。”
同行的同伴在柜台结账时看到他的篮子，全部都笑了起来。
“嘛，偶尔吃点传统的吃食也不错啦。”
“太传统了，这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吧。”
“可能哦。”
拎着黏糊糊的点心回到家，青江随手就把团子扔到了餐桌上。
“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我明明对甜食不感冒的啊。”
独居中的高中生青江，无奈的看了看那盒便宜货，接着就选择了无视。
“啊啊，晚上吃点什么好呢……上周买的泡面还有没有剩下啊？”
“那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哦，高中生就是要多吃一点有营养的不是吗？”
“话是没错……哎？”
桌子上的团子好像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中年大叔端端正正的坐在他的餐桌上，而且毫不客气的拆开了装团子的盒子。
“等等，你谁啊？”
“神明大人。”
“怎么看都是擅闯民宅的痴汉大叔嘛。”
“可是你也没有逃跑和报警啊。”
可疑人物熟练的将糖浆全部倒在团子上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呜，感觉外面买的不太好吃呢，还是以前手工做的好。”
在他抱怨的期间，青江上下打量了一番所谓的神明大人，对方穿着绿色的狩衣，带着黑色的帽子，衣着扮相上还确有几分神主的样子。只是留着平平的妹妹头，眉目间柔和的完全没有神明应有的威严。
“需要我做给你吃吗？家里正好还有些糯米粉。”
“哎可以吗？那样再好不过，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你真是太善良了，对于随意闯进家里的人还这么友好。”
“没事，反正刚好还是我喜欢的类型。”
“什么？”
“啊没什么，稍等一下哦。”
说着，青江在冰箱里找到了剩余的糯米粉，掺上水以后熟练的和了起来。
“说起来，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帮你实现哦。”
“愿望？什么都可以说吗？”
“什么都可以，几百年下来我们的业务范围也扩大了不少呢，各方面都可以。”
“啊……什么都可以吗……”
青江回头看了看依旧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上的男人，想了一会就笑了出来，开始盘算着要怎么调戏对方。
“这样啊，那跟我结婚吧。”
“好嘞。”
“哈？！同意的好快！”
超展开了喂！
而且后面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啊！调戏不下去了啊！
“完全没经过考虑吧你？”
“嘛，因为不管多少次你都只会跟我许这一个愿望哎，习惯了哟。”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面带微笑的神明大人向青江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好，在下名叫石切丸。”
“啊你好，我是青江。”
“这样，我们俩就算对拜过了哟~”
“好快！”
真的好快！这婚礼是不是太简便了一点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不……一时间要习惯也太难了……”
一分钟不到就成为男主人的石切丸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到青江面前后向他绅士的伸出了手。
“那就慢慢习惯吧，我的青江。”
这一辈子也请多多指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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