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rboda

恢!复!单!身!(≧∇≦)/

刀剑万事屋08:大周末就是要出游呀不然要干嘛?

晚上的食物越来越少了。

肚子饿几乎变成了日常,所以基本上大家都自愿按照审神者九点以前睡觉的规定,早早歇息,以此来忘掉自己肚子里传来的那令人不快的声音。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入睡,质量肯定也上不去。长曾祢就是在这样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长曾祢……长……曾祢………

深邃,悠扬,但是却宛如鬼魂一般的声音。

在一身冷汗中惊醒,长曾祢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缓和情绪的颠了个身,结果刚转过来就看到了审神者那两个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自己。

这是在闹鬼吗?

“…………”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长曾祢与审神者对视了一会就闭上了眼睛。

不行,完全看不下去。

“长……曾……”

“您想做啥直说好吗……”

半夜跑到男生宿舍里招魂是闹哪样?

“我……有……事……啊……啊……啊……”

“什……么……事……”

这感染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让他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卡带了起来。

“怎……么……说……呢……”

“随……便……说……啊……”

在这精神污染一般的话语之间,长曾祢听见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正想跟被吵醒的同伴道歉时,一个枕头已经越过他的肩膀,砸了过来。

“滚出去!!!”

玩兴上的审神者的脸被砸了个正准,如袭击者所言一样穿过敞开的房门滚了下去,这还不算完,同寝室的同田贯睁着朦胧的眼睛摸索了一会,抽出了陆奥守脑袋下的枕头对准了他。

“你也是!”

“我是无辜的呀!”

虽然很想跟室友解释,但很快在他身后又传来了审神者那催命一样的声音。

“长……曾……祢……长……曾……祢……”

“…………”

在同田贯再次将手里的枕头扔出去以前,长曾祢妥协了。

“对不起,我马上就滚……”

虽然他依然觉得自己是无辜的。

 

无奈的跟着坑货主人跑到了外面,长曾祢发现天也没他想象的那么晚,边际线那儿正稍稍泛白,大约是凌晨三四点的样子。

“什么事?又有任务吗?”

“是的!”

虽然被同田贯施以了枕头敷面之刑,但是审神者依旧乐呵呵的完全没受任何影响,更让人欣慰的是她终于肯好好的说人话了。

“拜托你们了!”

“除了我还有谁?”

“给你找了很可靠的拍档,因为必须得凑两份。”

“两份什么?”

“两份印章啊~”

审神者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印的花花绿绿的长条子。

“就是这个,把上面的印章全部收集满的话,两张就可以兑换一份神秘礼物哦。”

“印章……要去哪儿收集?等等这是什么……”

长曾祢拿过审神者递来的卡片纸,凭着自己浅薄的近代知识努力辨认了一下上面的字。

“游乐场?”

“是的~”

“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吗?”

“啊这说法好像没错又好像有点不对呢……恩总之不是你记忆里的那种花街柳巷哦。是玩的地方,有很多超大型的玩具,不论大人小孩都能玩的很开心的游园地。”

“多少钱?”

大概是被现世金钱坑苦了的缘故,长曾祢听完解释以后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这地方要花多少钱。

“嘛……哎嘿嘿~”

“这种时候越是装可爱就越是可疑……你不会吧……你把我们的饭钱都拿去干什么了……还有这也算任务吗?”

“当然算!长曾祢你这话有很严重的认知错误啊!身为主人我布置的难道就不算任务吗!什么时候变成了双给的才是任务了!?”

“因为她会给钱啊……”

“唔……也、也不是每次都给的啦!!!”

“是呢……你一倒霉起来我们就白搭工了……”

“怪我喽!?怪我吗!?”

不然呢……

虽然很想说实话,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闭嘴才是正确的。

“总之我不管!我要礼物啦!!!给我拿回来!!!”

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不是吗?”

“这就是神秘的体现啊!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特别想要不是吗!?”

“至少我不会想要……”

“才不管你!我今天就要!今天晚上就要!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看到!!!”

“主人你到底几岁……”

“豆蔻年华青春灿烂明媚如风的二十岁!”

“哦……”

那估计肯定有二十五以上了,别看我这样,当年也是跟着局长逛过女人扎堆的地方的。

而且豆蔻年华什么的,你确定这个词没用错吗?

“今天去吗……好吧,什么时候?”

“当然是现在。”

“哈???”

“你们肯定不会坐地铁啊,所以只能坐简单的公车去,坐公车的话,现在这个点出门应该勉强保证九点能到吧。”

“没有近一点的吗?”

“有,但是那里没有神秘礼物!!!”

“你对神秘这两个字到底多执着?”

“长曾祢啰嗦死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样。我上次给你的衣服还在吧?快穿好然后洗把脸,你的同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迟到一秒钟就会被骂哦。”

“你是给我找了多难相处的同伴啊……必须今天去吗……”

“今天是周末哎!”

“那又怎么样?”

“大周末就是要出游呀不然要干嘛?”

恭喜你,完美点题了。

“那为什么主人不去?”

“你在说什么啊长曾祢,我为什么要出去???”

审神者似乎很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怎么可能出去呢?这世界上还有比长谷部的大腿更舒服的地方吗?”

“喂……”

“我跟你讲!长谷部的大腿!赞!”

“喂喂……”

“世界只有一个!但是长谷部的大腿,有两个!!!”

“打住,再说下去我要报警了……”

“你自己就是条子啊。”

“所以你能别说了吗?”

“哼唧,那就快点出发啦!十秒钟!穿完衣服洗完脸!去大门口找同伴,坐车方法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晚一秒种你就等着被骂吧!”

谁能十秒钟搞定这么多事?

话虽如此,长曾祢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脸,为了不让那位同伴太生气他还想好了一系列的说辞,可惜当他风尘仆仆赶到玄关那儿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审神者的坑刀能力。

他的弟弟蜂须贺虎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说好的晚一秒钟会被骂呢?这根本就算不晚也会被骂吧??

“居然是你这个赝品……”

看吧,开始了。

“我也没想到是你呢……”

“哼……”

低下头来不言不语的长曾祢,与斜过眼懒得看他的蜂须贺,两把刀就这样沉默着出了门。

 

去往游乐场的途中,公交车的换乘还算方便,蜂须贺似乎将审神者交给他的地图研究了很多次,所以一路上很是顺利。结伴同行的两人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将近四五个小时的时段内都没有出过声,这在旁人看来很诧异的情景,对长曾祢来说已经是很美好的时光了。

蜂须贺的心里一定非常不痛快,估计跟他一样是被审神者坑的,完全没想到那个同伴会是自己。而接下来两人还要在那个现世的游乐场所里玩上一整天,光是想象就已将让长曾祢后背发凉了。

如果浦岛在就好了……

    靠在公交车的透明玻璃上,长曾祢想起了自家最年幼的弟弟。

他一定会很喜欢这种能玩的地方吧,跟蜂须贺的相性也更好,主人为什么不叫他来呢?不过这个疑问不会有答案了,现在的现实就是他跟自己的二弟,两个大男人一会要为了主人的私欲去逛那个大园子。

到达了目的地以后,那张需要盖章的单子留给了他们,而且还贴心的画好了地图,可惜长曾祢被那花花绿绿的色彩弄花了眼,实在看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无奈的跟在不情愿的蜂须贺后面。离他们最近的大型设施是旋转木马,从排队人群看应该是面向小孩子们的玩具设施,不过即使受众群是小孩子,这里的印章也是拿到神秘礼物所必不可少的。

那份神秘礼物真的没问题吗?好像没有哪个大人愿意为了拿东西专门来坐这个哎。

虽然心里这么想,两人还是跑到那群被大人带领着的孩子后面排起了队。等待期间,因为蜂须贺长时间的沉默无言,长曾祢只能百无聊赖的研究起了手上的卡片,他想从刚刚入口到旋转木马的这段路来分析出地图的走势,但还是被五颜六色的装饰弄的头疼,令他无比怀念以前那些简简单单的地图。

先是这个木头马,接下来是那个车吗……图上的样子有点像以前的火车……好像还有坐船的……

这个叫做游乐园地方的真是不简单,交通工具都全了吧?

就在长曾祢努力钻研的空档,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突然抱上了他的腿。

“嗯?”

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吓了一跳,长曾祢将视线移到下边,发现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粘在他的腿上,还在很努力的想要向上爬。

“这…………”

听到上头传来的声音,小宝宝抬头望了望他,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可惜那双小爪子并没有因此松开他的裤子。

长曾祢抬头向四周扫了一下,他跟蜂须贺是排在队尾的,后面什么人都没有,而周围也没有看起来像是丢了孩子的家长。

我了个去不是吧……

趴在腿上小肉团依旧不气馁的向上攀爬,两只手没帮上什么忙,所以索性接下来连脚都蹬上了,被这尴尬的场景弄的无所适从,长曾祢犹豫了一会只能暂且先把这个无人认领的小宝宝抱了起来。前方的蜂须贺听到声音转过了头,正巧就看到那个被抱到半空手舞足蹈的小宝宝,冲着长曾祢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爸爸!!!”

“…………”

“…………”

或者说是第一个词?

而蜂须贺在同长曾祢一起愣了一分钟以后,也终于说出了到这儿以后的第一句话。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赝品!!!”

这句还不如不说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暂且将旋转木马放到一边,两人从队伍的末尾退了出来,长曾祢完全找不到可以安置小宝宝的地方,只能继续抱在手上,这温度简直比刚出锅的地瓜还烫手。

吉行没准会喜欢吧……

“我也不清楚,他突然爬到我腿上……”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叫你爸爸呢。”

“爸爸!”

听到了提示音,宝宝很默契的又喊了一声。

“你听你听!”

“听什么啊你看清楚这孩子都多大了?至少也得两三岁了吧,两三年前我在干嘛啊?”

“谁知道你,没准赝品的孩子不一样,两个月就能长这么大了呢。”

“这偏见也太过激了,你怎么不说两周呢?”

“那就两个小时吧。”

“合着我刚刚在公交车上造人了吗???”

跟谁啊???

“懒得管你,快去处理掉。”

“这要怎么处理……”

“肯定是跟父母走丢了吧,周围要是看不到,问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好了,他们总有办法。”

“啊啊说的是……”

“赝品的脑子就是不好使。”

虽然被翻了白眼,长曾祢还是很感激弟弟给自己提出的这个建议,他将烫手的小宝宝往怀里一揣就向距离最近的旋转木马那儿跑了过去。工作小姐听了他的叙述,熟练的拿出记录本,写下详细情况后又将笔递给他,请他留下联系方式。

“找到孩子父母以后他们可能会想感谢您,所以到时候需要您的联系电话。”

“这……我没有啊……”

“您说笑了,现在哪儿会有人没有联系电话的呢,您又不是那种老爷爷。”

就年龄来说可能已经是你的曾爷爷了。

“不……真的没有……这一步能省了吗?”

“好的,如果您实在不愿意也不要紧,那先把孩子们给我吧。”

这句话简直就是救赎的福音,长曾祢赶紧把手里的宝宝递了过去,然而就快离手的那一瞬间,懵懂的小孩子还是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他肉肉的小手立刻抓紧了长曾祢的衣袖,紧接着大哭起来。

“爸爸……爸爸……”

磅礴的泪水之间还掺杂着他模糊不清的话,此情此景简直悲惨的令人不忍直视。长曾祢无奈的伸出手想把他推开,但是还没得逞就看到了对面小姑娘那充满正义感的眼神。

“这位先生!”

送出去一半的孩子被退了回来,重新塞回了他的怀抱里。

“遗弃孩子是不对的!!!”

“这……”

“怪不得你不肯留下手机号码,你就是打算不要孩子了是吗?!”

“不不不我真的是没有电话……”

“既然不要你当初干嘛要生啊!?”

“不是我生的啊!!!”

“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我们这里是不会同意你随便丢孩子的!想都别想,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

我就是条子你信不信?

不过这句话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肯定。

 

回到之前的地点,等到不耐烦的蜂须贺在看到孩子依旧扒在他怀里的时候,更加的不耐烦了。

“没用的赝品!”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倒是说说怎么办啊?难道要带着他一块完成任务吗?从进来以后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我们一个印章都没盖到,你能不能不要拖后腿?”

“那个,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其他地方的管理员可能会明事理一点……”

“真是受够你了……”

拉着不高兴的脸,蜂须贺带领长曾祢去了下一个游戏点。一路上两人也很努力的观察着是否有看起来像是丢了孩子的父母,但很可惜,出游的要么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要么就是小两口浓情蜜意,根本没有愁眉苦脸的人。

不会是真的被丢掉了吧……

长曾祢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宝宝,那个小家伙此刻有了可以依靠的怀抱,正高高兴兴的注视着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眼看快到云霄飞车的地段了,长曾祢犹豫了一会还是跟蜂须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这次你去?”

“你说什么?赝品居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吗?”

“不是……万一我去了,他到时候又不肯撒手,我不还是说不清吗?”

“那你现在先让他撒手啊。”

蜂须贺没好气的看着抓他衣襟的小娃娃。

“你不要这么凶,不然他更不肯过来了。”

“晚了,看他的样子是不管怎样都不肯过来了。”

蜂须贺正好乐的两手清闲。

“那……还是我去?”

“我觉得可能不用去了呢,人家已经盯着我们看了很久了。”

听到蜂须贺的提示,长曾祢向前方望了一眼,果然云霄飞车的工作人员死死的盯着他们,眼神与刚刚的小姑娘如出一辙。

“这……什么情况……”

磨蹭间,长曾祢还是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但是还未走到人家面前,工作点的人就向他摆了摆手。

“请您别这样,这孩子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扔掉呢?”

“因为真不是我的啊……”

“你们一家子真奇怪,好好的宝宝为什么不要啊?既然不要当初干嘛生呢?你跟你太太到底怎么想的啊?”

“太太???”

“那位不是吗?”

员工伸手想指蜂须贺,手腕还没抬起来就被长曾弥眼疾手快的按了下去。

“别这样!!!那是我弟弟啊!!!”

“弟弟?你当我瞎啊。”

你真的是瞎啊!!!

懒得再废话,长曾祢抱着孩子就跑了回来。

“他们之间的信息传的也太快了……”

“早就该想到了,那个叫电话的东西不见面也能说话,这个孩子的事应该已经传遍游乐场了。”

“为啥就不能相信孩子不是我的呢……”

“因为你们有父子像啊不是吗?”

蜂须贺嘲讽的看了抱着娃的奶爸一眼。

“简直一模一样,难怪叫你爸爸。”

“能别说了吗,我都想扔掉他了。”

“对自己儿子这么残忍,赝品就是心狠手辣。”

说着蜂须贺伸手戳了戳宝宝的脸,被逗到兴头上的孩子开心的笑了,想抓住那只从他鼻子面前晃过去的手,并且很快就从嘴里蹦出了他会的第二个单词。

“妈妈!!!”

“…………”

蜂须贺的手停在了半空。

“干脆掐死算了吧……”

“你比我更过激啊……”

 

为了跟“儿子”撇清关系,蜂须贺一个人远远的走到了前面,长曾祢则抱着娃萎靡的跟在后头,进了游乐场已经快一上午,他们的卡片上还是空空如也,现世的乐子一点没找到,麻烦倒是死死的粘在胸前。

“这样下去,根本没办法找到时间去盖章啊。”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跟赝品还有赝品的儿子扯上关系。”

“从他们传消息的速度来看,你的形象八成已经跟我捆绑在一起了……”

现在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家子想要扔孩子的节奏。

“这里就没有通情达理的管理员吗?”

“谁知道,自己去找。先跟你说清楚,我可是从来没有搞砸主人交代我的事,如果今天我们没拿到主人想要的东西,我就拉着你跳刀解池谢罪!”

“主人一定会把我们俩的行为渲染成殉情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试试!”

“嘛……那个,先把小孩子可以一起的任务做了怎么样?我觉得刚刚的旋转木马好像就可以。”

“那你就抱着你家儿子去吧,我要去别的地方了再见。”

“你一个人做完了也没用,主人不是说了得两张才可以换吗?”

“用不着你提醒。”

虽然他没回头,但长曾祢还是感觉自己被翻了白眼。

怎么办,有点担心蜂须贺的眼睛啊……

“啊,要不去这个好了。”

突然,前边的蜂须贺在一栋漆黑的房子旁停住了。

“看说明这个只要参观一下就行,勉为其难的陪你们一次也可以。”

“参观?”

“这不是游览类的设施吗?抱着孩子也能进吧?”

“好像确实是这样……”

怀里肉肉的小宝宝也好奇的探出了头,看着矗立在他们仨面前这幢诡异的房子。

“鬼屋……这个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反正早晚要进的,得盖章啊。”

“啊说的也是。”

带小孩子去鬼屋应该是很正常的事吧。

应该吧……

 

跟游乐场里其他大排长队的地点比起来,这里显得有些冷清,连个前台都没有。游戏用的道具卡片很随意的堆放在入口那儿,根据说明只要在出去的时候把卡片投进出口的箱子就行,然而哪儿都看不到负责人,很难想象会有人出来给他们盖章。

“速战速决,赝品你给我快一点!”

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住卡片的一角,蜂须贺喊着长曾祢一块跑进了那扇不详的大门。

整间房子都是密闭的空间,光线差到了极点,应该是故意营造的这种黑暗的氛围。地上和墙上时不时会出现造型奇异的尸体,不过因为制作太过低劣,在他们眼里看来简直就和搞笑片一样。就连小宝宝都好奇的到处看,在他的意识里还没有鬼怪这些带着惊吓气息的词语。

“这个到底有什么存在意义?现代人喜欢跑到黑乎乎的房子里看这种东西?”

“惊吓屋的话,我印象最深的那个时代也有呢。”

长曾祢护着怀里的孩子,伸手拨开一具从墙上挂下来的“尸体”。

“尤其是鬼节的时候,大家一定会去那里玩,夏天不是也有试胆大会吗?”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

“据说情侣间一同到这儿来还能增加感情什么的……因为姑娘们会比较害怕吧,所以也是展现男子气概的地方。”

“能被这种破东西吓到,人类得有多脆弱,至少把血泼的好看一点啊。”

比起作品的拙劣,蜂须贺更纠结现场的凌乱度。

“我印象里的惊吓屋,里面都是有真人扮演的鬼怪的,虽然扮相也不好看,不过因为会动,还是挺有趣的。比起害怕大家更介意的是不要被抓到。”

因为他的前主下过命令,被抓到的人要在所里刷一周的碗,所以一旦开始后不管是谁都会拼了命的狂奔而去。

“真货吗?但是尸体就这样放着会坏啊,要不了多久就得换一批了。”

“不不不我说的是活的,没有惊吓屋会用真的死人来开馆子的!”

你到底把惊吓屋当成什么了?

“切,也就只有赝品会喜欢了。”

又往里面走了一点,血淋淋的地狱血涂画消失了,风格转向了百鬼与怪谈的绘卷,不过制作依然差的令人发指。

“反正应该快完了吧?我们已经走了很久了。”

“前面有扇门,差不多了。”

阎魔的黑色大门上泼满红色的颜料,蜂须贺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还是选择了一脚踹开。

“好歹留一块干净的地方啊……”

被踢开的大门碰的一声向后打开,在快要砸到墙壁的时候又被弹了回来,一同被弹来的似乎还有轻微的呼痛声。

“哎?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是有,刚刚有个小孩子喊了一声。你开门的时候是不是撞到人了?”

“小孩子?你儿子喊的吧。”

“不、这个……”

长曾祢指了指大门的对面。

“哎?”

让他们无法理解的场景出现了,从被打开的大门后面滚出了几个圆滚滚的东西,光线太暗所以无法准确的辨认,大概是柿子或者番茄一类的东西。

“看来还是请了真人的啊……”

兄弟俩一块绕到了门后边,果不其然的发现了一个正捂着头蹲在那儿的小小员工。

“啊……抱歉没想到后面有人,撞痛了吧,对不起……”

虽然对自家大哥态度恶劣,蜂须贺在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还是非常礼貌的。被误伤的家伙看起来非常小,可能比长曾祢怀里的宝宝都高不了太多。此时,被关切的问候了状态的他站起来摇了摇头,跑去捡刚刚掉下来的几个柿子。

没错,是柿子,走近看以后那橙黄的色泽还是勉强能够辨认的。

“一,二,三……”

背对他们的小怪物将怀里的柿子全部堆好,认真的数了起来。

“呃……他在干嘛?”

蜂须贺难得好好的问了长曾祢问题。

“数柿子……不过我怎么记得应该是数碟子呢?”

怪谈传了数百年,版本发生变化了吗?

“四,五……五……五……呃……”

“五后面是六。”

蜂须贺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妖怪。

“哦谢谢,五,六,七……”

看来智力也只有小孩子的水平。

“八,九……啊咧怎么少了一个……我……好……恨……啊……”

“不不不你等、等一下,等一下。”长曾祢抱着娃制止住了即将发怒的小妖怪。

“是十个啊,没有少。”

“哎?”

对方愣了一下,低下头又看了看那一堆柿子。

“是十个,你刚刚数五的时候重复了。”

在大人眼里一目了然的数字,小小的妖怪又数了好久。

“啊,十个……”

“是吧,没有少哦。”

“十个……十个……啊咧怎么少了一个?我好……”

“等一下等一下,本来就是十个啊,十个是正确的数字。”

数碟子的阿菊可从来没有数过十一个碟子,虽然现下是在数柿子。

“啊咧怎么是十个,我……好……”

“十个的话你不是应该安心的转生了吗???”

“唔……”

怎么办,这下好像没有发怒的理由了。

“他到底在干嘛?”

蜂须贺拉了拉长曾祢的衣服表示不解。

“拿道具的时候多拿了一个吧……”

此刻,无计可施的小妖怪无奈的捡起了地上的柿子,想了想,跑过来递给了蜂须贺。

“给你。”

“给我?做什么?”

“可甜可甜呢,吃吧。”

“可、可以吃的吗???”

“恩,很好吃。”

圆滚滚的柿子强行塞进了蜂须贺的手里,他看看还没到他腰那儿的孩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在柿子上面咬了一口,不过咬下去的瞬间就皱紧了眉头。

看来很涩的样子……说好的可甜可甜呢……

“你对小孩子还是挺温柔的……”

“赝品闭嘴……”

“好吃吗?”

被小妖怪询问感想的蜂须贺,勉强把那口涩嘴的柿子咽了下去。

“好、好吃……”

“恩那就好,啊咧怎么少了一个?我……好……恨……啊……”

“呜!咳、咳咳!!”

蜂须贺被柿子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一旁的长曾祢有些心疼。

“小弟弟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是诱导犯罪啊……”

“嗯…对不起……我好恨啊……”

认罪态度还算不错,不过能别恨了吗……

“啊啊……柿子少了一个,我好恨啊……”

本来没少的是你送给别人了啊。

“我要复仇……好恨啊……”

一个柿子而已这怨念也太重了。

“而且柿子一点也不甜……好恨啊……”

“等等?你知道不甜啊!?”

“啊……”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小员工捂住嘴巴看起来有些尴尬。

“算了,可以让我们过去了吗?哥哥们要急着做任务呢。”

眼下,快点完工才是最要紧的。

“反正你柿子也数完了嘛,让我们过去吧。”

“哦,好。”

懂事的小妖怪将自己的柿子收了起来,给他们让了一条道,分别的时候还一一跟他们挥挥手说再见。

“我才来没几天,还不是很会,你们是我的第一波客人,招待不周,请别介意。”

“原来是新手……其实你不用招待也可以的。”

蜂须贺和长曾祢也由衷的摸了摸他的头,以示鼓励。

虽然比起惊吓,这更像精神污染就是了……

 

从数柿子的孩子那儿出来,兄弟俩的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响着“我好恨啊”的声音,杀伤力着实不容小觑。

“说不定那孩子很有天赋呢……”

“你指哪方面?洗脑吗?还是散播负能量啊?我也好恨啊……”

蜂须贺学着刚刚的音调来了一句,长曾祢怀里的小宝宝都被逗笑了。

“柿子实在太难吃了,我嘴里到现在都不舒服……”

“那是人家白送的,就别太强求了。”

“怪不得……真是难吃到一定程度了。”

“没办法啊,哪儿来的钱买吃的呢。”

“说的也是……恩?”

因为对话太过自然的缘故,蜂须贺讲了两句才发现自己不是在跟长曾祢说话。

“呃……”

抱着孩子的哥哥被落在了后边,傻傻的看着自己弟弟跟半路杀出来的妖怪闲话家常。那只粉红色的妖怪随意的披着看起来不值钱的羽织,原本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边,看到他们来了以后才飘飘忽忽的跑上来搭话。

“你这……又是啥?”

看起来似乎应该很华丽的衣着,不过因为材料的关系怎么都透露出一股廉价感,还好妖怪的体型似乎不错,瘦削的裹在看不出颜色的料子里给人一种莫名的妖异感。

“嗯……是啥来着?好像不大记得了哎。”

还没刚刚的小弟弟敬业。

“你也是新来的吗?我们是你招待的第一波?”

“没错没错,你怎么知道?”

“这里生意也太惨淡了吧……”

“我也搞不懂到底有啥好看的。恩……我该干什么来着……啊对!”

妖怪低头想了一会,很快就表演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呢!?”

这是遭受陷害的深宫怨妇吗?

“孩子!我要孩子……”

“要……孩子吗……”

“你们这里……有我的孩子吗……”

妖怪阴冷的目光转向了他们。

“哎哟?居然真的有?哪儿来的啊!?”

“捡到的……”

长曾祢无奈的把孩子抱了起来,递到妖怪面前晃了晃。

“想甩都甩不掉。”

“别扔给我,我才不要。”

“刚刚是谁嚷嚷着要孩子的?!”

“剧情需要啦,一般不会有人带小孩过来的。”

即兴演出还没过一分钟,妖怪又以慵懒的姿势靠回了墙壁上。

“不,说实在的根本连个人都没有,而且我对于惊吓人类什么的完全没兴趣,对这份工作也一点没兴趣,打打杀杀的事也早就不想干了,光是站在这儿就已经耗尽力气了。”

“喂……你这也太消极了,稍微乐观一点吧……”

“还有什么可以乐观的呢?我们走在路边的时候被送了看起来很漂亮的柿子,开心的想着啊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结果咬了一口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杀人犯,想用那么难吃的柿子毒死我们。”

“肯送给你们就不错了……而且说不准回家放个几天就甜了呢?”

“啊……家里也不想回……没东西吃连电灯都不能开,天一黑就要睡觉,天一黑就要沉溺在黑暗里,早晚会被吞噬的……”

“不行……给你说的我也不想回家了……”

“但是除了家还能去哪里呢……我们根本无处可去,只能被关在名为家的大笼子里面……”

“打住打住!!!”

长曾祢挤到两个人中间将他们强行分了开来。

“就聊到这儿吧我们该走了还要去找印章呢!”

“啊,也是……走吧,赝品。”

“你连说赝品的声音都没平时大声了啊喂……振作点蜂须贺!”

“唉……”

蜂须贺和粉红色的妖怪同时叹了一口气。

“好想解脱啊……”

“你解脱了,我跟孩子怎么办!?”

“哪儿的孩子!?”

蜂须贺一拳击中了他的脸。

“你终于承认是你的了啊赝品!!!”

“不……我的意思是……好歹帮我给他送回家……”

“自己去送!!!”

“是…………”

 

经过了最后一个关卡,一家三口总算迎来了久违的阳光,虽然还被遮挡了一部分,但好歹能看清些东西了。出口处那个老旧的箱子被安置在一张欧风的梳妆台上,将手里撺着的卡片塞进去,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算是完成了。

“太阳光真是久违了……我们在里面到底耗了多久啊?”

怀里的小宝宝不知何时睡着了,光线的刺激也没能让他动一下。

“不知道,脑袋到现在还有点晕。”

“最后那两关还挺麻烦的……遇上了真是很头疼……”

“不过并不吓人,赝品所说的惊吓屋也不过如此。”

“是是是,我也觉得还好,不过过了几百年再来体验这种东西,意外的有些怀念呢。”

“别磨磨蹭蹭的像个老头子一样,快点扔进去啦,我要出去了。盖章的到底在哪儿啊?”

“出去了再慢慢找,把你的卡片给我一块扔吧。”

长曾祢接过蜂须贺的卡片,打算塞进木质的箱子里,但是缝隙有些小,光线又模糊不清的让他的视线有些迷,一手抱着孩子的他只能胡乱寻找开口的地方。

“哎?也不是这里吗……”

“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用啊。”

按捺不住的弟弟大人终于出动了,一边抢过两人的卡片,一边凑近将箱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

“根本没对准缝儿,是这边啦!”

“抱歉……”

“就说你没用!”

将卡片塞进去的瞬间蜂须贺重重的松了口气,然而还没等他离开镜子,上头的电灯泡就突然亮了起来,鬼哭狼嚎般的背景音乐和冰冷的凉气从两侧喷涌而出,一个苍白的人形影映在镜子里,抬起细细的手腕从镜子中伸了出来,带着无限的寒意抓住了蜂须贺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根本接不了这近乎致命的一击,惊吓过度的蜂须贺毫不犹豫的甩开妖怪的手扑到了长曾祢的身上。而原本睡着的宝宝撑过了夸张的背景音乐却没能撑过蜂须贺的高分贝攻击,吓醒以后也立刻哭了起来。虎彻大哥费力的接住自己的二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着蜂须贺,傻傻的看着新出现的怪物有些费力的从狭小的镜子里爬了出来,

“能走到这里来真是呃、辛苦你们了。”

带白幡子的鬼怪开口说话时还不小心被镜子那突出的棱角撞到了头。

“不……您才是……辛苦了……”

虽然非常努力,妖怪的身形也非常纤弱,但是他挣扎了好久也只能爬出来一半。

“抱歉,请等我一下。”

“没事没事……您慢慢来。”

把视线从妖怪的身上移了回来,长曾祢和挂在他身上的蜂须贺对视了一下。弟弟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小,兄弟俩好像还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靠在一起过。相望一会以后,蜂须贺机械式的转过了头,狠狠的抿着自己的嘴唇,接着缓缓的从长曾祢身上滑了下去。

一点一点,滑到地上以后他就没再起来,忠实再现了审神者的惯用姿势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

看来在心灵受创以后,现在连自尊都重伤了。

这种时候先放置一下会比较好吧……

稍一衡量,长曾祢识趣的选择了转到一边去看被吓醒的孩子和依然卡在半路的妖怪。

“抱歉,好像出不来了。”

“你不出来也可以的,完全不要紧……不过那个……”

借着明亮起来的光线,还有镜子上头的灯,长曾祢这次终于清楚的看见了工作人员的样貌。

“仔细一看,这不是江雪吗……”

“是的。”

“我了个去真是江雪啊?!你在这儿干嘛呢?!”

“打工。”

江雪的上半身就这么荡在了梳妆台上,雪白的头发也掉了出来,再加上戴的白幡子穿的反襟,一路看下来他绝对是扮相最好的一个。

“你在这儿打工?”

“嗯,审神者叫我们来的。”

说着,江雪要过长曾祢和蜂须贺的卡片,在上面认真的盖好了印章。

“给,可以了。”

“谢谢……原来盖章的人是你啊……”

“嗯,我的工作就是蹲在下面,有卡片从缝隙里掉下来了就爬出来给他们盖章。”

“这还真是巧妙的设计……对了你刚刚说,主人叫你们来打工……”

“没错,我们。”

“那么里面的果然是宗三和小夜啊……”

“嗯,审神者说这份工作很适合我们,让我们为了本丸的饭钱好好努力。”

“努力……该说是天生的吗……我觉得比起吓人你们好像更偏向于别的什么……嗯……那个……”

长曾祢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把精神污染这四个字说出口。

“话说宗三扮演的那是什么啊?文车妖妃吗?”

“不是,是姑获鸟。”

“居然是姑获鸟吗?!那满满的怨妇气息是怎么回事?!!”

反而他对我抱着的孩子一点想法也没有!

“啊提到孩子,江雪!帮我一下!”

“什么?”

长曾祢将还在哭泣的小宝宝晃到了左文字大哥的眼前。

“你也算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吧?!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吃力的将上半身从梳妆台上撑了起来,江雪看了看小宝宝,又看看长曾祢和地上的蜂须贺。

“原来那对企图扔孩子的夫妇就是你们啊。”

“不……就说不是了……”

 

有了认识的人,误会澄清起来也容易了很多,不过不太会用现世的笔,江雪没能好好的把情况记录在本子上,但是通过电话以后,责任中心的人表示很快就会前来处理,长曾祢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太好了,还以为真的要把他带回本丸去了……”

“解释清楚就没问题了。”

“不不不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大概是站累了的缘故,长曾祢也选择坐到了地上,蹲在蜂须贺的旁边。

“不过看样子,主人想要的礼物是拿不到了……”

“什么礼物?”

“这个啊。”

长曾祢指指手中才盖了一个印章的券。

“集齐两张就能换一个神秘礼品。”

“哦,你说这个啊。”

江雪维持趴着的姿势,伸手从柜子下面掏了半天,总算摸出了一把迷你的小扇子。

“你要吗?”

“呃……”

就连蜂须贺都从手臂中抬起了头,看了一下他们为之奋斗了一天的东西。但是很快,他就再次把头闷了回去,长曾祢也别过了脸,拒绝看这把一点都不神秘的扇子。

“不,我们要的是神秘礼物。”

“就是这个。”

“不是,我们要帮主人拿的是集齐两张盖满印章的入场券才能兑换到的神秘礼物!”

“就是这个,我从服务中心那儿拿过来扇风的,他们说随便拿,反正还有很多。”

“说好的神秘呢?”

这扇子还没我的手大呢!

“需要两张入场券需要玩遍全部的场所才能拿到的礼物,你跟我说就是这货??”

“嗯,而且其实不用都玩过去的,你拿着单子请负责人盖章就好了,他们都会盖的。”

兄弟俩的视线又一次聚拢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江雪。

“还有人连章都懒得盖,直接去服务中心拿就好了,不过更多的好像都不想要,说是嫌占地方。”

无比实诚的江雪左文字,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交代了个清楚。

这下不止是蜂须贺,就连长曾祢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喂,赝品……”

一边的弟弟有气无力的喊了喊他。

“在。”

“我想回家……”

“我也是……”

长曾祢将蜂须贺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把再次睡着的小宝宝放到了梳妆台上,江雪吃力的接住小肉团,跟他们道了别。

“一路顺风。”

“您辛苦了……”

这是真心话。

有这么个主人,大家都挺辛苦的。

 

历尽千辛回到本丸时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没指望还能有晚饭吃的兄弟二人和平的挥手告别,各回各的宿舍去了,蜂须贺经过这波澜起伏的一天,似乎连脑子都空了一半,对他这个大哥柔和了不少。

虽然肯定过两天就会恢复原样,但是长曾祢还是稍稍有点小高兴。

不过这股高兴的心情在他看到审神者鬼鬼祟祟趴在他宿舍门口的时候就一扫而空了。

“你在干嘛……”

“等孩子他爹回来啊~”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已经回家了,听说是被粗心的父母给弄丢了,不过那对爸妈一直到听到广播才发现孩子没了。”

“这粗心过头了啊!!!”

“确实呢,不过宝宝顺利回家了,你这个一天的爸爸可以安心了吧。”

“嗯……啊还有你的神秘礼物……”

“嘛,算了,那个我也知道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谁说的,我也是懵懂无知的被骗少女啊。”

“二十岁不算少女了……”

“长曾祢你真不会说话!”

审神者嘟着嘴,在宽敞的走廊上翻了个身。

“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被双小姐带坏了吗?你玩的很开心啊……先告诉我好的吧……”

“那两张票不花钱,是左文字一家打工的时候赠送的,开心点了吧?”

“原来没花钱……开心了不少,那坏消息?”

“刚刚游乐场打来的电话里还说,江雪在那个梳妆台上卡了一下午,受了重伤……呵呵……”

“哈?!”

“我的资源啊……要是用完了该怎么办……去工地上给你们买吗……”

“为什么这么悲伤的事你还能说的这么轻松……”

“一点都不轻松,比起资源我我更心疼江雪……不过这都怪谁啊!?你跟蜂须贺离开的时候都没想到把他塞回镜子里面去吗?!”

“这、这还真没想到……我以为就是那个姿势……”

“如果不是后来宗三发现了,他可能到现在都卡在镜子里……”

“对不起……我们会去道歉的……”

“说好了哦!跟蜂须贺一起哦。”

得到保证的主人把身体缩了起来,开始往自己房间的方向滚去。长曾祢尽量让自己无视这奇葩的行动方式,悄悄的打开房门准备休息。手刚刚放上门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并不想要什么礼物吧……既然这样为什么单单挑我跟蜂须贺去呢?”

“嗯……为什么呢?”

“你也觉得我们关系不好,所以想让我们通过一起出游缓和一下?”

“你们的关系有不好吗?”

审神者躺在地板上,并没有看他。

“在我看来,并没有觉得你们关系不好啊。只是让你们出去玩一下而已,不过可惜,听说你们根本什么都没玩到嘛。”

“是吗,是这样啊……蜂须贺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很高兴,谢谢,主人你说的没错。”

虽然知道审神者的视线并没有在自己身上,长曾祢还是向她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

“大周末的现世行,很有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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